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安没有察觉石碑的变化。
他的时间很是充裕,每天雷打不动修炼三个时辰之外,还有大把时间来做其他的事情。
修真者需财侣法地,如今家族和他本人都极度缺财。
解决财路之法,需学修真百艺,如冒险、劫掠等路子,来钱虽快,可终非长久之计。
现今修真界,炼丹师是最为吃香的几种职业之一,李继安就盯上了它。
炼丹师的门槛非常之高,第一步打基础,需要背诵十万草木,这一关,便能吓退大半人数。
而炼丹又是极为精细的活,需要经过千锤百炼的练习,才可成就。
每一名炼丹师,都需要大量的资源和时间的堆砌,才能造就。
一心求道者,对于丹药,大多是涉猎。
能坚持二者同修的修士,非常之少。
如此,就导致了修真界炼丹师的稀缺。
普通的筑基家族能有一两名炼丹师,就已经很了不起。
而由于水月洞天的存在,李继安最是不缺时间。
灵株等资源也可利用空间去进行培育,他有成为炼丹师的物质基础条件。
去了藏经阁一趟,取来三本草木典籍,李继安再度闪身进入空间,疯狂的背诵起来。
之前在李继川面前吹的牛,李继安也没有忘记。
我辈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
他全程狂啃《草木全解》,偶尔出来一次,到母亲王姝淇那里去转一圈,以此来告知家族,我李继安没有人间蒸发。
“嘿嘿嘿嘿嘿嘿!”
洞天里,李继安披头散发,双目猩红,口中念念有词,面目看起来有些狰狞,口中时而发出夜枭般的渗人笑声。
他在沉浸式诵读,嘴角都有了浓厚的白泡。
若是有人看见,一定觉着此人精神上有些不正常!
在他不远处,灵湖的周边,这些日子埋下的灵种都已发芽,因浇了灵水的缘故,成长速度非常之快。
比如回气丹所需的三瓣牵灵花,在外界需要足足六个月才可长成花开。
而在水月洞天中,只需十八天左右即可。
种药、背诵草木之外,李继安还偶尔思虑家族的安危。
筑基老祖李立虎不能随意出手,而其他家族不知虚实,忌惮往日“疯虎”之名,不敢做的太过。
可这种不牢靠的庇护,如同鼓起的气球,天知道什么时候就戳破了。
顶尖战力缺失,令他深感不安。
李继安作为重生者,靠着脑海中的化学知识,捣鼓出了一些火药包。
这是他在拥有修为之前,偷摸弄出来的,技术还相当娴熟。
黑火药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如今制作的,是“一硫二硝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样式儿的。
威力非常可观!
出了洞天,他在后山挖了个深达一米的土坑,将火药包埋进去,留引线在外。
指尖运气凝火,点燃引信。
轰隆!!
爆破之声,犹如旱地天雷,荡传四野。
此时,家主李勤道正对着厚厚的账本闷头苦算,沉浸其中。
忽然地,轰隆一声响,他被吓了一个激灵。
国字脸上的浓眉皱起,壮硕的身子立即朝后山奔行,飞掠至“天雷”响处。
“继安,你在这里捣鼓什么东西?”
李勤道一指炸出来的两丈见方,一丈深的大坑,皱眉问道。
自己这个炼气七层修士全力一击,能打出半丈见方,三尺宽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样的破坏力,恐怕已经超出炼气修士的层次!
问及原因,李继安也没有藏私,将火药包拿了出来。
李勤道盯着眼的巨坑,陷入了沉思。
这玩意儿威力不小啊!
“这毕竟为凡物,在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可得奇效,否则,便难有用武之地,需要改进。”李勤道淡淡开口。
李继安竖起拇指,“老爹英明。”
李勤道闻言捋须,眯起眼睛,“此物何名?”
李继安胸膛微微抬起,想起了前世那壮观的景象,开口道,“冬风二踢脚!”
“胡闹!”李勤道眼睛一瞪,骂道:“岂能取这般怪异的名字,可见此物放在你手里不太妥当,稍后将配方送我案前来,不准你私下再造!”
李继安:“……”
……
时光飞逝,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
李继安心目中的冬风二踢脚也被改名为震天雷,造了不少准备着。
与此同时,他在水月洞天里日以继夜的努力下,终于把五本《草木全解》背熟。
可以讲,那《草木全解》中的每一根植物毛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接下来,该前往大长老处进行考核了。”
李继安随手将典籍扔在一边,心头涌上一股平淡之感,好似背完此书,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他努力地使嘴皮子哆嗦了两下,脸庞最终还是归于麻木。
不过令他值得欣喜的是,洞天里的灵植,已经熟了几茬。
成熟一次,便可留种,之后再行种下,如此反复,天长日久之下,整个洞天最终可以种满灵药。
这是他的学习炼丹的资本所在。
看着这满当的灵株,一股超然的成就感不禁涌上心头。
李继安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是时候了,出关!”
……
家族炼丹堂内,一位白发苍苍地老者捋须,对着身前的少年点头微笑,“继川呐,你果真是记忆超群!
短短四个月的时间,便将这《草木全解》背的七七八八!
再有半月功夫,应该就可背全此典,之后便可正式跟随老夫炼丹了。”
李继川显得腼腆,乖巧道:“三叔公,继川还要继续努力,向二兄看齐!二兄说,他一个月就能将《草木全解》吃透背完呢!”
三叔公脸拉了下来,冷哼一声,“胡说,哼!老夫还没听说过有谁能在一个月内将这草木典籍吃透背完的!
他若是真有此能,老夫便送他一尊宝鼎,再免了他的观摩功夫,直接手把手教他炼丹!”
话音刚落,便听有人在丹堂外高声大叫:“三叔公,你此言当真!”
“当然是真,嗯?”三叔公下意识答道,随后反应过来,张口骂道:“是哪个小兔崽子在消遣老夫?”
随后一个身影进来,三叔公张目一看,只见此人披头散发,不修边幅,衣衫上沾着泥土,土腥味混杂着酸臭汗味迸发出奇怪的味道。
三叔公被熏的难以自持,掩鼻大叫:“你是谁家的小子?这是泡了粪堆了?!”
“三叔公,这便是我二兄,呀……”
话犹未了,李继川嗖地一下,跑出十米外,到丹堂门口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二兄太臭了,人形臭药啊这是!
李继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换衣服。
而那烂大街的洁尘术,也还没学会。
羞怒之下,不由得高声叫道:“三叔公,做人要凭良心呐!
侄孙自打算学习炼丹后,没日没夜地背诵《草木全解》,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换衣服,这是何等的努力!
这全是我努力的味道!
难道不应该被推崇吗?
三叔公而今不鼓励几句也就罢了,竟还嫌弃,这是要寒了家族努力奋进后辈人的心呐!”
“呃……言之有理!”三叔公眼泪都快呛出来了,“且不论这心寒之事,你还是到老夫丹堂后院去洗漱一番,否则你就要没了三叔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