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朋友们难得聚在一起,你干嘛扫兴……”那年轻人便笑着劝说道,不过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陈槐胜给打断了。
“真没空,今晚还要跟一个投资商在帝都这边碰面,你也知道,下去了之后,不干点成绩出来,我家老爷子是要发飙的,等下次我再回到帝都,我请兄弟们喝酒!”陈槐胜笑呵呵地说道。
“那行,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勉强了,不能耽误了你的工作!”那年轻人便哈哈笑道,陈槐胜跟他打了声招呼,赶紧下台阶钻进车里,发动着车子走了,一溜烟地追了出去,他得看看聂飞跟高云成去了哪里,这事情总让他不放心,他也查过聂飞的仕途经历,他发现这家伙也是有能耐的。
除了不是海通市那个地方比正阳市要差之外,聂飞的工作能力应该是不差的,所以他得搞清楚这两人吃了饭接下来还有什么节目,至少说自己不能在接待上落后于聂飞才行。
好在下山的路上此时也没什么车流量,陈槐胜一路疾驰,期间几次差点都出交通事故,好歹总算是追上了高云成的车子,一路紧随其后地跟踪进了帝都,最后却发现在一家酒店门前,高云成停车,将聂飞给放下之后,两人笑着打了招呼又走了。
“马匹的,看来这家伙跟高云成谈得很愉快啊!”陈槐胜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骂道,高云成居然还下车跟聂飞道别,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好歹他是堂堂一个部门二把手的公子,上次坐高云成的车回去,他也就只是在车里跟自己说两句客套话。
而聂飞下车,高云成却是跟着下车告别,对待两人之间的态度,陈槐胜高下立判,这也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聂飞只不过是个泥腿子,何德何能!因为他查过,聂飞的户籍地就在东合村,实实在在的农村子弟。
打小就在帝都长大的陈槐胜天生有一种优越感,他老子基本上没在底下基层待过,是一个技术人员出身,逐步逐步地爬到某个技术部门的位置,从小就是在皇城根儿长达,所以陈槐胜对于其他地方的人,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性。
所以看到高云成对待聂飞和对待他的态度,陈槐胜一下子就火来了,合着自己在高大董事长心中,分量还不如一个小地方来的泥腿子重要,这踏马的算怎么回事?
其实要说在高云成的心里,真的要把陈槐胜跟聂飞来做个比较的话,他还真的是认为聂飞的能耐比陈槐胜要大得多,甭管怎么说,陈槐胜以前就是在部位里任个小科长,后来才调任到正阳区去当的副区长,跟聂飞这种从一个乡镇临时工一直打拼到市长助理的人来说,能耐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现在毛子国那边的业务还需要人家聂飞帮忙,于情于理,高云成都会要显得比陈槐胜要更加重视聂飞。
两人压根就没发现陈槐胜在后面跟着,直接分手便各自走了,陈槐胜的车子停在当场逗留了一阵子,最后一脚油门离开,回到了家里,他家住的是部里的家属院,跟一般的小区档次也差不多,但是警卫力量却是非常周到的。
“看你气呼呼地回来,发生什么事了?”陈远钊笑呵呵地问道,将书放到了茶几上,“从下面回来,也不知道好好在家呆着,一天天这里跑那里跑的!”
“我这还不是为了工作!”陈槐胜没好气地说道,“爸,我发现高云成压根就没把您给放在眼里啊!”
“瞎说!这些话不要拿出来乱讲,人家对我挺客气的!”陈远钊没好气地说道,他赶紧制止了陈槐胜的这种唠叨,要是让高云成听了去,那还不对自己有意见?人家的级别已经摆在那里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封疆大吏,比自己的分量还重,你这么说,那不是得罪人吗?
“他要是真给你面子,早就把项目放在我们正阳区了。”陈槐胜没好气地说道,“你说说,我们正阳区有什么不好的?经济发达,而且现在正在修建后续的几条地铁线路,正好也可以照顾他们的生意,一过去,就有足够的订单给他们!”
“最可气的是,现在东江省海通市这个小地方也在争取这个项目,刚才我看见高云成还把那个什么市长助理给送回去了,而且还亲自下车送他,显得相当郑重,我可都没受过这种待遇!”陈槐胜就说道。
“爸,你好歹都跟他说过这么多次了,怎么说,他也得给你几分面子吧?但是现在高云成在我面前就跟装傻似的,丝毫不提这事情,是不是太过分了?”陈槐胜就说道。
他是真的有些着急了,从上一次亲自到帝都请高云成吃饭,到现在,他已经跑了好多趟了,带着正阳市的市委一把手还有市长亲自去过山海省拜访高云成,这次又亲自追到帝都这边来,都是为了拿下这个项目。
但是没想到的是,高云成一点面子都不给,当初他在市长面前是夸下了口的,市长也知道他们家的背景,觉得这事情非常有把握拿下来,结果现在几乎丝毫没有进展,这让陈槐胜心里很不舒服。
“或许人家认识,或者又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呢,你就不要多想了。”陈远钊淡淡地说道,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的,高云成这是把自己儿子给区别对待了啊!
“我打算亲自去一趟海通市,看看这个聂飞是什么来路!”陈槐胜就说道,“就算我们正阳区不能拿下来,也不能让这个项目最后落户到海通市去了!”
陈槐胜知道,这次参与竞争的地级市就有八个,算上海通市就是九个,其他几个地级市都是经济发达的沿海城市,在陈槐胜看来,这个海通市就是一个乞丐混到了白领堆里,搞什么搞啊!
“我懒得管你,不过我可警告你,别在外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搞得到时候丢脸的是我!”陈远钊警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