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缱缱缩着脖子装怂，太后还在一旁淡淡的说：“要不是你来的及时，哀家已经让锦绣把桥上这几人打个半死不活了。”
萧殷目光看向还在暗卫脚下不断挣扎的牛郎几人，叶缱缱凑上前去讨好的提醒：“陛下，要不先把他们放了，周围还有百姓在看着呢。”
四周商铺后皆有人往他们这里投来了打量的眼神。
萧殷回头看一眼洪喜，洪喜公公会意招了招袖，暗卫们便将几个牛郎赶走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叶缱缱，目色里流露出几分威胁，像是等着算账。
“先上马车。”他冷冷道。
叶缱缱默默跟在萧殷身后，余光看见身旁还跟着一人，她侧头看去，惊喜道：“徐妃，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徐妃目不斜视，声音却压的很低：“听说贵妃娘娘怀着身孕还要出走，所以臣妾想来看看陛下是怎么发怒的。”
徐妃是萧殷什么狂热的粉丝吗？他发脾气有什么可看的？！
上了马车，萧殷和叶缱缱、太后三人坐在一起，就连锦绣都被赶去了后面的马车上，与徐妃同坐。
马车内，因萧殷忍着怒火，气氛十分低压。
叶缱缱低头数着裙子上的流苏，也不敢主动开口。
萧殷率先对太后眉头压低，大有质问怪责之意：“母后，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带她出来？”
太后扬着高傲的头颅，带着一丝绝不服输的小倔强：“哀家就是想带着贵妃去寺里散散心，何况她留在宫里也是彻夜都陪你，贵妃可是怀有身子的人，哪里经得起你那样折腾！哀家是为了你考虑。”
萧殷一下气笑：“谁与你说的她有孕了？”
太后广袖一甩，一副不听不听萧殷念经的样子：“你俩奇了怪了，问贵妃，贵妃说没怀孕，问你，你也说没怀孕，难不成都要瞒着等到皇嗣出生了再说？罢了！哀家也不管了，真是恼人至极。”
她抱臂靠在马车上，干脆闭起眼假寐起来。
叶缱缱小声地：“不是的太后娘娘，臣妾真的没有……”
“你还敢说。”萧殷冷眉一凝打断了她：“马车是去国安寺的，突然改道向城里来，是不是你的主意？”
叶缱缱不置可否的低着头，还不忘嘴硬嘟囔一句：“至少太后娘娘和臣妾都很开心。”
萧殷挑眉冷笑：“为了掩人耳目，太后随你胡闹，一个侍卫都不带，光一个锦绣顶什么用？真要是出了事，你们哭也来不及。”
叶缱缱不再狡辩了，只是揪着流苏，感受着昏沉沉的头，强撑着最后的清醒。
别说，萧殷的雀岚还怪好使的。居然这个时辰她都没有直接昏睡过去。
只不过毒素应该还没有彻底干净。
马车到了国安寺，萧殷把太后交给住持，并叮嘱：“太后每年都诚心礼佛，这几天也不例外，送几本佛经给她，这几日就不要让她出禅房了。”
太后一震，美目微眯：“你这是禁足哀家？”
萧殷容色淡淡：“儿子只是为了母后的安全着想。”
太后自知拗不过萧殷，恨恨甩袖走进禅房，直接将门关上了。
住持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也转身走了。
月色下，萧殷拽着叶缱缱出了寺庙，洪喜和徐妃他们带着暗卫远远地跟着。
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夜间的晚风混杂着山中松香，轻柔的拂过叶缱缱的衣袖和裙摆。
叶缱缱忍不住问：“陛下，你还在生气吗？”
“嗯。”萧殷简单一个字，彻底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她只好找别的话题，因着头脑昏沉，她思路也不甚清楚，只是憨笑着说：“不过太后娘娘真是误会了，陛下只是偶尔几次召见我服侍，娘娘都想到哪里去了！陛下下次也召寝徐妃她们，太后娘娘就不会多想担忧。”
萧殷脚下的步子一顿，他正身对着叶缱缱，高大的身影将她笼在自己的暗影中：“别人都想留住寡人，怎么就你非要把寡人往外推？”
叶缱缱抬头，望进他一双清冽的双目中，她微微失神，一时分辨不出萧殷这话的意思，支支吾吾的：“陛下忘了吗，我是天女啊，天女怎么能以色侍君，我与陛下是君臣的关系，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陛下。”
萧殷笑了，不知是不是被叶缱缱气的。
“寡人不是说过了，根本没有天女这回事？”
“陛下骗人，国师明明说过的，我都问过宫里的人了。”
萧殷眉梢一扬：“那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底下每一寸人事物，都是寡人的，你是天女，就不能属于寡人了？”
叶缱缱心里在疯狂尖叫。
萧殷到底在说什么啊！他是不是喝酒了啊！
怎么她的脸居然觉得有点烫啊！
这该死的月色怎么有点暧昧，山中的晚风怎么有点燥热，她的心怎么会跳的那么快。
见她不说话，萧殷仿佛自嘲笑笑：“寡人明白了，你不喜欢。”
叶缱缱不知道他说的不喜欢指的是什么。
她默默地将头垂下。
萧殷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叶缱缱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相交，萧殷的眼睛异常迷人专注，透过他的黑瞳里叶缱缱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有一丝丝小慌张。
叶缱缱慌不择言，说着：“因为，我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陛下一声令下，天底下所有绝色佳人都是你的，但是我想要的不一样，陛下未必能给……”
她越说声音越小。
说完以后她又后悔，叶缱缱觉得羞耻极了，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好像个怨妇啊！
叶缱缱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强调自己只是短暂穿书，只要保证萧殷安危就可以了，没必要跟他有什么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越是这样想，她看着萧殷的眼神就越是心虚。
偏偏萧殷按着她的下巴，不给她扭头的机会！
萧殷像是在琢磨她说的这句话，他忽地轻笑起来。
叶缱缱浑身一抖：“陛下，你别这么笑可以吗，总觉得你每次这么笑就像是盯上谁的人头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