钱穆并不想她那么快离开,急匆匆的说出这句对她有点轰炸性的事情。
果不其然,停下自己的脚步,虽然没有马上转过头来。
可她的脸蛋已经变得泛白,嘴唇瞬间没有了血色。本来放松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陷在肉里面,留下了痕迹。
心里面胡思乱想着,虽然他没有说出名字,自己却已经心中有数,说的他就是“厉少炀”。仍然觉得很突然,心里难以接受,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我说的是真的,亲眼为证,要不要我跟你说说事情是怎么样的?”没有停下来,念叨着这件事情。仿佛没有看到她僵硬了片刻的身体。
将买菜的事情抛在了脑海,一心想到知道他口中说的经过。和钱穆来到附近的咖啡厅。
她依旧低着头,没有看到对面的钱穆一脸很开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般激动,或许是因为自己说的话引起王诗雨的兴趣,两个人的相处的时间多了。
搅拌着咖啡的动作停止了,一脸的忧伤毫不隐藏。没有去想这件事到底是真还是假,心里面已经确定这件事情是真的样子。
“他们……怎么这么好了。”艰难的说出来,说话断断续续的,手放在了桌子下面。依旧紧紧的握住,没有一刻的放松下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在公司。”喝了一口咖啡,眼睛一直望着她。无所谓缓缓的说出来。
没有说话,愣神间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才想起自己出门的目的。连忙拿起手机没有接通不过却站了起来。匆忙的说“我还有事情,先离开了。”
说完就小跑着出了咖啡厅,外面有习习凉风吹来,吹拂着她的头发。她的心犹如小鹿般乱动,加速着。
王诗雨来到厉氏的前台,并没有人来阻拦,虽然最近有许多的绯闻曝光说她已经失宠,厉总身旁有了新的佳人。但是,来到这里前台并没有上来阻拦,而是面带微笑,打着招呼。
她仿佛回到了之前,一脸的骄傲抬头挺胸着。然而这个并没有维持多久,一来到厉少炀那里,她就扮演着一个努力吸引别人注意力的小丑似得。
把包包放在一旁,在他的面前转悠着,面带笑容,声音放的很柔“少炀,你要不要喝咖啡,我给你泡。”
厉少炀想到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不敢太过于表现出自己的厌恶,只能淡淡的拒绝。头没有抬起来,仍然低着头拿着笔,看着文件。
轻咬着下唇,低着头鼻翼显得特别高挺,还有那轮廓都让王诗雨沉迷。她微微弯下自己的腰身,猛看着厉少炀。眼珠子转动着,在想着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王诗雨回想到前几天妈妈在电话里说的事情,那的确很让她感兴趣。王诗雨心里想着嘴上也问了出来“我妈妈说你的叔叔回来了,似乎年龄还和你差不多,是要回来抢财产。”
王诗雨没有任何的隐瞒,直接把妈妈说的话简述出来,完全不怕别人怀疑自己的目的。而厉少炀听到以后,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眉头紧皱,想着为何这件事情有那么多人知道,而且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问过母亲,那个解释不相信也得信。厉家只有两个孩子,自己的父亲厉谆槐和厉昭阳两兄妹,而在厉老爷子和厉老太太离婚后,厉老太太和现在的丈夫生下了一个男孩晋少云。
这么一说,厉少炀不得不重视这一件事情,他抬起头来看了王诗雨一下就让她离开。
王诗雨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得不答应。而他看到离开了办公室以后,就打电话给林依依,温声细语的,有着和刚刚很大的极差“等下和我一起回家,你起来了没。”
在家里面,林依依揉着自己腰,有些埋怨着他一晚上都没有什么消停,带着不好的语气回答“起来了。”
听到要回家就皱起眉头,今天又不是什么重大的日子,为何要回家。不过又没有办法拒绝。
林依依打开衣柜,挑选好衣服为去厉家做准备。她不知道的事有些东西即使准备好了,也会有一些东西出现,令人没有任何防备。
脖子上有着昨天晚上遗留下来的痕,她穿上高领的毛衣,这几年来她的穿衣风格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素雅。
坐在车上,现在虽然是四月,南方的天气却已经开始炎热。林依依把车窗打开一点,一边吹着询问着“厉少炀,我们这次回去是为了什么。”
即使她多次被厉少炀说改口仍然没有什么变化,毕竟已经习惯了。想要改也很难。
“听说我的叔叔回来了,不过我还真不知道我有一个叔叔。”厉少炀直接向她说明,脑海里还在想着这些事情。
去到那里,把车停到了不远处,她有些紧张。在门口时就可以透过窗,看到了有许多的陌生人。
就连那个很久没有见到的厉老太太也出现了,林依依紧张的手都冒出了冷汗,厉少炀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眼神。
林依依一进去,就发现沙发上坐着一堆的人在闲谈着。厉少炀叫着她们,林依依也跟着叫唤。扮演着一个安静温柔的女子。
他们讨论的话题,在林依依看来都是很无聊的,没有任何得营养。不过没有办法,她不敢四处张望却迫切想要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叔叔到底是谁。
等待了许久,依旧没有出现,直到要开饭的时候那个叔叔才来到。听到那个声音时,林依依身体变得僵硬,眼睛微微瞪大,这个声音……她的手有些抖动,莫名的想要离开这里。
在听到厉少炀叫他叔叔时,林依依才微微抬起头,那张脸果不其然。林依依不敢张大嘴巴,那熟悉的脸,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他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冷淡,没有往这边看太久,短短的一念,就轻轻的“恩”一声。
林依依脑子一片的空白,脑海里面播放着以前的事情,头开始慢慢的疼痛起来。麻木的坐在他的身旁,眼前的食物都很诱人,她却没有欲望去吃。
眼神也没有往那边瞄,只不过在暗处催促着厉少炀快点。
周围仿佛有什么压制着,林依依的手在桌底下握成了拳头状。
桌上欢声笑语,大部分人的关注点都在晋少云那里,慢慢减缓着她的紧张。
厉少炀有关注到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也就没有停留下来。而晋少云看到他们要离开时,说了一句话让她的精神将要崩溃“我才刚来不久,你们就要离开啊。”
看似语气挺好的,却从他的嘴里发出来变成阴阳怪气,林依依快步走出门口就想着离开。
车是有上锁的,她就站在一旁等待,林依依知道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这里,让她的头皮发麻。
“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厉少炀着她的额头,有些紧张担忧着。
林依依的额头上面都是汗水,里面的刘海都有一点的湿润。厉少炀更加担心了,想着把她送到医院里面。
而林依依坐在座位上,才慢慢的冷静下来,在脑子里面组织语言“我没事,就是穿高领毛衣有点炎热。”
“那为何穿那么多,来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冷。”厉少炀一边倒车,然后才回答着。
要是平常的时候,林依依或许会脸色泛红,就像刚红的柿子。而现在一脸的冷淡,甚至还没有缓过来“因为脖子上有痕迹。”
林依依没有想到他对自己的影响力还这么大,手还是握成拳头放在嘴边,没有回他说的话。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面,晋少云的变化很大,而自己却还是停留在原地。
她莫名的想要哭泣,一切都只有自己在坚持,心仿佛被针扎。一点点的流着血,为什么都朝自己不想要得方向发展,原本想要和厉少炀重新开始。
另一边,钱慕来到街边的一个烧烤店,点了一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啤酒。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脸上满是忧伤,一味的灌着自己。
酒精的麻痹,让他的脑海里不断重放过去的事情。那是在妈妈离开以后。
那次他就一直去河边玩耍,初识了王诗雨。时常想,她的名字或许也和我一样,随意取的吧。
久而久之,越来越熟悉。发现了王诗雨家里和自己差不多。是同一类的人,都是那么的悲惨。房子用粗糙的夹杂着草木的土砖堆的。
唯一的不同点就是镇上的小孩子都不愿意和她一块玩耍,远远看着王诗雨,都会哄笑着拿石子扔说“你的妈妈就是个,贱人。”,每每如此,王诗雨总会躲得远远的,孩子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那一句话总会刺痛我的内心,虽然他们骂的不是我的妈妈,却还是很讨厌听到别人骂妈妈。那时候,没有站出来却会在暗处安慰着王诗雨“不要哭泣,我会保护你的,你也要学会坚强。”
说了这句话以后,每次在别人欺负王诗雨的时候都会站出来,那时就会埋怨着自己。然而这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都是自己决定好的了。
可是,熟络之后,王诗雨仍然每每都是站在我家外面的巷口,看着我回家去,看着我出门来,总拒绝我的邀约,不肯进我家来坐坐。只说“不想给我添麻烦。”也从不邀我去她家里。
那时候的钱慕也是自卑得,自己的家里真的很简陋。两间屋子一扇窗,屋子里长年照不见阳光,变得昏暗潮湿,随处都可嗅见那股难闻的霉味。外屋里只有一张破木板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稀稀拉拉的几件东西。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爸爸,常年赌博,输了就会喝酒一会到家就马上走到自己的身边拿着棍子或者其他的工具狠狠的打着自己,情绪,嘴里还念叨着一些难听的话语“你这个拖累人的废物,还要读书要钱,你在农村读什么书,该不去种田好了,还可以赚点钱。”
慢慢长大,会开始逃避,可还是难逃父亲的手,骂的越来越难听。他也越来越讨厌自己那里离开的母亲,为何不带着自己离开。
“你的妈妈就是个贱人,说什么同甘共苦都是骗人的,在外面都不知哪个野男人去享受去了。你就是被抛弃的,你就是个渣东西。”
“你不要再说了。”那时候都会捂住自己的耳朵,眉头皱紧,摇着头朝着父亲呐喊着。
然而换来的却是更加严重的打骂,回想到这里,慢慢的清醒过来。人却已经醉了,迷迷糊糊的支付好钱,凭借着自己的脑里面的记忆来到了租的房子。
大概是9点半过后,王诗雨洗完澡,坐在看电视。听到敲了三下门,自以为是附近的邻居家的小孩子在玩闹也就没多管。
看电视看得正投入,直到从门那里传来了一声声叫唤着自己名字得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她连忙放下遥控器,迅速的打开门,刚想要问“不是有钥匙吗?怎么不自己开门?”
然而周围充斥着一股酒味,比起疑惑,她现在更多的是担心,于是王诗雨主动找话说却不料是直接被扑倒,钱慕身上的酒味很浓,脸埋在她的胸口。
可似乎还是不满足,他慢慢把脸上移,直到他的脸贴着王诗雨的脸侧,唇贴着侧脸轻轻地。王诗雨现在唯一的感觉是着急,万一明天他酒醒后发现干了件错事,自己也待不下去了。
于是咬着牙轻声说了一声“钱慕,你喝醉了,醒醒。”然后用尽力气推开他。
然而并没有多少的作用,只是让他的脸移开了位置,无奈王诗雨没有办法扶住他来到。还好门口到的距离不远,虽然钱慕很瘦个子却很高体重自然也不低。
来到床边,她就让钱慕“嘭的”一声躺在床上,姿势不是很好。
王诗雨替他脱下鞋子,嘴里念念有词“发生什么事情了,喝了那么酒。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
王诗雨以为他昏迷过去,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我的妈妈几个月去世了,我已经和孤儿差不多了。”
本想安慰他还有你的爸爸,可想到钱慕的爸爸整天就知道喝酒赌博这几年以来都没有一点儿变化,这样的爸爸有和无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你还有我,不是说好相依为命的吗?”也回想曾经和王诗雨熟了以后,两个人之间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