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将丁姑姑的犹豫与挣扎看在眼里,果然如她所想,她现在的这哀兵之策奏效了。
而且这时候的人的为人处世,与后世人的行为方式不一样。
姑姑这么多年不嫁人,其中要说没有应太行的关系,打死她都不相信,丁姑姑从来还都把自己当做应家的人。
“再说了,姑姑您教的儿子您还不相信吗?他会为了那个人,舍弃您吗?”丁海杏看着她嫣然一笑道,“感情是处出来的,与血缘有关系,但不是最主要的。解放因为违背了您的意思,一直很痛苦的。”接着又道,“要真是被那个没见过一面的爸爸给勾搭走了,您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一脸的气愤道,“我先打断那小子的腿。”
“唉……”丁姑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
丁海杏后面没说,万一他真的落难了,解放那孩子知道,以他耿直的性格,还真是……?现在只希望别碰见。
“啊!我们到了。”丁海杏看着卖冰棍的小贩道,“给我来十根奶油的吧!”
“好的。”小贩将冰棍塞进了暖水瓶里。
丁海杏付了五毛钱给小贩,与沉默纠结的丁姑姑朝回走。
*
“你这个笨小子,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你不在后方啊!”丁爸一巴掌拍在应解放的后脑勺上。
“舅舅,好疼。”应解放揉着自己的脑袋,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个混小子,你妈打你就不疼,舅舅还没使力呢!就叫唤疼,当舅舅傻啊!”丁爸挥舞着自己粗糙且厚实的大手道,“我看你就是欠揍。”
“好了,好了,解放受到教训了,咱还是想想怎么说服小姑子吧!那驴脾气说啥也不听。”丁妈赶紧抓着他的胳膊拦着道。
“还能怎么办?”丁爸盯着应解放重重地说道,“死咬着当技术兵,别说下一线什么的,等上了军校再说,到时候组织安排,你妈非常明白组织命令不得不服从。”
应解放闻言眼睛亮晶晶的,“谢谢舅舅。”
“老头子,咱们这样背叛小姑子好吗?”丁妈轻蹙着眉头担心道。
“那也不能由着明悦的性子来,耽误了孩子的前程。”丁爸慎重地说道。
“少数服从多数,解放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丁爸态度强硬地说道。
“爸,您这样是不是教孩子不学好啊!”丁国栋嘿嘿一笑调侃道。
“臭小子,找揍是不是。”丁爸抬起手臂挥舞着拳头道。
“呵呵……”
“谁又要挨揍啊!”丁姑姑挑开帘子进来道。
“我们回来了。”丁海杏站在丁姑姑的身后道。
丁妈看向丁爸,也不知道小姑子听到了多少,咱在背后算计人家,被人家逮了个正着。
“明悦你们走后,我们劝解放听你的话来着,结果这死小子铁了心了要上军校。真是欠揍。”丁爸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应解放瞠目结舌地看着舅舅这样编排自己,真是大开眼界,舅舅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吗?
“要不我看就顺了解放的心意,现在国内的仗打完了,国外的仗也打完了。就是当兵也没啥危险了。”丁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又道,“再说了让国良去当技术科研人员,上不了战场就更没事了。他喜欢就让他去呗!何必为来了这些小事伤了吗,母子感情呢!对不对!”
“好!”丁姑姑张口只说了一个字。
丁爸错愕的看着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戛然而止,“嘎!”
应解放激动地站起来,冲到丁姑姑身旁,抓着她的胳膊不敢置信地说道,“妈,您同意了。”
“我不同意,你会听吗?”丁姑姑没好气地看着他道。
“嘿嘿……”应解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
“混小子。”丁姑姑气得鼓着腮帮子说道。
“妈,您坐。”应解放拉着她坐在椅子上,倒了杯凉白开塞在她的手里道,“妈,您喝水。”又站在她的身后道,“妈,我给您你捏捏肩膀。”一副狗腿子的架势。
丁姑姑对他的做派真是哭笑不得,忽然又道,“让你上军校可以,咱走技术军种。”
应解放闻言手一顿,随即笑着说道,“好!”
丁姑姑清晰地感觉道了,立刻就道,“你可不准再阳奉阴违。”
“啊!”应解放的头立马转向丁爸,‘现在怎么办?’
丁爸握拳轻咳两声,若无其事地说道,“明悦你也太不爽快了,既然答应就干脆点儿,婆婆妈妈的干什么?”
“我就这样,怎么地吧!”丁姑姑横眉倒竖,看着丁爸道,别以为你们在后面串通一气,我不知道。
丁爸立刻怂了,看向应解放道,“解放你妈都退了一步,咱也退一步。”
应解放闻言太阳穴直突突,舅舅在我妈面前,那也就是个纸老虎。
丁爸朝应解放使使眼色,‘别管什么,先答应。’
离的这么近,丁姑姑怎么会看不见丁爸的小动作,故意地问道,“哥,你眼睛咋了抽筋儿啊!”
丁爸立马否认道,“没有,没有。”心虚的胡乱地说道,“我脸没洗干净。”特意伸手揉揉眼睛,故意地说道,“看眼屎都没洗下来。”
“噗嗤……”丁海杏无语地看着老爸也真够拼的,这么编排自己。
其他人也憋笑憋的痛苦。
这老头子真是胡说什么啊?
卧室内的景博达捂着自己的嘴,真怕露馅了。
知道大人们有事情要谈,所以他和红缨早早的进来避开了,没想到说的是解放舅舅的事情。
真是让他听的惊心动魄的,心差点儿提到嗓子眼了,没想到到最后还是长辈们先退一步。
既然解放的事情,完满解决了。
丁妈也有心思打听儿子的事情了,“你们谁知道国良在哪儿工作,这走了快三个月了,一点儿音讯都没有。”
“不是在京城吗?有什么好担心的。”丁国栋语气温和地说道,“估计事情忙被绊住了。”
“国良跟常胜一起工作,爸、妈不要担心了。”丁海杏挑眉道,“你们不知道吗?我当时信上没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