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清水的纸杯子被塞到了他鼻子底下,一双手非常不矜持地伸进他的被子里,环住他光『裸』的后背,托着他的肩膀,力大无穷地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来。
男人打了个冷战,另一只没有扎着针的手拼命地抓紧了覆在身上的被子,大惊失『色』地说:“嘿!女士,我还没有穿衣服!”
“很显然,我正打算占你便宜,小美人,”“女人”笑容可掬地在他『露』出来的光『裸』的肩膀上『摸』了一把:“看不出来,身上蛮有料嘛,躲什么躲?只要你乖乖的,妈妈是不会打你的小屁屁的——顺便说,我喜欢别人称呼我‘女士’。我叫艾米,艾米·伯格,另外我很讨厌这个名字,如果你不想惹怒我的话,请称呼我‘艾美’。”
这位高烧的男人还没来得及用他快要烧干的脑浆判断出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性』别,艾美“女士”就毫不犹豫地捏住他的下巴,不客气地把水灌进了他的嘴里。
“噗……咳咳咳咳……”
好吧——是个充满怪力,古怪粗鲁的男人,可那胸脯是怎么回事?里面塞了两个大苹果么?
“艾美,”门第二次被人推开了,伽尔·肖登推门进来,“他怎么样?”
艾美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睛里闪耀着骇人的光芒:“非常好,身体柔韧皮肤光滑,该有料的地方有料,该骨感的地方骨感,堪称极品。”
伽尔干咳一声,翻了个白眼,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向床上的男人走了过来:“你好,感觉怎么样?”
“……还活着,我觉得。”男人有些狼狈地抹去嘴角的水渍,飞快地把伽尔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他觉得这个金发男人有种微妙的熟悉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见过,“不过我还是得说,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
伽尔也在打量着床上的男人,昨天在树丛里把他捡回来的时候,他竟然很难分辨出对方胸口的伤到底是什么造成的,那是一种非常触目惊心的诅咒,带着强大的黑暗力量,甚至已经腐蚀到了他的骨头。
他只得连夜紧急联系了圣殿的治疗师艾美,两个人足足折腾了半宿,才算把这个人的伤稳定下来。
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当时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亚麻袍子,勉强能看出本来的白『色』,而擦干净血污和尘土之后,他竟然有一头出奇柔软的浅棕『色』长发和一张异常清秀俊美的脸,嘴唇和皮肤的颜『色』苍白,看起来就像古老时空中那些以营养不良为美的傻帽贵族。
可他身体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以及并不显得夸张,却充满了力量感的紧致肌肉,却表明他的生活环境并不那么和平。
即使是和迪腐斗了一辈子的老猎人,也没有他身上那样多的伤疤。
“我叫伽尔·肖登,是这里的主人,昨天你昏倒在我家门外,还记得么?”
“……”严格来说,完全不记得了,男人沉默了两秒钟,摇摇头,“幸会,约翰·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