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连袭玉想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腹部左侧还是疼痛的紧,这才想起之前的事。自己中了赵陵淮一剑。
连母看着连袭玉,面色明显顿了一下,可旋即却又变成了心疼
“都躺一整天了,娘亲还担心你会醒不过来了。”连母让一旁守着的絮儿和冬竹将连袭玉扶起来坐好,这才摸着她的额头,见烧已经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先去让厨房给你讲炖好的汤端来,你也先歇歇,莫要多想,一切还有我和你爹呢。”连母安慰的看着连袭玉道。
连袭玉看着连母此时的眼里还有着哀伤,不过似乎并不是因为她所受的伤。
“好。”连袭玉笑着颔首,待连母走出房门。才沉了面色。贞丽呆号。
“发生了什么事?”
絮儿看着连袭玉,嘴唇微抿
“姑娘,您梦里一直在喊您的名字,并且还不断的说着不要之类的话。自魏将军将您送回来之后,夫人除了疼惜,奴婢觉得,夫人似乎还有些伤心。”絮儿看着连袭玉道,说完还拿出一个护身符来递给连袭玉
“这道护身符是夫人去庙里给您求来的,原本打算给您戴上,可是听到您开始断断续续的念着些话儿,夫人便让奴婢们将这屋子里所有的与佛法有关的东西都给撤了,这平安符也不许给您戴上。”絮儿对连袭玉道。
连袭玉手微紧,
“夫人去的可是城中的广化寺?”
“是的。”絮儿颔首。冬竹此时却已经泪眼汪汪了,
“姑娘,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您要出事了奴婢可怎么办呢。”冬竹的眼泪一下子就决堤了。
“出事?”连袭玉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夫人从广化寺回来便念道说您出事了,还跟老爷大吵了一架,说您已经出事了。好在您现在醒过来了,不然可真是出事了。”冬竹哇哇哭着,连袭玉抬头看着絮儿。絮儿这才点头。
“姑娘,夫人吩咐了不许讲此事告知与您的,怕影响您的身子骨,大夫说了您养伤这段时间可能再出事儿了。”
连袭玉面色已经沉了下来,照他们这么说,连母约摸已经猜到一些事情了。
“无妨,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连袭玉笑着挥手让她们下去,她想一个人待一会。
冬竹还不想走,絮儿却扶起了冬竹走了出去。却是出门口前回头看了眼连袭玉
“姑娘,将军一直在外头候着,这里是内宅,他进不来。”絮儿对连袭玉道。
连袭玉颔首,手抚上手腕上的木镯子,慢慢合上眼睛,心绪也慢慢平稳下来,她不能着急,她要慢慢的把这些思路都捋清楚,忙才会出错,她不能着急。
连袭玉不断安慰着自己,也许结果没那么差,也许连母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定,但是不管如何,连袭玉这个身份她不可能丢掉,她只能是连袭玉!
这般想着,烛光摇曳中却慢慢靠近了一个人影,连袭玉感受着这道气息的靠近,嘴角微微扬起
“疼吗?”醇厚的男声响起,早已经没了那份冷硬。
“疼。”连袭玉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依旧一身黑衣,面色冷峻的男人,嘴角溢出笑意来,甚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魏靖衡见连袭玉说疼,眉头忽然狠狠的拧起,抬起手来想给连袭玉揉揉却又放下了。
连袭玉无奈的摇头,这男人什么时候能学会得寸进尺呢?
“你亲我下我就不疼了。”连袭玉一本正经的看着魏靖衡道,看着他微僵的面色,好心情的扬起嘴角,却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扬起小脸,似乎在等着魏靖衡自己凑过来。
魏靖衡看着连袭玉,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和唇边的笑意,慢慢靠近,却温柔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还疼吗?”不过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让魏靖衡的耳朵根又红了。
“你坐在边上,我想靠着。”连袭玉知道魏靖衡这性子怕是长年养成的,没那么容易改变,不过也罢了,他既然不主动,便换做她好了。
魏靖衡听连袭玉这般说,立刻坐在了她身边,小心的将她揽在怀里
“这样可好?”
“好。”连袭玉颔首,靠在魏靖衡怀里,坚实的臂弯和熟悉的清香一瞬间打散了她方才所有的恐惧和脆弱。
“一辈子才好。”魏靖衡默然道。
“好。”连袭玉轻笑出声,却不小心扯动腹部的伤口,一股刺痛袭来,疼痛感几乎将她淹没。
“玉儿!”魏靖衡着急的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满头大汗的连袭玉,着急不已。
连袭玉抓住赵陵绎的手微微摇头
“无事,你与我说说城外之事吧。”她现在还在担心那些人是不是逃走了,赵陵淮死没死,自己有没有被四王府的人发现。
过了半晌连袭玉却未见魏靖衡说话,一抬头,他眼里却满是心疼。连袭玉心中一暖,这道这个木桩子这会儿倒是真的杠上了,连袭玉面上多处了几分笑意来,微微蹭着魏靖衡的下巴
“以后我绝不会以身犯险了。”
魏靖衡听着连袭玉的话,这才松了些面色
“赵陵绎身负重伤却不知所踪,其余的人扬州知府已经带人全部拿下,不过伤亡却很大,拿下的人问话时才发现各个都是舌头早就已经被割断的,不过未曾伤及命脉罢了,所以才能活到如今。”
“意思是根本问不出什么来吗?”连袭玉有些不甘心。
“嗯。你送来的东西我都看过了,已经递交到朝廷,相信不久朝廷便会来人查探扬州杨家,至于四王府,四王妃已经紧急布置过了,怕是牵扯不上。”魏靖衡的手拍着连袭玉的背,一下一下的,如同哄小孩子般。||笔|
连袭玉忍住笑意,看着魏靖衡眼里不自觉露出的温柔,却并没有决绝他如此‘特别’的安慰方式。
“你什么时候上京?”连袭玉轻声问道。
魏靖衡皱起眉头来
“等你一起。”
“朝廷那边没事吗?扬州发生这么大的事朝廷定然会知晓,届时你若是久久不归,不担心朝廷起了疑心吗?”连袭玉问道,自己倒是不必担心,只要赵陵绎不能活着回去就没事,扬州知府根本不知道自己也参与了此事,可是魏靖衡不同,他一到扬州陈必然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个人太招眼了。
“我不放心你。”魏靖衡微微叹息,却更加小心的将连袭玉搂在怀里了。
连袭玉看着魏靖衡担忧的面色,差点又笑出声来,心里却觉得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