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部主任办公室,魏来正在摸鱼,然后电话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魏来开口道:“你好,魏来。”
随后魏来眉头一挑:“稍等。”
遮住话筒,魏来看向夏雨,说道:“小雨,你先出去一下。”
夏雨一愣,点点头,好奇的离开了,什么电话神神秘秘的啊?还不让她知道。
她记得跟着魏来以来,有什么电话魏来都不会回避她的。
夏雨离开后,魏来才继续说道:“哟,周秘书,今儿怎么有空来电话?周大爷找我吗?”
对面传来周秘书的笑声,回道:“是的,小魏,领导说想你了。”
“得,他老人家有什么指示?”
“领导让我问你周末有时间去家里做客吗?”
“周末吗?行。”
“好的,那到时我跟警卫那边说一下。”
“得嘞。”
魏来微微一笑,挂断电话,周大爷这会儿应该很忙才对,不过无所谓了,正好给周大爷投喂第二代灵泉茶叶。
接下来的几天轧钢厂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倒是霍臻带队来轧钢厂检查改造情况了,这点不用多说,自己人,不管有什么情况都是没情况。
魏来请霍臻喝了杯茶,聊了聊最近的形势。
过两天,又有一批人送来轧钢厂改造,不仅限于帝都了,还有一些周边城市的,也不只是干部了,还有一些从事文艺工作的,这一个多月可谓是风云变幻,有地位高的被停职下放,也有地位低的借此机会快速往上爬。
下班了,魏来骑上车准备去买菜,因为秦京茹也怀孕了,所以买菜的事儿就交给他了,如果他有事要出去,就让丁秋楠和秦京茹去贾家吃饭。
至于刘光天,还是让他再玩两天吧,这丫的能结婚太不容易了。
买完了菜,已经傍晚六点左右了,回去的路上,魏来看到阎埠贵在前面正骑着车,看样子是回四合院,顿时追了上去,招呼道:“哟,二大爷,怎么才回来?”
听到有人喊他,阎埠贵侧过头,看到了魏来,有点尴尬的回道:“才…刚下课,小魏,你买菜去了?”
“是啊,不过您那应该早就下课了吧?”一般轧钢厂下班的时候阎埠贵已经在院儿里当守门员了,今天六点多了还没回去,很奇怪啊。
阎埠贵想了想,露出苦涩的笑容,解释道:“小魏,学校停课了。”
魏来一愣,说道:“停课就停课了呗,您又不是没工资,轧钢厂还不是大面积停工了。”
“唉,算了,我们快回去吧,你还要给京茹和秋楠做饭呢。”阎埠贵显然心情不好,魏来皱了皱眉,没有多问。
回到魏家后,小润叶扭着小屁股过来帮魏来择菜,乖巧的很。
魏来一边洗菜一边问道:“润叶,你们学校停课了吗?”
小润叶点头回道:“停了,今天学校广播通知我们停课了,隔壁小学也停了。”
“这样啊,那你知道二大爷出了什么事吗?”
小润叶思考了一下,犹豫着说道:“好像是二大爷在他们学校说错话了,被他们的教导主任批评了,停了他教师的岗位,让二大爷扫大街去了。”
魏来微微颔首,难怪阎埠贵刚才苦着老脸,原来被下放扫地了啊,不过只是扫地就说明问题不会很严重,最多就是丢点脸面而已。
这点脸面在魏来看来算个屁,总比丢了性命强,但在阎家人看来,这就是奇耻大辱。
这不,在阎解娣的告知下,阎家人都知道阎埠贵被下放扫地去了,阎解成和阎解放率先挑战阎埠贵的权威。
以往阎家的话事人是阎埠贵,现在阎埠贵身上背了“污名”,阎解成以阎埠贵有严重的老~九~思想为理由表示以后拒绝再上交工资给阎埠贵。
而阎解放则觉得阎埠贵的“污名”会连累自己的前途,就连二大妈也怒骂阎埠贵丢人,让他们阎家以后还怎么在院儿里抬起头来啊。
于是阎家人吵了起来,迅速引起院儿里邻居们的关注。
又有热闹看了,冲啊!
一群邻居围在阎家门口,很快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众人面面相觑,这要我们怎么说?说阎埠贵被冤枉了?那就是否定质疑上面的政策,说阎埠贵活该?大家邻里邻居这么多年,没必要说这种伤人的话吧?
而且阎埠贵在院儿里,特别是魏来担任一大爷后,也算是对大家尽心尽力的负责,邻居们心里是比较认可阎埠贵这个二大爷的。
眼见阎家屋里越吵越大声,一个邻居开口道:“不如请一大爷来调解吧,再这样吵下去附近院子的人都知道咱们院的二大爷出事了。”
确实哈,在这个集体荣誉感非常强的年代,一个院子的某个邻居名声突然不好,那整个院子的邻居脸上都没面子。
很快,魏来拿着烟斗,皱着眉进了阎家。
“爸!我早就说你别整天之乎者也的,要跟上形势,形势你懂吗?现在好了吧,你说错话我们全家都得倒霉。”
“反正我话就放在这了,你身上背了“污名”,已经不适合作为一家之主了,我的意思是分家吧。”阎解成冷哼一声说道。
阎解放同样不爽的说道:“是啊爸,我才当上轧钢厂保卫科科长没多久,您出了这样的事,说不定会连累我的。”
连坐是这会儿非常常见的,就比如那些犯错的干部,被拉来轧钢厂改造,他们的家人也得一起来。
阎埠贵坐在餐桌旁一言不发,老脸阴沉似水,平时能说会道的他现在反驳不了。
自己确实嘴瓢了,被有心人抓住,深刻说明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魏来背着手走进阎家,听到阎解放的话后,脸色平淡的问道:“阎解放,你爸会连累你什么?”
魏来一进来,阎家的气氛就开始紧张起来了,阎解放心里一惊,嘴巴动了动,完了,来哥好像发火了。
阎家几兄妹也不敢说话了,魏来看向阎埠贵,笑着说道:“二大爷,今儿我买了一瓶好酒,一起去我家喝一杯?”
阎埠贵看了看魏来,刚才你买菜回来的时候我可没看到你买酒了,不过他知道应该是魏来有话跟他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小魏。”阎埠贵扯出一抹笑容。
魏来跟阎埠贵走了,阎解放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自己不该那样说父亲的,轧钢厂表面上跟随形势,实际上是厌恶那些形势的,看对待那些改造的“罪犯”就知道了,始作俑者就是他来哥,哎呀,完了,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