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缱缱摇头。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要是必须这么做，她还敢。
当然，这句话肯定是不敢跟萧殷说的。
药膏里的薄荷暂时缓解了一些腰上的钝痛，随着萧殷的力道渗入肌理。叶缱缱舒服地发出一声叹。
萧殷忽而眼色一深，他低声：“别那么叫。”
叶缱缱一愣，回头问去：“啥？”
她刚侧过头去，萧殷的唇已经压了下来，叶缱缱被他吻了个措手不及。她呆滞趴着，萧殷就半跪在床榻上去亲她。他手上力道逐渐慢了下来，指尖又更不老实地贴着叶缱缱腰线向上。
她能感受到萧殷呼吸沉重，也模糊地察觉到萧殷极力压抑着什么。
如果她没有搞错的话，叶缱缱感觉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她早晚会跟萧殷滚做一团。
问题是，她至今都没弄明白自己对萧殷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如果不是喜欢的话，可是她又不抗拒萧殷接近。
萧殷见她走神般双眼放空，不知在想什么，不满地用牙咬上叶缱缱的下唇，她痛地回神，对上萧殷晦暗深沉的双目。
门外传来钟宝芝欣喜的声音：“叶贵妃，你快看啊，我把火点起来了。”
萧殷起身放开叶缱缱，顺手拽过一旁的被褥盖在她还没来得及把衣服拉下来的腰上。
钟宝芝举着一根柴火兴冲冲地跑进来，正想分享喜悦，却见叶缱缱脸色潮红，而戴面具的那个侍卫眼神满满是被打扰的不爽。
她疑惑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叶缱缱干笑两声：“小侍卫他刚刚在跟我说怎么抹药膏。哇你都会生火了！”
钟宝芝注意力被转移，当即得意道：“那是自然，虽然我之前不会，但是只要我肯学，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宁衡跟在她身后进来，他看向叶缱缱和萧殷，问道钟宝芝：“你为什么叫她贵妃？”
叶缱缱吓得头皮发麻，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何况宁衡这个小男孩一看就像是吃尽生活的苦所以特别早熟，这时他看叶缱缱的眼神已经有些警惕了。
她只好解释道：“因为我的闺名就是贵肥。昂贵的贵，肥胖的肥。别问为什么音色不一样，都怪这个钟妹妹口齿太笨，经常喊错。”
宁衡似懂非懂地：“哦。”
叶缱缱瞪了一眼钟宝芝，暗示她不要再乱说话。
到了晚上该入睡的时候，叶缱缱在萧殷的帮助下像老龟翻身一样，艰难地正身躺了下来。
起初有些丝丝疼痛，她勉强忍耐住了。
那边钟宝芝爬上床炕的另外一头，她见萧殷没有离开的意思，奇道：“你还不走？到底是不是专业的侍卫呀，我们府上的侍卫都要在房顶守一夜的。”
叶缱缱觉得钟宝芝一直在找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她猛咳几声：“不行，侍卫不在我睡不着觉。”
钟宝芝听到这里，直接跳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要明白你是陛下的贵妃，却跟一个侍卫这样交往亲密，如果被陛下知道了你肯定就没命了。”
叶缱缱支棱着脖子：“他就是陛下派来的，陛下对他非常放心，你也不要操多余的心了！”
钟宝芝倒吸一口凉气。她看了看萧殷，又看了看叶缱缱。
最后小姑娘选择不发一言地躺下，像是明白了什么。
到底年纪小，她躺下不久后就睡着了。
萧殷合衣躺在叶缱缱身侧，叶缱缱小声跟他交流：“陛下，看样子钟宝芝可能误会你支持我红杏出墙，还安排侍卫来跟我苟且了。”
萧殷下颌线一紧：“那怎么办？生个孩子，堵住悠悠众口？”
叶缱缱选择闭嘴安生睡觉，再也不跟萧殷废话了。
过了一会她又忍不住：“陛下，你这次会什么时辰离开回去上朝，跟我说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萧殷要是不在，她可就要考虑怎么在宁衡和钟宝芝两个小屁孩的帮助下老龟起身了。
萧殷低沉地声音传来：“明天是寒日，不用上朝。”
如此，叶缱缱彻底放下心来，无意识地朝萧殷的方向瑟缩了一下，安心的睡过去。
半夜时分小雪簌簌落下，压在茅草屋上咯吱咯吱地响。
天还没全亮起的时候叶缱缱就被钟宝芝一声高过一声的“站住”吵醒。
萧殷不知去哪儿了，叶缱缱只好用双臂撑着自己坐起来，腰上的疼痛没有昨晚那么明显了，但依旧有些酸疼。
叶缱缱披着衣服走到窗口，看见钟宝芝追着老母鸡在院子里乱跑。宁衡就坐在一边的木堆上，时不时洒下一把鸡食，让钟宝芝追的更是困难。
钟宝芝怒了：“宁衡，你有完没完，总在我这捣乱干吗！”
宁衡挑衅一笑，又是一把饲料扔下，引得母鸡飞扑来抢：“你不是要学，我在帮你。”
“你有本事去找那个侍卫的麻烦，总欺负我算什么！”钟宝芝吸了吸冻红的鼻尖。
宁衡看她一眼，眼神幽幽的，也没有说话。
叶缱缱像容嬷嬷一样站在窗子后面偷看，总觉得按照这个架势，钟宝芝跟宁衡长大以后会不会是那种欢喜冤家？
想到这里，她不禁露出姨母笑。
钟宝芝余光看见，吓得浑身一哆嗦：“贵肥，你藏在那里笑什么，阴森森的。”
叶缱缱穿好衣裳走出去，怕腰用力过多扯着伤势，走姿僵硬：“你们看到我的侍卫了吗。”
钟宝芝点头：“一大早他就拿鱼篓去钓鱼了，说是要给你炖鱼汤。”
叶缱缱抬头看了眼还在撒盐般飘小雪的天，这么天寒地冻的，萧殷上哪儿能钓到鱼？！
她扭头问宁衡：“他去哪儿垂钓了你知道吗？”
宁衡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山坳：“那里有湖。”
叶缱缱把兜帽戴上，直接快步朝宁衡说的位置走去。
钟宝芝见状，一把拽住宁衡的衣领追上：“我们也去！”
她根本不顾宁衡抗议，一路连拖带拽的跟着叶缱缱去了湖边。
山色连绵下，一切都像是水墨画上点缀了细碎的白。叶缱缱呼出白雾顺着结了冰的湖往前走，一眼就看见远处那点漆的一个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