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文失踪的那些天里到底经历过什么张二牛是真的不清楚,他是在大县外区的一处『乱』葬岗里找到当时浑身血迹的好兄弟的,当时沈爱文还未完全陷入昏『迷』之中,拼着最后一口气,让他别把失踪的事儿说出去。
如果不是沈墨霏根本不相信他之前用来忽悠沈小烟他们的说词,张二牛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儿说出来呢。
“我也不知道文哥到底遇到了啥,不过肯定跟那伙跟踪我们的家伙脱不了干系!”张二牛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好兄弟莫名其妙就被人弄成这样他心头比谁都还憋屈烦躁,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听沈爱文的将这事儿保密。
“大县?”沈墨霏点点头,将这个地名记在心上。
好歹沈爱文也是为她办事儿才会带着『药』粉出去赚钱,莫名其妙就被人整成了这副模样,这是肆无忌惮吗?
“你们手里的货呢?”沈墨霏心里已经有了底,不过还是要跟张二牛确认一遍。
“不见了……”张二牛一脸愧疚的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就连咱们之前挣得那些东西也都被人偷走了。”
“钱不钱的等以后再说,回头等二哥的伤势稳定下来,二牛你带我去一趟大县。”沈墨霏随手拿起沈小烟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手上的鲜血,看了一眼陷入昏睡状态的沈爱文道,“顺便你们去问问有没有会接骨之类的医生。”
“二姐……二哥真的不会出事吗?”小丫头哭唧唧的抹着眼泪问道。
“你继续哭下去,没准就会出事了。”沈墨霏嘴角抽了抽,对这种弱小的生物她真不知道该咋办的好。
她这句话一出,沈小烟立马就不敢再继续哭下去了,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哪里还有以前那股调皮捣蛋的劲儿,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与惧怕。
沈墨霏也没说啥,『揉』了『揉』她的脑瓜子,叮嘱着旁边的沈爱武注意这屋内的卫生情况后便先离开了沈老五家,脸上的神情也越发的凝重。
刚才她仔细为沈爱文清理了身上的伤口,致命的地方靠近心脏,若不是她手中还有残留的修复『药』粉,这么多伤口肯定会直接带走沈爱文的命!
她了解自己一向不是个好东西,可却也不是个能任由别人欺负自己手底下的昏庸之人,原本她想着通过沈爱民之手让那些对修复『药』粉感兴趣的人亲自找上门来,她也好趁着这个机会跟这些人做个交易。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目光如此短浅,竟然一开始就打着杀人灭口的主意!
走回家的这一路上,沈墨霏这心头越想越是窝火,若是放在从前,她收下的弟兄被外头的人给欺负了,她直接就开着战舰过去炮轰他全家!
欺负她无人可用是吗?
沈墨霏眼神越发的冰冷,既然敢伸手动了她手下的人,那么就得做好被剁手的准备!
“沈墨霏你……”
董雨远远地瞧见沈墨霏从外面走进院子里,正准备走过来问问她娘家到底出了啥大事儿,怎么公社里四处都传的沸沸扬扬的的时候,就正好对上了一双如同看死人一般的双眼。
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将满腔好奇的话给重新咽回肚子里去,默默的站到了一边。
“咋了?”
齐锦光穿着一双补了好几个补丁的厚底鞋端着一碗糙米粥走了出来,瞧见自己婆娘竟然站在院子里发呆,凑过去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
谁料董雨竟是双腿一软,直接就跪坐在了院子里,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男人,猛地反应过来似的直接抱住了齐锦光的大腿,哆哆嗦嗦道,“当家的,咱们那个弟妹刚才好可怕!”
齐锦辉翻了个白眼,直接把自己的腿从她怀里抽出来,没好气的拿着筷子去敲她脑袋,“我说你还真是个傻婆娘啊!咱弟那个婆娘要是不厉害点能把咱『奶』那么凶的老太太给震住吗?我说你以前就没少在人家手头吃亏,怎么到现在都还学不乖呢?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居然能把你吓成这副德行!”
嘴上抱怨是归抱怨,不过齐锦辉还是空出了只手将董雨扶了起来,默默的朝着院子里那个最小的屋子里看去。
他这辈子就是个啥本事都没有只会闷头种地的乡下人,别人的生活是永远羡慕不来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挣工分吧!
看董雨这回真的被吓得不轻的模样,齐锦辉这心里头也挺好奇那位弟媳到底做了啥才能把家里婆娘变成这样,只是他一个做大哥的也鲜少跟沈墨霏接触,自然也不好去问。
……
三天后,在沈墨霏每日精心调理下,沈爱文总算是从危险期里走了出来,期间数次高烧不止险些没挺过来,还好最后总算是化险为夷。
沈墨霏估『摸』着他不会出问题后,才收拾了两套衣服拿了点钱票去刘大栓那儿以探亲的名义开了两张介绍信。
当然,刘大栓对她这个借口表示强烈的怀疑,毕竟沈爱文奄奄一息的被张二牛从外头带回来的消息差不多已经在梨花公社传遍了,谁都没能从沈家人的嘴里打听出来,这沈老五家的二小子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仇家,竟然差点就没了命。
看沈墨霏面无表情的来找自个儿开介绍信就跟寻仇似得,刘大栓自然不想答应,奈何他唯一的闺女刘美美一直在旁边撒娇帮着劝话,刘大栓也只好黑着脸盖了章,顺嘴提道,“小翠,我知道你二哥出了事儿你心头不痛快,可这人不还没啥事儿吗?咱们就是普通的乡下人家,有的人咱们是根本惹不起的,叔今天虽然给你开了介绍信,但你在外头惹了啥麻烦事儿的话叔可也不会帮忙的。”
沈墨霏勾了勾唇,面上却没丁点笑意,点点头道:“放心吧大栓叔,这是我沈墨霏自个儿的个人事情,也不会给你和咱们生产队惹出什么麻烦来的。”
刘大栓摇摇头,叹气道,“你这丫头是有点本事,可就是脾气太臭了,这要是不改一改,以后结仇的人会越来越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