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菁晚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开口的话音冷到了至极:“燕祈,你没有资格,这般羞辱我!”
燕祈怔了下,旋即才想起,眼前的女人,在很多方面都不会计较,但唯独最讨厌别人怀疑她。
而他方才一时口快,便踩中了她的雷区。
但今日,在这个问题上,燕祈却并不打算让步,“晚晚,朕为何总觉得,你与容璟,相当地熟络?在朕的印象里,他可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之人。撄”
“皇上此言差矣,臣女不但与容相相当地熟络,容相还曾与臣女表明,要迎娶臣女过门。”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果然引得燕祈的面色一黑,他的眸底在顷刻间如有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一般。
修长而又冰冷的指腹,从元菁晚的眉眼处,缓缓地往下挪,停留在她的玉颈处,指尖看似温柔似水地滑过她光滑的肌肤,实则却是让元菁晚感到后颈阵阵冰凉。
但她依然撑着眸子,与他逐渐冰封万尺的眼眸相撞,没有任何要退缩的意思偿。
“娶你过门?”
少年低低地笑着,嗓音冰凉刺骨,“晚晚,朕原本还顾及着,你年纪小,并不想对你做出什么,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非要刺激朕呢?”
将干毛巾把她的脑袋牢牢地盖住,只露出她如巴掌般大小的脸蛋,以及一双一贯冷静淡然的眼眸。
以双手捧住她的脸蛋,在倾身上前的同时,他的额首,就碰在了她的额首上。
冷鸷的气息,旋即扑散在眼帘,“朕忍了许久,才说服自己放过你,可是而今,朕却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白痴!”
说着话的同时,他腾出一只手来,按住她肩头的同时,猛地将她往后压。
后背重重地撞在了白墙之上,元菁晚咬住了牙根,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而就在下一瞬,男人的大手已扣住了她的下颔,只稍那么一用力,便让她痛得松开了齿瓣。
他顺势便低首吻住,就像是一只饥渴了许久的饿狼,在她的口中搅起一波接着一波的春.浪。
与此同时,他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系在腰间的白丝绸,猛地往外一扯。
‘撕拉’一声脆响,像是在元菁晚的心中敲了一记警钟,元菁晚一贯冷静的心境,一下子被击塌。
他是真的被激怒,想就此要了她!
“燕祈,你不可以……唔……”
但身上的少年,却完全不容得她有片刻的喘息,再次以唇封住了她想要说的话。
大手在同一时刻,探入了她最私密之处,修长而手指,比吻她时,还要灵活地许多。
元菁晚整个人都被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宽厚的胸膛内,一双手,拼命地拍打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却丝毫没有作用。
因为他灵活的手指如游龙一般,肆意地搅乱她的一池春水,元菁晚被逼到了绝境,只能以尖锐的手指,深深地抓着他的胸前。
指尖陷入他的肌肤,她想要咬着牙关,不让自己表现出半点的异样来,却随着他每一步的逼近。
她内心的底线,在被一步步地轰塌,就在他进入到下一波之际,元菁晚终于忍受不住。
开口的话音,嘶哑而又尖锐:“燕……燕祈!”
“阿祈。唤一声,让朕听一听。”
男人蛊惑的嗓音,紧贴着她的耳畔,在说这句话时,他不过是一个轻微的低首,就咬住了她粉嫩的耳垂。
像是在轻轻地舔着,又像是在轻轻地咬着,每一下,都能让元菁晚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我……我有要事与你说……你……你快停下!”
元菁晚是冷静的,鲜少,她会像此时此刻这般,没有了往日里的淡然,额上不断地冒出冷汗。
而一向如古潭一般的眼眸,已在不知觉中,染上了少许的情愫,怕是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
燕祈挑了下眉梢,但手上的动作却并未有片刻的松懈,反而因为有了方才的经验,愈加地熟络起来。
他轻轻地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唇畔处,捏住她的下颔,迫使她紧咬的唇瓣分离。
有低低浅浅的呻.吟,从她的齿间溢出。
“晚晚,你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要专注地享受,而不是说如此煞风景的话吗?”
分明,她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几乎整个人都被他弄得瘫软在他的臂弯之中。
可是她却又是固执地,固执地想要保持冷静,不想让他得逞。
“你……你便算是得到了我的身体,你也永远……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
元菁晚想要忍住,但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不及弱冠,在外界看来,多年不愿踏入后宫,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就是个断袖的少年,手法却相当地好。
饶是她,也无法控制住自己逐渐不受自己控制的身体,完全没有了任何能够反抗的力气,只能靠着自己仅剩下的清醒意识。
“你不是说,容璟要娶你入门么?若是朕要了你,你这辈子,连带着骨血,都刻着朕的名字,永远也别想,逃出朕的手掌心!”
随着他掷地有声而又霸道任性的话语说出口的同时,他就要突破最后一层的障碍。
元菁晚最后的一根神经断裂,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吼间传来了一阵异样的感觉,胸口处像是有千斤的胆子在顷刻间压了下来。
一口殷红的鲜血,便在毫无征兆中,从她的樱唇中涌了出来。
而且随着一口鲜血的涌出,就有接连不断的鲜血,像是开了阀一般,根本便控制不住。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连话都无法说完整,“咳咳……你……放开……”
最后一个眼未说完,她眼前一黑,便彻底地昏了过去。
在陷入无限的黑暗之际,元菁晚只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重生之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暴室之中。
绝望而又痛苦,就像是一个溺水即将死亡之人,在黑暗之中,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活下来。
在迷迷糊糊之中,元菁晚似乎听到了有隐隐的人声。
穆讳在收了最后一枚银针之际,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此刻的房中,即便是方才经过了一番简单的打扫,但还是依然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气味。
即便穆讳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但最为医者,他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一进入房间,他通过味道,就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在姑且勉强地将元菁晚的病情稳定住了之后,穆讳顶着站在床畔边,面色冷到可以凝结成冰的少年的目光。
“小师弟,便算是你们再怎么情投意合,也得看看现下是个什么情况吧?她体内的毒还未排干净,你们就这般地乱来,幸而你也知道及时收手,封住她的七经六脉,不然等到我来,她的身体都要凉透了。”
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突然,燕祈原本满满的情.欲,早已在发生意外的同时,被一盆冷水浇得完全消散。
听到了穆讳的话,燕祈一直落在元菁晚脸上的目光,忽而抬起,看向了穆讳。
冷鸷的嗓音从薄唇中吐出:“你到底给她用了什么药,她不过是中了毒,怎么会如此反反复复?”
“三师……三师弟只是采取了最保守而又不会伤及到身体根基的方法,来逼出她体内的毒。”
不等穆讳回话,便有一道清清冷冷的嗓音传了过来。
自跟着燕祈到了神医山庄之后,便迅速消失不见身影的穆淮忽然出现在了门口。
一双水光涟漪般的眼眸,此刻只有毫不掩饰的怒气,直直地盯着燕祈。
“皇上,你可真是迫不及待呀,美人在怀,也不管她身体是否有恙,便想就此要了她?”
穆淮的一句话,瞬间让燕祈的面色比黑锅还要黑。
感到空气中的气压,在顷刻间低得可以压死人,若是有机会,穆讳定然擦擦屁股赶紧开溜。
但是现下的情况是,他夹在两人之间,进也不行,退也不成,只能硬着头皮,呵呵地笑了两声,想要打破这份诡异般的沉默。
“那个……小……啊呸,我真是舌头都快打结了,反正你人都已经在山庄了,就不要让我顶着一张老脸,再唤你师兄了吧?”
穆讳的这句话,终于让穆淮不再与燕祈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若是再这么看下去,依照他们俩平日里的个性,定然谁也不会让着谁。
“三师兄,这个女人你不必医治了,直接给她一针,送她上西天吧。”
闻言,燕祈一个侧身,挡在床榻之前的同时,眸光阴冷地盯着穆淮,“你疯了?”
“燕祈,疯的人是你!你分明与我说过,你不会喜欢她,可是结果呢?你为了她,既然还将长公主府的下人全杀了,你到底有多想让天下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
眸光一敛,燕祈不耐地蹙眉,“朕欲如何,与你没有任何干系。你若敢动她,朕同样也不会放过你。”
穆淮嗤笑了一声,身子有些不稳地倒退了半步,“燕祈,这么多年的相伴,我都敌不上一个元菁晚?”
在某一点上,穆淮与元菁晚还是很像的,一样地执着,一样地撞破南墙终不回头。
可是,在感情方面,穆淮却输得一败涂地。
和少年直视良久,才看他薄唇轻吐:“你与她,不一样。”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既然你已回了神医山庄,便恢复身份,不要再回宫了,师父他年纪已大,你还是多多陪在他的身旁吧。”
因为他的身边,有了一个元菁晚,所以便再也不需要他了,竟还说出了,让他留在神医山庄的话来?
穆淮只觉心口处痛到无法呼吸,他慢慢地阖上了双眸,有两行清泪,自眼角处滚落而下。
再次开口时,嗓音沙哑到不像话,“燕祈,你只想着你自己,可曾有想过我?”
从他登基至今,他毅然从神医山庄离开,陪伴在他身边有十年之久,为了他,他放弃了多少。
而今,他想要以一句话,就这样将他给打发了?
休想!
未等燕祈说话,他便霍然转过了身,态度依然坚硬,“你若赶我走,我定然恨你一辈子!”
说罢,他连头也不回,直接迈出了房间。
即便穆淮已经离开了,但因为方才他那么一闹,整个屋内,气氛依然诡异地压抑。
穆讳有些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尖,“小师弟,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不要与他太计较。”
毕竟,眼前的小师弟,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小师弟了。
他不仅是神医山庄庄主的关门弟子,而且还是南周的君王,若是真的不小心惹得他不快,传承百年的神医山庄,可就要不复存在了。
因为元菁晚忽然毒血攻心,他一直忙活到了现在,又加上穆淮这么一闹,燕祈疲倦地拧了拧眉心。
“朕来时听说,师父已经闭关三年了?”
虽然语气依然冷淡,但多少还是缓和了许多,没有方才与穆淮说话时,那般地剑拔弩张。
穆讳暗自松了口气,慢慢地回道:“虽然从前师父也经常闭关,但从未像这次一样,闭关那么久,而且饶是我想去探望,也被门外看守的弟子拦住。”
闻言,燕祈霍然抬眸,眉梢微蹙,“这般说来,你已经有三年未曾见过师父了?”
穆讳点了点首,“怎么,你觉得有不对劲之处?”
“此事朕会处理,你将药方留下就出去吧。”
看出燕祈心情不悦,穆讳也不敢多说什么,在临走之前,又问了一句:“那小……”
“他应当去后竹林了,你去看看。”
虽然口中说着,让穆淮留在神医山庄,但他还是会在意他,这是一种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小师弟,你也知道他的个性,固执到不行,便是师父也劝不动,否则当年,他便不会一意孤行地偷偷跑到皇宫了,他……也是为了你。”
若是不知晓穆淮的一片心意,燕祈如何会容他这般地放肆。
燕祈冷冷淡淡地‘唔’了一声,“朕会与他解释清楚的,不过……朕现下更想知晓,当时容璟送晚晚来时,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你会认为他们是夫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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