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洋是半夜醒过来的,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睡在别人家里,脑袋有疼得厉害,抱着被子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滚,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以极度尴尬的姿势从床上滚了下来。
“我去……怎么这么冷,还有点疼。”在家里季霄洋经常一个人睡双人床,这冷不丁的从床上滚下来,还没搞清楚情况呢,等到眼睛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之后,才看清楚,这不是自己家,是杨建邦的书房,也是他们家的客房。
季霄洋『揉』着脑袋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来今天和杨建邦常源他们喝酒的事情,可是“怎么睡在人家家里了呢”,今媳『妇』儿可是在家的,就算出门自己腰带上也挎着钥匙啊,杨建邦怎么不把自己送回家呢。
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时间才三点半,要是现在回去,肯定会把杨建邦两口子给惊醒,回家了媳『妇』儿也睡不上个囫囵觉,索『性』瘫倒在床上,在黑暗中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宿醉头疼的厉害,加上明天还要面对的一堆事情,季霄洋真的是毫无睡意。
也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不知不觉中季霄洋的眼皮子开始打架,在彻底进入梦乡之前季霄洋还提醒自己明天一定得早点起床,要不然大清早的呆在别人家里怪尴尬的。
季霄洋在战友家睡的正香,可是家里的哪位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主要是因为在睡觉之前她母亲往部队这边打了个电话,一是想要打听郑翠翠母女两个的事情,让她最好最坏的打算,关键的时候和组织解释清楚,一定不能因为她们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的污点,二是告诉她一个惊人的秘密,她现在还记的电话那边说文慧不是文永康亲生女儿时的声音,就像是深暗幽谷传来的地狱之音,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可能,她几乎就是在文慧家里长大的,对于文永康这个姨夫她还是非常钦佩的,不光一表人才,事业有成,回到家之后对她和文慧也是极尽疼爱,那时候文永康不会因为自己不是他的孩子而过度偏心,只要在他面前,文慧有的东西她肯定也有一份,这么多年她几乎是把文永康当父亲来看待的。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令人佩服的人,不光养了她这么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侄女,就连倾注了半生经历的文慧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被人瞒了这么多年,尤其是当初是因为郑翠翠母女两个才导致他婚姻破裂,亲生女儿抛弃他的姓氏,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中成长,真的是……唉……
同情归同情,文芳最后还是选择站在了自己的利益上来考虑问题,声音急促的冲着电话那边的母亲叮嘱道:“娘……这件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和任何人透『露』呀,要不然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光是别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给淹死。”
当年算计文永康和妹妹结婚的事情,郑翠红可是全程都有参与的,可以说是当中必不可缺的一环,如果不是前几天出门和那人碰到,就连她自己都要忘记文慧的真实身份两人。
“芳芳,你说的这些娘都知道,可是今天碰到那人了,他好像把我给认出来了,要不是娘跑的快,铁定被他拦住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也,我现在连出门都担惊受怕的,生怕碰到那人。”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郑翠红也不想将这些糟心的事情讲给女儿听,可是现在她出门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好像下一秒就会跳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当年的事情给说出来一样。
“娘,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您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事情都这么多年了,谁还惦记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您该干嘛干嘛,不要再每天杞人忧天了。”在文芳看来,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每天都碰到不该碰的人,现在只要自己娘不向别人透漏,有关文慧身世的秘密是不可能被人所知道的,她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有文慧这个“亲生女儿”的情况之下,文永康对待大女儿刘佳慧都那么宠爱,要是这个秘密被公开了,面临的不光是文永康对郑翠翠母女的失望,还有文永康对当年离婚时间的后悔和对刘玲母女的愧疚弥补。
现在一闭上眼睛她都能想象到刘佳慧在文永康加倍宠爱之下神气的样子,最重要的是那样的刘佳慧是她永远都追赶不上的了。
“娘知道了,对了,你婆婆有没有找过你。”郑翠红知道季霄洋家里对这门婚事本就不满,现在她们的靠山倒了,生怕女儿在婆家遭到冷待。
“没有,可能现在还没有得到消息吧,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季霄洋当年为了娶到她,连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早上的时候更是表示会陪着自己一起度过难关,在婆家只要有男人的护着,婆婆就算在彪悍也是纸老虎。
“那就好,我还怕他们搓磨你呢,幸亏你找了个好男人,你呀,平时也顾着点家里,不能经常不着家了,像霄洋这样的好男人不多的了。”郑翠红毕竟年纪大了,对女儿隔三差五会娘家的行为也隐隐担心,毕竟没有那人男人喜欢媳『妇』儿不顾家的,便语重心长的劝道。
“娘,我心里有数,今天太晚了,您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过去看你。”文芳觉得自己娘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她可是季霄洋好不容易才娶回家的,怎么可能会丢下她。
“你心里有数就好,明天就不用过来了,你陪霄洋回趟婆家吧,也能看下婆家对你是什么态度。”郑翠红到不指望文芳的婆家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现在她只希望文芳婆家不要因为郑翠翠她们入狱的事情连累女儿就算烧高了。
“嗯……知道了。”想到季霄洋今天喝醉酒的样子,文芳瓮里瓮气的敷衍着挂掉电话,留下电话那端的郑翠红一个人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