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常源提自己县里的警察,马癞子马上就慌了,就算他之前跟着别人抄家卖狠,那也是仗着他们当中某些人背后的势力和这时局,但要真的较起真来他还真的怕。
先别说那帮狐朋狗友会不会保自己,就是敌对的派别也会对自己恨之入骨吧,一旦被人找到漏洞,所有的锅肯定得由他来扛了。
强打出头鸟,在没有任何保障的前提下,他一定得咬紧牙关才行。
“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就算那钱是我女儿偷的,可是我今天才到,怎么看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呀!”马癞子眼珠子一转,避重就轻的把话题又转到今天。
反正自己女儿还没抓到呢,就算是抓到了也不能因为她自己犯的错误就拉他这个做爹的下水呀!
“马同志,现在趁我好好说话的时候我劝你还是老实点,要不然到最后谁也帮不了你,我们墙上这八个字可不是随便写的。”常源一直观察这马癞子,对于他的面部表情也看的一清二楚,之前听杨根虎和陈守根说的时候他还只是保持怀疑呢,现在他已经确定了,马癞子肯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这么心虚。
“同志,我真的什么都没有错呀,不信你把杨老头和陈老头叫过来对质,我可一直都是和他们待在一起的。”
“行了,不要转移话题了,刚刚往你们县里的派出所打电话时,人家听说你在五竹县的地界上,已经把你交给我们审问了,哦,对了,他们那边也抓到两个人,现在就是你们拼时间,拼速度的时候,谁第一个说出来,谁就有从宽处理的可能,至于后面的……那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常源说这些的时候就像是平时的交谈一样的冷静,可是在马癞子的眼中,这人就像是恶魔一般。
几句话就搅的他天灵盖疼,还听天由命,他怎么不直接把自己给崩了呀。
吐槽归吐槽,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几乎是他人生当从最纠结的时刻,他实在是分辨不出来常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招。
这就向赌博一样,一旦押错了,就后悔莫及。
“对了,抓的那人叫什么来着,人家还特意和我说了呢,你看我这脑子,好像是姓王,叫王……”说到这里,常源故意停顿下来,玩味的看着对方。
不出所料,马癞子已经紧张的咽口水了,双手也紧张的抓着桌子,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常源的嘴,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常源说的人名是不是和自己一伙的那些人。
“王什么来着……王东兴,对,就叫王东兴,听说你们经常在一起混,你说他要是不讲义气把你给供出来,那你是不是挺亏的,毕竟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有一个。”这个名字还是陈守根被马癞子起的忍无可忍时说出来的,具体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只听说他们警察在一起鬼混,抄家打人什么事情都做,在闹的最凶的时候,县里死过一个人。
据现场的人说,那人双手缠满了纸巾,然后被倒了煤油,烧的两只手都成了黑炭了。
这件事虽然影响非常的残忍,但是那人家里发现了违反规定的古籍字画,其中一些书信往来中还有一些反动言论,这简直就是大忌呀。
这年头只要和反动份子有往来的,都会被调查,没有人会因为一个成份不好的反动份子搭上自己。
所以这件事情就被压了下来。
马癞子在常源说出那个名字之后,身体就渐渐的软了下来,嘴唇也忍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