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中唯有两人不为所动，沈丹和西王母显得很淡定，这让萧炎注意到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丹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诸神回头，紫微勾陈左右夹着沈丹，想询问一切。
沈丹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二人硬着头皮不退。
此时诸神们也知道凌云或许不会出事，不然以沈丹的性格来看，她肯定是第一个紧张的。
“你们看这天……”沈丹忽然说道。
诸神抬头，这时候的星夜已经无限接近完美了，大星沉浮，星云旋转，一座座星系被开发出来。
众星之间，有一片混沌格外突兀，那里好像没有星辰占领，但如果只要占领了，整片星空就会升华，达到最完美的地步。
可是，这一片混沌已经出现很久了，凌云的足迹还没有踏上这里吗？
“他在犹豫，他发现什么了！”萧炎欣喜若狂，露出了和众人完全相反的紧张失望。
知晓了一切的娑娜也双手合十，眼眶热泪止不住的流。
二人的表现让人奇怪，伏羲说道：“我明白了，他们认识圣女，知道是圣女在帮凌云完善，所以悲痛圣女的离开。”
“是，是这样吗？莲姨？”勾陈问道。
沈丹还是没有说话，美目热切，她希望那一片混沌被填满。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能狠着心走下去。
在外面焦灼的时候，凌云也陷入了沉默。
面前是最后一面镜子，镜子里外的他都很强大，好像一根头发丝就能切割大界。
圣莲和两条大道完全融合了，他也的确达到了创世神境，但圣莲有些地方不完美，缺的就是这最后一面镜子。
如果在以往，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捶碎这镜子，但当他触摸到神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打碎的镜子很不同。
它们是心魔，也是本源力量，这些力量不属于自己，但在打碎的瞬间就成了自己的了。
力量是银色蟠桃部分雾气所化，体内和体外两重雾气力量，最终使大道融合，第二三两界合一。
而迈入创世神境之后，凌云的实力还在增长，但每一次增长都让他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失去一样。
伴随着失与得，他在迷茫中来到了最后一面镜子前，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打碎，而是坐在镜前认真思考。
他认为问题的关键就是那颗蟠桃，此时是舍不得终止这无缺的闭关空间，不然凌云定要好好问一问西王母。
“究竟是什么？”
他在沉思，始终也不愿去打破。
这一思考，白驹过隙，时间便无情的流走了。
一天，两天……
凌云浑然不知自己的意境把他压缩在了一个时间几乎是静止的空间里，镜子在颤动，想要做些反应，但神境的力量让它沉寂下去。
“你想自毁？”凌云问镜子里的自己。
两双询问的眼神自然是得不到答案，凌云没有解开禁锢，他担心镜子一毁，有些东西真的就失去了。
两处空间的不同，导致外界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
这三四个月，所有世界都处于永夜之下，但却没有人感到没有阳光而带来的不适。
异相虽可怕，不可是末日，这也让不少世界从恐慌中趋向于平静。
“马上就四个月了，凌云为什么还不出来？”
酒馆外，诸神们急得团团转。
沈丹一动不动的站在海边，任凭海风吹在自己身上，扬起的裙子让她看起来美丽端庄。
无人敢接近她，因为只要一接近，专属于黑莲的杀伐气就笼罩着上前的人。
萧炎离开了，他辗转无数里，从酒馆出发，历经骨海，来到地球。
H城乐园城堡，他见到了屋子里的小衣，两人只能隔着窗子，彼此说话都听不到。
“她没事！还好她没事！”
萧炎松了一口气，但疑惑也随之而现，如果奉献的不是小衣，那给予凌云力量的是谁？
以往，以萧炎的实力就不足以破开给小衣的禁制，现在就更破不开了。
但他没有离去，而是在凌云家里住下，日夜看着小衣，以防她作出什么让大家追悔的事情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寒来暑往，所有世界处在永夜之中，但人们还是没有任何不适，他们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而在平静之后，也有人开始恐慌。
“这样下去不行的，我们可以等，但凡人会暴动。”伏羲透过慧眼凝望千万大世界。
“他在犹豫什么？”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女帝，星云圣女到底在哪儿？”
他们知道给凌云融合的是星云女帝，但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导致永夜的跟她有关系吗？
沈丹平静道：“她在凌云体内，两人陷入了静止状态，一个在犹豫，一个想倾尽所有。”
诸神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
而他们的话好像穿梭时空，来到了凌云的耳边。
凌云猛地抬头，盯着镜子里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时，他呆住了。
他痛苦的捏着拳头，不可思议的张着嘴，想问话，却嘶哑的说不出来。
镜中人完美无瑕，一头如雪白发下蒙着一张微风般的轻纱，她只露出一双眼，眼里有星辰大海和诸天万界，更有面前的人。
“是你……”凌云无声询问。
到现在他已经不相信任何的说辞了，这女子到底是谁？系统娘？还是小衣？亦或是沈丹？
女子摘下面纱，倾国倾城的容貌让一切都忘记了所有，哪怕是再伟大的画家也描绘不出这样的容颜。
凌云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的真容，虽然和之前见到的不一样，但却有种刻苦铭心的熟悉感，她是系统娘。
“你藏在哪儿？”凌云苦涩问道。
系统娘笑道：“脱离乐园后我藏在小衣的体内，然后她帮助你融合，我又藏到了你女儿的体内，后来一切落定，我便去了瑶池，和蟠桃融合。”
说着说着，她的容颜发生了些许变化，主要是眼睛的变化。
凌云目瞪口呆，这时候他才发现系统娘和白发女子的眼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系统娘的是圆圆大眼，看上去呆萌可爱，但白发女子的却是蛾眉杏眼，给人清冷高贵的感觉。
但其实这两双眼可以随着主人的性格而变化，也许就在某一瞬间，系统娘曾在乐园人面前露出星云圣女的姿态！
凌云怒极而笑：“蟠桃是你？”
“是！”
“乐园系统真正的主人也是你？”
“是！”
“骊山女是你？”
“是！”
“你还有什么身份瞒着我？”
“我是白发若儿，小衣的第二灵魂，先天神口中的星云圣女，你口中的小管家，小可爱，崽......”
系统娘一边说一边流泪，那些岁月啊，明明就在眼前摆着，可为什么永远都触摸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