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下的男人却是轻笑了一声,淡淡出声:“小晚儿,你莫不是以为,拿着个破碎片,便能就此威胁本相吧?”
在话落的同时,元菁晚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痛感,不过下一瞬,两人的位置再次来了个颠倒。
男人稳稳妥妥地处在上方,透过白绸带的眸光,似是落在她的面容之上细细地审视着撄。
元菁晚自然是不会傻到以为凭着个碎片便能威胁地了容璟,她之所以会冒险一试,不过是想要确定心中的猜测而已。
“大人千里迢迢来到北魏,不会是只想将臣女抓回去吧?”
容璟没有立时回答,而是先封住了元菁晚的穴道,让她不能再乱动,而后才慢慢地起身来。
在他起身的同时,站在身旁的侍卫立时提醒:“大人,您的脖子……”
“无碍,将医箱拿来。”
方才元菁晚拿着碎片架在他脖颈之上,可是用了几分力,所以在他白皙如雪般的脖颈之上,便留下了一道血痕偿。
但他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而后便将元菁晚的身子扶正了。
在侍卫拿来医箱之时,也有人点了烛火,整个暗室之内,一下子便亮了许多。
面前一袭白袂的男人,单膝跪地,执起了元菁晚的左手,借着烛光,才看清她雪白的手腕之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由于方才推倒他时使了几分力气,伤口裂开的程度加深了几分,不断有鲜血溢出。
男人低低地叹了口气,在将医箱打开的同时,缓缓说道:“本相还以为你真能对自己下狠手,原是还留了一手,用来坑本相呢。”
元菁晚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或是说,她在等着他说完。
取出了棉球,沾了些许药水,在往手腕受伤处上药之时,位置却往上偏了几寸,没有涂在真正受伤的位置上。
在同时,他身旁的侍卫提醒道:“大人,往下挪半寸。”
容璟挑了下眉梢,便如言往下挪了半寸,这才将药水涂正确了。
微一怔,元菁晚盯着他,才慢慢开口:“你看不见了?”
男人的动作并不是很自然,大摸是真的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上个药,便是用了好一会儿的功夫。
待将伤口给包扎好了之后,才听他云淡风轻地说道:“快了吧。”
这话他说得很是轻松,便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终有一日会看不见一般。
但这话听入元菁晚的耳中,却是让她讥讽一般地勾了下唇角,只冷言道:“大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却只赔上了一双眼睛,果然,这世界便是不公平的。”
听到她讥讽的话,男人不但不恼,反而还轻笑了声,应着:“坏人,可是用来贻害万年的,怎能死得那么快呢?”
元菁晚不想看他,挪开了视线,“大人不会闲着无聊,赶到北魏来绑了臣女,定然又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吧?不过依照臣女在太后娘娘心目中的危险程度,按理而言,她应当是让你在抓住我之后,直接一刀杀了我才对,可是似乎,大人你并没有乖乖地听话,难道你不怕太后娘娘发现之后,一时气恼之下,杀了你?”
萧太后对于容璟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元菁晚并不想去猜测,不过像萧太后这样的女人,坐在高位上久了,猜疑心也会越重。
尤其是在手下之人不服从她的命令之时,她绝对可以毫不顾念旧情地将其一刀了结。
男人微微地叹了口气,嗓音尽是无限的温存:“小晚儿,倘若本相说……想要带你离开呢,你可愿随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