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一路上的日程都乏善可陈,每天重复着黎明启程、中午驻扎、黄昏再出发的流程,吃的东西也在旅行中从固定的口粮,变成了随处搜集的野外食物,再加上我神乎其技的打渔手法,才维持了部队每天高强度行军后的士气。
而狮子开发的卡牌游戏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每天驻地休息的时候,都能给大家带来欢乐——同时带走了大家的口粮。
但即便是这样,长期在野地离群索居,着眼处都是荒芜而重复的景色,也让队伍的压力开始积累,越发期盼着能够找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好好吃喝休整一夜。
带着这样的情绪,我们很快就翻过了希奥拉山脉,沿着蜿蜒曲折的海岸线前行,随后路过了波光粼粼的鹈鹕湖,观赏了水鸟翔集的壮观场面。
……随后我们吃了一顿烤鸟肉,说实话肉质有点柴,异味也比较重,如果要说味道那还得是鸡肉!
在我打趴了几个觊觎战斗鸡的部落蛮子之后,我们就神清气爽地再次踏上了旅途,沿着湖岸边的泥土商路向东北方行走,寻找准备做为中转目的地的德尔瓦斯镇。
…………
年久失修的泥土路旁,矗立着两排同样老旧的房屋。砖石结构的墙体使得它们坚固至今,但沙漠地区日晒风吹的侵蚀,却让这些硬派建筑也暴露出其中的结构,不免显出颓然之色。
更让这些建筑黯然失色的,是表面上坑坑洼洼的损伤和木板钉补的痕迹。
被火焰熏黑的墙面、随处可见黯淡的血色、扎着箭矢的建筑招牌,都表明了这里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并且战火的硝烟至今仍未散尽……
“野蛮人滚出去!敢过来我们就开枪了!”
就在我们惊讶于这里的战损姿态时,从道路两旁的建筑工事里,已经伸出了许多黑洞洞的枪口,冰冷地对着我们这些接近者,语气没有任何的好感。
这时我们才发现,在这些建筑的中间摆放满了齐腰高的路障,和竖成一排的木制拒马,掩体层层相连构成了一片隐蔽的防御工事。
我马上认识到,我们所见到的道路旁建筑多半已经废弃,这个小镇传闻中热情好客的居民,此刻应该正躲在掩体后面。试图使用汤姆逊波纹疾走对付我们。
我犹豫了三秒是不是要喊出欧拉欧拉欧拉欧拉问候,但在枪管面前果断使用了法国双手军礼表示威武不屈的军风。
“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我们没有恶意!请放下枪!”
但建筑工事里一道愤怒的声音出现了,“你们这些野蛮人!穿着打扮都没有掩饰,以为能骗过我们吗!我们再也不会上当了!迎接你们的只有无尽的怒火!”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仍作部落打扮得队伍,转头问格雷,“……你们抢过这里?”
格雷低声询问了森波之后,肯定地回答道:“杉树氏族从不翻越希奥拉山脉,这里可能是被其他的部落给洗劫产生的误会!”
“误会个屁啊!说得好像你们就不是部落一样!你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联盟的圣骑士?”
我瞪了他一眼,这时候还是要依靠我高超的社交技巧,才能挽回局面了。
“你们误会了!我们这个打扮也是为了欺骗部落不得已的手段!”我一边说着,一边向身后打着换装的手势。
四六零军团不愧是我的嫡系部队,长期的训练让他们完成了魔法少女般瞬间变装的操作,很快穿着一身铁甲走出了队伍,排成一排巍然不动。
我指着他们胸口的红十字说道:“我们是红十字会的商队!主要负责运输物资、提供医疗援助!不信你看他们胸前的标记,和我肩头和平的象征!”
战斗鸡!假扮和平鸽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对面的工事里沉默了半天,“这样分明更可疑啊!而且他们手里的砍刀哪里显得和平了!”
我行着法国军礼靠近了工事,继续着演说:“我们绝对是正规的商队,就和东印度公司的营业执照一样真!你们有没有听过绿洲自由贸易区?我们就是从那里来的!”
这时工事路障后瞬间站起了一个强壮的男子,端着猎枪慢慢向前,直到用枪顶着我的脑袋才怒喝道:“哈!露馅了吧!那个自由贸易区里明明全是杀人狂!听说他们的领主一个人就屠杀了一支军队,还把敌人的头盖骨当成酒碗!”
……这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我不就是捏爆了几个人的脑袋吗?什么时候做过嘎巴拉碗这种东西了!
但是话说回来,人物面板的金色“死神”特性,似乎真的让我能毫无负罪感地杀人……
“给个面子,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行不?”我压低了声音对男子使眼色,“你想想啊,如果我们想袭击你,刚才穿着盔甲直接袭击就好了,何必在这里东拉西扯的?”
强壮的男子端着猎枪的手丝毫不动摇,严辞拒绝道:“不行,就算你们没有恶意,但德尔瓦斯镇街道的指示是原地固守等待援军!我们不能拿镇上的伤员冒险!你们必须马上离开!”
听到这里,我忽然小声说道:“伤员?那你可是找对人了!我们红十字会除了拥有够将物资和捐款变没的特技外,最擅长的就是治愈病人!你让我进去试试,我保证药到病除。”
强壮的男子听到这句话,果然开始犹豫了。
他刚才的行为就让我感觉十分古怪,一边说着最狠的话,一边却一枪不发地和我在这里东拉西扯。
换个角度想,要是有人靠近了我的逆闪电军团基地不肯走,我绝对当场下令开枪,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他们的举动,让我严重怀疑他们已经弹药耗尽,甚至医药都断了供给,这才使得投鼠忌器,只能躲在掩体后面虚张声势。
“可是……你这样进来的话,就算我相信你,其他居民也不会允许的!”强壮的男子最终还是摇头道。
但我岂是轻易放弃的人?在下人称文坛常青树、政界洪金宝,突出一个灵活!别说墙头草了,我少说也是风滚草,稍有点风吹就滚着往里面跑!
“没事,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医治病人,你也别说我们红十字会的身份不就行了!”
“那说你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肩头打瞌睡的两只战斗鸡,又看了看腿边转圈的表情包小马,果断地说。
“你就说我是马戏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