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修仙界?”丁泽双眼火热放光,舔了舔略微干裂的嘴唇,出声。
“非也,非也。”
只见邋遢老头伸出中指,在丁泽面前晃了晃,摇头道。
丁泽一愣,看着他那中指,咬着牙握了握拳头,可又想到对方那淫威之下,便强行忍了下来。
“这地方,不在三界中,却又在三界中。稀,也稀,不稀,也不稀。”他双手负在身后,站在悬崖边眺望远方,微风拂动,倒真有许些仙风道骨般模样。
“但凡是精通空间一道,皆可自辟天地,这与实力无关,唯与空间直接关联。”邋遢老头道。
“空间一道?”丁泽疑惑皱眉。
他仔细回想一遍,可还是没想到《修仙者需知》中还有其他范畴。
“相信少爷您也懂许些修仙者,可具体点的,还是由我细细道来。”邋遢老头淡道。
的确,按辈分,他是奴仆,而自家小姐和丁克勒产下丁泽一子,不管实力如何,他理应喊丁泽一声大少爷。
再者,当时虚空走廊和丁泽打赌,说是丁泽赢了,便喊丁泽少爷,他起初根本未曾想到,丁泽有这般本事,可就算他真的赢了,那这一句少爷本就该喊,所以他也不算太亏。
而丁泽还在这一声声少爷中,迷失自我。
“大千世界,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实力为尊。”邋遢老头干枯手掌握成拳头,缓缓道。
看着他那瘦小干枯拳头,丁泽又看看自己白嫩拳头,嘴角抽搐一二,还是听他继续说道。
“修仙一路,与天争命,这逆天而行之人愈发之多,便形成了修仙界,同此地一般,不在三界之中,却又在三界之中。只不过占地面积,却比此地大的太多太多。”
丁泽惊愕,四周环顾一圈,皆是那一望无际的林海,依稀看到不少鸟兽窜动的场景。
邋遢老头似是意料之中一般,摇头微笑。
“修仙界分六大洲,近乎每一州都分十二城,最小城也大概有这么大,而灵气也比这里更是浓郁数倍之多!”
丁泽更是眼珠瞪大。
要知道,这一会,他耳边近乎在不断响起系统声音,而那《养气诀》熟练度都是增加了五十来点。
且这里虽是高处,灵气虽也浓郁,可远远不及下面那般白雾缭绕般浓郁。
那种灵气,肉眼都足以看到!
这不是分分钟熟练度爆满?!丁泽双眼放光。
“看你这猴急样子,切莫觉得下面安全,可不是所有灵兽都想独角灵猴那般性格温顺,还有许些狂躁的很,那实力也是不低,至少对你来说算是威胁。”
“而你,差不多也有炼体后期了吧?”邋遢老头问道。
丁泽眨眨眼,也不隐藏,直接坦白。
“我前些日子突破的炼体中期...”
“怎么可能?!”邋遢老头瞪大眼睛,满是惊异的打量丁泽。
“就算是天骄们炼体后期的肉身强度都难以抵挡丝毫虚空之力!”
丁泽嘴角上扬,冷笑一声,随后了一眼系统,还有500经验值升级。
“天骄?那是什么?”丁泽冷哼,随后语气一转,“都是弟弟!”
......
丁家庄园。
“老爷,大多隐世宗门都向着卧龙山脉汇聚而去,哪怕国外许些势力同样花费不小代价偷渡而来,目标也是卧龙山脉。”
丁辉看了眼手机上信息,皱眉道。
在其身前,丁克勒面墙而立,手中还握着一酒杯,浓郁酒香飘逸。
墙壁上挂有一副画,画中有一人在中间。
这人看着有些模糊,不知是经过时间摧残导致的,还是作画时本就如此。
模糊看到,这人是一长发青衫男子,他半卧巨石之上,手中有一青葫芦,葫中是否有酒不得而知。
在其身边,摆放着一柄长剑,长剑插在剑鞘中,剑鞘深色,剑柄青芒。
见丁克勒看的入神,丁辉叹了口气,又道了一句,“老爷,据说是那个世界的强者,在卧龙山脉留下一洞府,禁制将开,大乱降世,而如今少爷又不见了,我猜八成被那个人带走了...”
闻言,丁克勒明显身体一顿,手臂抬起,手中酒水随之泼出,一时间,香浓酒水将整个画卷覆盖,空气中酒水味更甚。
“当年,莹妹喜欢,我便高价买了这副画卷,可谁知第二年,她便弃我而去,我大发雷霆,许些酒水滴洒在画卷上,谁知出现了这奇幻一幕。”
丁辉面色不变,显然不是第一次听丁克勒如此说辞。
只见画卷上,中间那青衫男子上下皆是出现画面。
即便模糊的很,可还是能看得出画面如何。
在其下,如世间繁华一般,房屋从立,人头攒动,看着便能听到其中的嬉笑漫天。
而这房屋并非像如今一般高楼大厦,耸立入云,看模糊影子,更像是古代时候的瓦房一般。
倒是清雅。
而在那青衫男子上方,是一大河一般,河水呼啸奔腾,暗流汹涌,若是常人卷了进去,定是万劫不复。
而在大河两边,无数黑点链接,岸上各有一道身影。
这身影一男一女,男者同样一身青袍,女者一身淡粉琉璃裙。
即便看不清模样到底如何,可还能清楚感受到他们两人眼中皆是含情脉脉,相对而望。
丁克勒又是满上一杯醇香烈酒,他满是苦涩的摇了摇头,一口饮尽。
“醉迎世间情圆满,醒叹仙河桥两边。”丁克勒满眼通红,不知是酒太烈,还是其他原因。
丁辉也是无奈叹气,站在一边也不出声。
他和大管家一样,近乎跟随丁克勒小半辈子,自然和大管家一样,算得上丁克勒心腹之一。
所以,许些丁家秘辛丁克勒自然不会对其保留。
而他也知道其中前因后果。
随后,他再度叹了口气,看着丁克勒那愈加苍老的背影,头上白发都能依稀看到。
“老爷...”丁辉同样面色沉重,张了张嘴,唯吐出这两个字。
他跟随丁克勒这些年,不说没有,但这般令人动容的,属实是第一次。
最经常看到的,便是丁克勒时常握着一张镌有‘莹’字的手帕,坐在窗前,看看那近乎枯萎的枫树,又看看手中手帕,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呆坐不动。
可哪一次都没像这次一般,令人动容难忍。
他叹了口气,看着丁克勒盯着画卷中,青衫男子身边两字,直至酒水异样消散,画卷底部的欢庆画面消失,顶部的天河鹊桥一同不见。
他这才冷哼一声,眼神冷冽,寒芒四射,一股难言枭雄气息笼罩整个屋子。
仿佛温度都下降许多。
丁辉面色一变,随后眼中瞬间涌出狂喜之情。
当年,他就是因为丁克勒这种气息,这种野心才跟在他身边的。
而这种气息,多少年没见到过了...
在其狂喜之间,丁克勒那越发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答应过莹妹的,好好保护丁泽...”
“哪怕...”
“我死了...丁家没了...丁泽也不能掉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