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完不成任务,又不想饿死在这宣府,混地鼠也就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南下去找起义军混了。
可是听说如今朝廷派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大司马在镇压农民起义,混地鼠又有些纠结。
他手底下还有一些人马, 要是去投靠的话,说不定还能谋个一官半职。
混地鼠再次看了洋河堡一眼,现在的洋河堡对他来说就是庞然大物,而且就算遇到了周建安,恐怕也也不是周建安的对手
混地鼠仔细一想,足足过了两刻钟以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走吧,这周建安咱们肯定是杀不了了,老子带你们去找一条生路,成了,咱就吃香的喝辣的了!”
说完之后,混地鼠便带着人悄悄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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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国霦住与不住,其实对于周建安来说,影响并不大,每日里他还是照常起床操练,一天的时间中有一大半的时间周建安都是待在了训练场上。
而另一半的时间,周建安则很有可能在匠作坊里。
前些天匠作坊给周建安又做了一把线膛枪来,不过工序都做完了,但是膛线还没有刻完,而周建安便是亲自负责刻膛线。
他每日里训练完毕以后都会抽空去到匠作坊里,认真的为线膛枪打孔,而这个工序不仅考验周建安的能力,同时还考验着周建安的腰包。
钻头可不是普通的材料,一根钻头就需要好几两银子,技术过硬一些的,钻一把枪管最多也就两根钻头也就搞定了,就算如此,一把枪的成本也超过十两银子了。
不过进入冬季以后,蜂窝煤供不应求,大同,宣府两地都用上了洋河堡的蜂窝煤,几乎每天都有数百车运送蜂窝煤的车子不停的从洋河堡出发来往两地。
洋河堡内的骡马也几乎全都利用起来还不够用,为此周建安还去买了五百余头骡马,买骡马的银子甚至还是周建安赊下的,为此他要多付 大约等同于两成本金的利息。
不过这同收益比起来,显然算不了什么。
蜂窝煤一直以来周建安都觉得没什么利润,可这两个月销路打开以后,周建安却感觉发了大财一样。
薄利的东西只要多销,收益也是非常可观的。
一车的蜂窝煤,除去所有成本之后,还能赚两百文,每天五百车左右,就是按照现如今两千文铜钱兑换一两银子的比例来算,洋河堡每日的收入也在五百两以上。
洋河堡有钱,这可是周建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但是洋河堡的日常开销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有从宣府镇拉回来的粮食,可洋河堡内足足有四千多人,这点粮食也只能省着点吃。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洋河堡的蜂窝煤打开了销路以后,周建安手里也不怎么缺银子了,所以他不仅派人从京师购买了大量的粮食回来,还大手一挥,给工匠们批了不少的银子,采购打造钻头的材料出来。
待材料到齐以后,周建安甚至打算组建一支百余人的线膛枪部队,他算过,按照现如今洋河堡蜂窝煤的收益,打造一支线膛枪部队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不过要是人数再多一点的话,就有些困难了。
毕竟一支部队可不光是枪的制造成本,还有军饷,训练支出,每日消耗等等。
虽然洋河堡现如今还没有实行军饷制度,但这是迟早的事情。
周建安算过,就算按照最低标准去发,在满编的情况下,洋河堡一年光是军饷的支出就要超过一万两银子。
但是周建安又怎么可能按照最低的标准去发,再怎么他也打算按照卢象升的督抚标兵的标准去发,这样才能激励将士们努力去拼杀。
周建安一边小心翼翼的钻着孔,脑海里也一边思量着洋河堡的以后来,
而当下首先要做的,便是将洋河堡里的旗兵给招齐全了,现如今洋河堡有兵八百六十余人,而一个满编千户所是一千一百二十人,差的不多,他打算派人去深井堡再招上一些矿工试试。
毕竟上次招回来的五百矿工训练出来以后是特别的骁勇,一上战场就属于那种会和你死磕到底的那种。
而其次便是招募辅兵,周建安的打算是全堡一千一百二十人将全部装备火器,同时也会保留一些长枪手,盾牌手等兵种的同时还会搭配大量的辅兵。
而辅兵的作用就很大了,他不仅可以帮助战兵拿兵器,拿装备,拿火药,在作战时还能够帮助战兵更换铅弹等任务。
在战兵牺牲以后还能站出来顶上战兵的岗位,而在历史上,辅兵的作用也是很大的。
以前没钱不敢考虑,可现在有了银子,周建安觉得这件事可以考虑一下了。
当然了,辅兵的待遇不可能有战兵那么的好,他们的家属也不可能有战兵的待遇,不用入住洋河堡,但是可以在洋河堡周围兴建庄子给他们居住,洋河堡负责给他们提供保护。
这一点就足够吸引那些人来投靠了。
周建安正想着,忽然黄大个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脸的高兴。
“大人,好事,好事,牛大伯和齐哥回来了。”
“什么,他们回来了?”
周建安猛地惊起,兴奋的说道,他可是没有忘记牛伯和齐永义两人,没想到他们去了这么久,终于是回来了。
“走。”
周建安将线膛枪交给了老钱便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询问着黄大个,当得知牛伯还带了满满五大车的东西回来时,周建安更加兴奋了起来。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车上是什么东西了。
刚走出匠作坊不远便看见了正在卸货的牛伯等人,堡民们争先恐后的上前帮忙,而牛伯则在一旁给他们讲太原的一些见闻,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远远的,齐永义便看见了周建安朝着这边走来,他赶紧放下东西,朝着周建安行了一礼,众人见状,也都纷纷朝着周建安行了一礼。
“行什么礼,你们终于回来了。”
周建安激动的拍了拍齐永义的肩膀。
“啊...”
齐永义却一声痛呼,周建安皱紧了眉头。
“受伤了?”
齐永义尴尬的点了点头,而后缓缓的向周建安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来,周建安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