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三只野鸡是张云秀养的那只小白狗猎回来的,张家人那笑的都合不拢嘴。
住在乡下的人那里不清楚山里头的野物多?可自从经历过前些年的疯狂抓捕之后,里头的动物都跟成了精似得,老远就能嗅到人味儿逃走。
能抓到野鸡野兔子全凭运气,老张家也很久没尝到肉味儿了。
为此,张大山父子三还专程表扬了某只白『毛』崽,中午一大家子坐在饭桌上,身为一家之主的张大山瞅着自家闺女怀里抱着,正哼哧哼哧啃着大鸡腿儿的白『毛』崽,轻咳一声说道“秀儿啊,你养的这只狗能不能留在咱们家里,爸觉得他有做猎犬的潜质。”
猎犬?
白霆默默低着头啃着肉厚的大鸡腿,猎犬又怎么能跟他比?他可是宇宙战斗种族!甩猎犬一百条街好吗?
张云秀也拿着个鸡翅膀啃,听到这话默默的瞥了一眼某只,到底还是没敢开玩笑。
只是摇摇头说道“就是因为小白这么凶,我才放心让他守家的,爸,你想训练猎犬回头找王叔帮你看一只呗,我们家小白可是珠珠的小伙伴。”
旁边正在乖巧吃饭的珠珠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点点头,『奶』声『奶』气的指着白『毛』崽叫“爸爸!”
张云秀跟白霆完全没想到闺女会来这一出,心一咯噔,下意识的去看周围人的表情。
只见张母叹了口气,“这白霆也真不是个东西!你瞅瞅现在,要是他知道珠珠把一只狗崽子叫爸爸,会不会从棺材里气活了!”
“珠珠啊,这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可是大英雄呢,以后可别对着外人叫一只狗爸爸,要不然别人会笑话你跟妈妈的,知道吗?”
二嫂胡娇也是一脸怜惜的将珠珠抱到自己腿上坐着,细声细气的跟小丫头说道。
珠珠一脸的茫然,眨巴着大眼睛看向白『毛』崽,搞不懂为啥二舅妈不让自己叫爸爸为爸爸。
明明爸爸就是爸爸。
小丫头也是个犟脾气,她可是有爸爸的人!爸爸长得还辣么好看!
眼看着这丫头不知道又要冒出什么惊人的话出来,张云秀连忙将白『毛』崽丢到一边,从二嫂怀里把孩子抱过来,尴尬的笑道“小孩子嘛不懂事儿,这话咱们听听就得了。”
海玉瞥了眼她明显心虚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目光又落在那只小白狗身上,奇怪道“本来就是听个笑话,你这么紧张干啥?”
“紧张?”张云秀背脊一僵,摆出一脸无辜的模样看向她“我有吗?”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海玉嘴角抽了抽,继续吃饭,眼神却是时不时的就往张云秀那边瞟上一眼。
好在,虽说海玉觉得张云秀的表现太过奇怪了些,可脑洞还没大到能把白『毛』崽往人身上想。
一顿午饭吃的是有惊无险。
下午张云秀就去了趟队长家,顺手带过去的还有半只野鸡。
庙二村的生产大队长姓范,叫范满贵。
家住的里张家不远,张云秀特意选择没啥人的时候跑到他家来的,半只野鸡用个篮子装着,上头铺着一层野菜,免得被人瞧见会说闲话。
“满贵叔,在家不?”
张云秀站在队长家门口往院子里瞅。
里面正在晾衣服的队长老婆听到这声音回头一瞧,看见是她后立马就堆起了笑脸“这不是云秀吗?咋的,你还不回去上班呀?来找你满贵叔有事儿吗?”
“恩,想让满贵叔帮忙开两封介绍信,我打算跟海玉去隔壁市走亲戚。”张云秀笑着把篮子递过去,意思不言而喻。
队长媳『妇』儿也很上道,将东西接过去后,就让她赶紧进屋等着。
范满贵这会儿正在屋里看资料,瞧见她进来也笑了起来“原来是云秀啊。”
“满贵叔,明天我跟海玉打算去走亲戚,麻烦您帮我们开了两封介绍信。”张云秀倒是毕恭毕敬的说道。
“没问题,就两封信嘛。”范满贵也没说啥,倒是很利索的就答应了,直接拿出抽屉里头的纸笔写起来,然后还给盖了公章。
“你们去市里头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带两包烟吧,这好久没抽了,嘴巴也念得慌。”范满贵笑呵呵的将两封信给递过去,说是带烟,可实际上却没有半点掏钱的意思。
这一套做派张云秀早就清楚了,庙二村这位生产队长可不是什么清水官儿,不过比起某些生产队的队长直接就是个土皇帝还是要好太多。
“成,等我们回来就带给您。”
张云秀一口应了下来。
两包烟而已,加起来也没两个钱。
等张云秀走了,范满贵的老婆才啧啧说道“这不愧是去了纺织厂上班的人,连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
范满贵瞥了一眼自己婆娘,意味不明的笑了声“人家那是有人家的运气,谁叫你儿子连字都不认识几个,要不然也能托关系弄到厂里去。”
“嘁,认字有啥好的,你瞅瞅咱们生产队里头那些知青,不都认字吗?”队长老婆翻了个白眼说道“要进厂当工人靠的还是关系!我看呐,张云秀那丫头就是不知道搭上谁的线了,要不然哪个工厂这么大方,一次『性』就给她批了半年的假?她这才去厂里上班多久呐?”
范满贵也不傻,转念一想,好像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张家那丫头说啥考试才进的工厂,估计都特么是骗人的鬼话,估计就是不想说走的谁的关系呗。
想到这里,他便有些懊恼。
早知道刚才给介绍信的时候就不那么爽快了。
要是能走走关系把儿子弄进厂里去……
范满贵眼底闪过一丝沉思,决定回头找张大山套套话。
这头张云秀拿到了两封介绍信也是稍稍松了口气,准备回家的路上却是与几个穿的明显跟乡下人不大一样的青年碰上了。
其中一个看见她,兴奋的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挥手“云秀!云秀!”
张云秀一愣,看着那叫自己名字的男青年,这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穿着白衬衫黑长裤,一看就是知识青年那种。
可关键的是,她不认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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