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聂县长放心,我一定审慎研究,把章程给列出来!”时兵立刻说道。
聂飞今天把场面给他撑得这么大,如果他还不拿出一点底气来,那可就太无用了,也别指望以后再在体制里有个什么好奔头了。
“点到的这些分管领导们,我也希望们能够认真对待这个事情,不要以为我是个外来者,不要以为我比们年轻,就可以忽悠我!”聂飞环视了一眼。
“舒副县长跟我是老同事了,我聂飞虽然年轻,但是也是从一个乡政府临时工再到副乡长、副县长、国企副总这么一路走过来的!”聂飞冷眼看了过去。
“们以为我有市领导在背后撑腰,所以才提拔得这么快?不是我吹牛皮,我在洪涯市的时候,市长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把们当中的某些人放到港桥镇,们指不定还发展不起来!把们放到洪涯市,海龙集团投资的那个金融产业园区,们也绝对引入不过来!”聂飞直截了当,一点都不给这些领导们面子!
“把们放到海通市高新区,们能从正阳市手里把中枢企业,世界五百强的轨道车辆制造集团的项目给抢过来?们能把世界五百强的米国博朗航空集团从正阳市手里抢过来?”聂飞继续说道。
会议室一片寂静,大家都怔怔地看着聂飞。
诚然,不少领导都有这种想法,觉得聂飞能混到现在这地位,肯定是靠着市领导,但是这一番话,将这些县领导们给彻底弄醒了。
想来也是啊,聂飞当一个副乡长的时候,市领导谁认识他啊?再说海龙集团的名头,不少人也听说过,当初金融产业园区落户在洪涯市,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那种商业巨头,哪怕是市领导亲自出动,恐怕也请不动人家吧?人家还把国内区的总部都给搬到了洪涯市。
再说那轨道车辆制造集团,妥妥的中枢企业,人家的董事长那可是正部级干部,恐怕也丝毫不会甩市领导的面子吧?
而且还是从正阳市手里给抢过来的,这招商引资的难度可就更大了。
这些县领导们就拿聂飞跟自己做了个对比,换做自己在那个位子上,自己恐怕是做不到啊!
“呵呵呵……”谢光波笑了笑,换了个坐的姿势。
“们不要以为聂县长在吹牛皮!”谢光波笑着说道,“我在土桥县当县长的时候,花了几年时间,都没能把那里的竹篾工艺给推广出去。”
“聂县长当市文化局局长那会儿,花了一两个月时间,就把我们土桥县的竹篾工艺给推向了世界,现在土桥县产出的高档竹篾制品,在欧洲和美洲等发达国家,可以说卖出了天价!”谢光波淡淡地笑着说道。
“换做们,能在一两个月之内,把一个产品推广到世界,卖出一个产品几十万国币的价格吗?”谢光波又问道,“们真以为市领导是傻子?”
“们这里这么多副县长,为什么不从们当中提拔一个出来当这个县长,而是直接吊一个过来?们当我和聂县长愿意来?”谢光波又说道,脸色变得很沉重。
“我在土桥县当我的县长,光是竹篾工艺这一块就能让县委县政府的日子过得滋滋润润,聂县长在市高新区当他的副主任,那日子过得也是相当的滋润,财政款充足,想买什么,想修什么修什么,不用像现在这样扣扣搜搜!”谢光波继续说道。
“既然我们来了,省领导提出的五年计划,希望能让这些贫困县脱贫,市领导对脱贫也给予厚望,大家更是要团结一心!”谢光波又说道,“绝大多数同志是好的,在这里,我要表扬们,但是,我也要批评我们某些同志!”
“比如说县政府办的主任,包继华同志!”谢光波又看了过去,这话一出,大家都咯噔一下。
谢书记来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批评过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对郴阳县有不满了啊!
“谢书记,我……”包继华想说什么,直接就被谢光波给抬手打断了。
他这种不急不缓的说法,也不发火,让任何人都不能指出毛病来。
“刚才聂县长问问题,说一下子记不清就算了,一个劲地往景华同志那边看干什么?”谢光波淡淡地说道,“大家都是混了起码二十年以上体制的人了,内心的想法,以为大家真的想不到吗?”
“有些东西,说出来只是不承认罢了!真的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吗?”谢光波又说道。
包继华只能是把头低下去,谢光波这话说得无懈可击,谁都不能反驳,只要脑子不笨的人,都知道包继华刚才是想看舒景华的眼色。
“还有景华同志,我也要批评!”谢光波又看向舒景华,他这么一说,舒景华把头猛然一抬。
“上次开会,聂飞同志作为一个县长,提出问题来,有什么不对,作为副手,可以反驳,可以提意见!但是提意见不是意味着乱提!”谢光波淡淡地说道。
“口口声声说要保证孩子们接受教育的权利,我问问,郴阳县是不是有户籍入学制度?他们本应该在自己户籍所在的乡镇上学,这难道不是保证他们接受教育的权利?乡镇没学校吗?”谢光波问道。
“聂飞同志说取消溢价费,让在县城工作的民工子女都进入学校念书,这是不是保证他们接受教育的权利?为什么又要去给他们设置那一万块的溢价费用?前脚提什么要保证孩子接受教育的权利,后脚又说设置溢价费用是为了阻止更多的民工子女进来念书,那这是不是在剥夺人家接受教育的权利?”谢光波又问道。
“谢书记,我……”舒景华开口想要解释,谢光波却是一抬手。
“就告诉我,前后脚是不是完矛盾?”谢光波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压根就不给舒景华解释的机会。
众人看了谢光波一眼,心道今天谢书记发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