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安琪其实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如果刚开始就去拍电视剧,虽然凭着楚然的人脉,肯定是不难进剧组,但是她不想那样急功近利。凡事都有个由浅入深的过程,不该过于心急。
现在网络剧悄然兴起,在年轻人中很是流行,而且出演网络剧的一般不是什么非常大牌的明星,而多是科班出身,甚至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跟这些人合作的话会轻松不少。
第二天下午,郑安琪刚刚起床,慢腾腾地热了昨天的剩菜,刚刚吃完就收到了小唐的短信,提醒她已经将剧本发到了她的邮箱。
郑安琪打开电脑,点开了邮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然后就认真看了起来。
现在的网络剧为了引起年轻人的兴趣,夺人眼球,常常会涉及一些灵异、科幻题材。加上现在上头还没有出台非常正式严苛的法令对网络剧进行约束,所以网络剧的内容会比普通电视剧要大胆的多。
郑安琪收到的这份剧本名叫《黄泉客车》,讲述了几个年轻人晚上回家时误上了一辆开往黄泉的客车,这辆客车来往于阴阳两界,负责将那些游荡在外的灵魂送往黄泉彼岸。
这辆客车每晚都会停在同一个地点,而那几个年轻人发现了这个规律之后,就开始每晚都来乘坐这辆车,听搭上车的乘客讲述其各自的故事,然后帮助这些乘客了结他们的心愿。
楚然给郑安琪找的角色是这辆客车上的女乘务员。
这辆黄泉客车上并没有司机,只有一个女乘务员,负责登记每晚搭上车的乘客。这个女乘务员台词很少,看似冷漠高傲,对男主角他们的行为不以为然,但其实有一颗善良的心,总会对主角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这个角色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但是郑安琪觉得如果演得好的话,说不定会十分出彩。
到结尾那一集的时候,故事的主角变成了女乘务员。原来她并不是自愿成为这辆客车的乘务员的,她之所以每晚都守着这辆车去接那些亡灵,是因为她一直在等一个人。
很久很久以前,在女乘务员生活的那个朝代,这片神州大地上的人们都还穿着宽袍广袖。女乘务员是一个古老门派里的弟子,每天跟着自己的师兄练剑、学道法,最大的心愿就是长大以后向师兄表明心迹嫁给师兄。
但是没想到一场浩劫席卷了人间,师兄奉师命带着一大帮弟子下山去保护平民百姓,临走前跟师妹说好了一年之后归来,可是没想到这一走就再没有回来。
师妹不甘心就这么毫无希望地等下去,也不相信那么厉害的大师兄会死,于是偷偷跑下山去找师兄,可是不小心遇到了妖物,最终惨死在了山下。
师妹的灵魂执念太深,不肯投胎转世,便上请了阎王判官,自己要求过来摆渡亡灵,就是想要等到有一天,能够再次见到师兄。
于是她变成了黄泉客车的女乘务员。
到了最后一集,女乘务员意外发现,原来男主角就是自己一直在等候的师兄,可是男主角身边有了他爱的女生,有了一帮子好友,他也已经再也认不出自己了。
“累人久等,最后终于相见却又认不出我来。师兄,你真是太坏了……”女乘务员对着茫然的男主角说出这最后一句话,终于了却心愿,含泪微笑着消失了。
看完这个故事,郑安琪长舒了一口气。
楚然还是挺靠谱的,给她推荐的这个剧本很有意思,而且这个角色她也很感兴趣。
一个痴情等候数千年的小师妹,最后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却又没忍心告诉他真相,一直摆出冷淡的面容其实只是为了掩盖心里的惊涛骇浪和似海深情,很有意思。
这个角色如果能演好,想必能够在观众心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郑安琪又重新研读了一遍剧本,然后给楚然发了短信,说自己愿意接下这个角色。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楚然回复了一句。
晚上楚然并没有回家吃饭,他是眼下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应酬什么的多得很,另外有时候工作忙起来了,也只能腾出一点点时间和工作人员一起吃外卖,能提前收工,有空回家吃饭的日子其实是很少的,昨天也是因为是郑安琪搬过来住的第一天,楚然才特地提早回了家。
郑安琪对此到无所谓,甚至有些巴不得楚然天天不回家呢。她一个人住着大房子,可以自己研究演戏的事,又不会受别人打扰,自在的很,如果楚然在了,她反而要想方设法地去应付楚然,太累。
一直到晚上郑安琪已经睡着之后,楚然才回了家。
本来他今天工作的地方离他自己的那套房子比较近,但走到半路却突然转了弯,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紫金小区了。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每次有了新的小情人,总会有那么几天热乎劲的。
楚然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越来越将郑安琪放在心上。
他进了门,身上还带着夜的湿气就径直进了卧房。
房间里开着空调,床头柜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郑安琪盖着的薄毯堪堪遮住她纤细的锁骨。因为是闭着眼睛,所以显得睫毛格外纤长又浓密,令人想起黑色的羽毛或者是蝴蝶的翅膀。
楚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一下子放缓了。
他走到床边,撑着床垫俯下身凑过去亲了亲郑安琪的额头。
郑安琪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并没有睁眼,只是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晚安。”楚然轻声说道。
他并没有留宿,明天一大早还有工作要忙,尽管心里十分想留在这里,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他还是准备连夜回去自己那边过夜。
等到房门再次关起,一切动静都平息之后,郑安琪这才睁开了眼睛。
刚才楚然一进门她其实就已经醒了,之所以装作没有醒来的样子是因为她想看看楚然到底会对睡着的自己做些什么。
她抬手摸上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楚然的余温。
“楚然。”她无声地念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