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津显然没有注意到他拐弯抹角地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郑安琪听都没听他在说什么,她瞪着屏幕上的楚然,正搜肠刮肚地回想着自己与这个人的过往交际。
虽然楚然说他跟陶清见过几次面,但是陶清连这个印象都没有。陶清毕竟是科班出身,在演艺圈十几年摸爬滚打好不简单才爬到了比较高的位置,像她这种人一向心气儿高,是不太看得起楚然这种“靠后台”的艺人的。
而且陶清不关注楚然的另一个原因在于楚然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楚公子长相俊美,光靠这张脸就有不少人倒贴了,更何况他家世惊人,若是能搭上这条关系,那要多少资源不都是手到擒来的事。
楚然倒也是来者不拒,只要长得足够漂亮,他完全不介意跟人家来一段露水情缘,事后也多少会给点小甜头。
所以楚然这么些年有过的绯闻女友可谓是层出不穷,但大多都只是玩玩而已,要说起楚公子公开承认过的正牌女友,算来算去倒是只有一个人。
“到地方了。”李津压低声音说道。
陶清的思绪瞬间就被拉了回来。他们已经到了楚然所住小区门口,楚然的车没有进去,反而停在了一旁,李津将车停在偏远一点的地方,找了个车位停在两辆车中间,关上车窗,一旁的郑安琪连忙将相机拿了出来。
过了几分钟,楚然的那辆车上就下来两个人,楚然也下车坐到了驾驶座上。那两人其中之一到驾驶座旁边跟楚然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才离开。
“走的是经纪人和司机。他肯定要等陈意如来,良辰美景,佳人有约。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李津举着摄像机对准了前面。
大概又等了十几分钟,楚然的车又发动起来,朝着小区里面开去。
“我们要跟上吗?”
李津摇摇头,“再等会。”
然后他们又等了十分钟左右,就看到有另一辆车从旁边街道里偷偷摸摸地开了过来,也跟着进了小区。
“那是陈意如的车。”不用李津说,郑安琪就认了出来。她虽然对楚然不熟悉,但是陈意如她还是相当熟的。
而且她的死亡甚至或多或少跟陈意如还有点关系。
陈意如和陶清都是华庆公司的艺人,算得上是同门姐妹,但是她俩从来就没有半点和睦相处的苗头,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两人就是水深火热的关系。
陈意如的车离开没多久,李津就开车跟了上去。楚然所住的这个小区是北城知名的明星小区,很多明星都住在这里,郑安琪的老板花了大价钱也在里面偷偷租了间房,于是顺理成章地拿到了进入小区的通行证。
到了车库,郑安琪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楚然和陈意如。
不知道是楚然的停车技术太好了还是李津的停车技术太差,楚然的车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个拍摄死角,而且左右一边是堵墙,一边是辆suv,还真是不那么好拍到。
“没办法了,我们下车去。”李津说道。
“哎,等等!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郑安琪觉得不太安全,但是李津没搭理她,转眼就跳下车去了。
陈意如下了车,她也戴着墨镜口罩,遮了个严严实实,但是郑安琪还是一眼就认出她了。她攥紧了手里的相机,忍下了想要冲过去揪着陈意如问个清楚的冲动。
陈意如三步并作两步,马上就坐到了楚然的车上。李津和郑安琪偷偷来到了他们附近,借着车隐蔽自己的身形。
李津拍了拍郑安琪的肩膀,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只拍一张了就撤。其实李津心里也没有底,但都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在这里打退堂鼓吧?
郑安琪无奈,但还是点点头,要知道她之前可没有这种偷拍别人的经验,她一般都是被别人偷拍的那个。
郑安琪缩在李津身边,只将相机镜头伸了出去,心说只拍一张了就赶紧跑。
“咔擦”
“是谁在那边!”
“是狗仔!”陈意如低声说道,她冲楚然使了个眼色,然后快步回到自己车上开车离开了。
其实郑安琪他们躲得还是很严实的,主要是楚然正好侧过头来跟陈意如说话,眼睛一瞟,看到了相机镜头的反光,这才发现了他们。
“快跑!”李津知道楚然可不好惹,连忙拉了郑安琪赶紧撤退。
李津跑得飞快,这种偷拍被撞见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算是积累了丰富的逃跑经验,所以对他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是郑安琪就不一样了,毕竟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人是陶清,她之前可没有过做狗仔的经验。
才跑了没两步,郑安琪因为心里太紧张,一个没留神就绊了一脚。
“哎呀!”郑安琪轻呼一声,摔在了地上,手里的相机也砸了出去,价格不菲的黑色相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而这时李津早跑得没影了,郑安琪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刚刚撑着地坐起来就看到了一双整齐的裤腿和纤白修长的脚踝出现在自己面前。
楚然今天穿着白色t恤和九分牛仔裤,墨镜摘下来挂在了胸前领口,看似简单的打扮穿在他身上却有股与众不同的气质。要不怎么说是明星呢,即使穿的再普通,往人群里一站还是一下子就突显了出来。
楚然捡起相机取了记忆卡,然后才递到郑安琪的面前,“已经坏了,也好,给你我都省了不少麻烦。”
郑安琪接过相机,抬起头,第一次近距离看楚然。
之前只在电视上见过或是远远地瞟了一眼,现在这么隔近了,发现他本人比电视上还要俊美的多。
他脸比镜头上还要小一圈,嘴唇很薄,鼻梁挺拔,眼睛明亮有神,此时正微微眯起。因为没有做造型,深褐色的头发软软地趴下来,反而让他高冷矜持的气质变得柔和了几分。
确实挺帅的,难怪那么多小姑娘为他疯狂。只可惜楚然这样的人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薄唇即薄情,他这种人只怕除了他自己,根本谁也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