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家族的事儿，就是挺麻烦的。
不过也是为了继承姐夫的爵位罢了。”
因为他们这一支是嫡系，段峥自己挣的安定侯，那可是命换的。
褚凌霜怎么可能给那一群居心叵测之人。
“姐姐，何不过继一位看得上的嫡女，然后招婿呢！”
高霞本来就思想开明，一下就想到了这个算是惊世骇俗地主意。
“这？你是说？”
褚凌霜犹豫了下，或许真的是个好主意呢。
“高霞，你可真是古灵精怪，我知道了。不过，你可要跟我一起掌掌眼。”
褚凌霜收了齐月为徒弟，本来自己动过心思，收齐月为义女的。
只是，沐颜颜如今已经是郡王，可不是自己家这空有名头的侯爵能比的。
“姐姐，会不会不方便，毕竟你的家事。”
高霞跃跃欲试的表情，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你啊，有用得着你的地方。算帮姐姐的忙了，成不成？
事情成了，我有大礼相送。”
褚凌霜意有所指，高霞自然也没有追问大礼是啥。
在栖霞书院这几年，她们早就情同姐妹。
很快小巧收拾好了东西，马车也准备好，就往外走。
“夫子，我挑了几个出挑的学子，护送夫子。”
学院里的管家，是沈俊的心腹。褚凌霜的安危，一定要注意的。
现在栖霞书院，已经开了二十三所，都是褚凌霜在打理。
不容有失。
“行吧，不要太多，六人即可。”
褚凌霜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段府门口。
“夫人，您可回来了。我们去通报老夫人。”
门口的婆子，并没有怠慢。
“通报什么？我们回自己家，还要通报？”
小巧怒，指着方才说话的嬷嬷。
“小巧姑娘，我的错。一时着急，竟然忘了分寸。
婆子的意思是说，你们先进去，我们赶紧去通知老太太，她一定很高兴”。
说罢，找人带褚凌霜去了主厅。
“夫人，您的院落一直打扫的很干净，老夫人一直在等你回来”。
小丫头上了茶，多嘴两句，便退下了。
“老夫人，夫人回来了！”
段峥的娘，如今也六十多了。
儿子没了，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度日如年的。
“诗敏，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当初，要不是我逼着峥儿休了她，峥儿也不会拖着重伤回到军营，也不会战死。
可怜，我儿没留下一儿半女。”
老夫人眼睛都有些混浊了，手上拿着佛珠，应该是日常做的事吧。
“老夫人，夫人心里又何尝好过？
夫人最是知书达理三从四德，您一心赶她走。
她如今在外教书育人，不知救了多少女子于水火。
侯爷绝对不希望看到，他最爱的两个女人反目成仇的。
而且，蕊儿孙小姐聪慧孝敬，也是段家子孙。您也算有个宽慰。”
嬷嬷是段老夫人的陪嫁，两个人从年少一起走到如今，名为主仆实为姐妹。
“走吧，别让她等久了。”
嬷嬷为段老夫人收拾了下仪容，主仆俩就往前厅走去。
“老夫人安！”
褚凌霜看着面色灰败的老夫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回来了就好，这里永远都是你家。”
一个失去丈夫，一个失去儿子，两个人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
四年不见，竟然都有些唏嘘。
“是！”
褚凌霜本来有千言万语，但是，竟也说不出其他。
“这位姑娘英姿不凡，是凌霜挚友吧？
好，来了就多住几日。”
段老夫人看到高霞，也礼貌的说了两句。
“我是陪褚姐姐来的，谢段老夫人。这是给我娘准备的护膝，想着要来，也就给您一份。”
高霞礼数还是周到的，段老夫人满意的笑笑。
“小巧，把给老夫人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褚凌霜本来对老夫人也没任何意见，她多年不回，一是怕惹老夫人烦，二是不想回这个伤心地。
两个精致的锦盒，都是出自沐颜颜的铺子。只不过，只有她们自己人才知道。
“月灵阁的补血益气丹，对身体极好。
这是珍宝阁的宝石项链和佛珠，是一点心意。”
褚凌霜声音里带着殷切，曾经因为没有一儿半女，被眼前人中伤过。
但是，也都是因为思念儿子罢了。
如今看来，也是个可怜的老太婆。
“珍宝阁？那可是达官贵人才买的起的，你给我买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之有愧。”
段老夫人眼含泪花的看着褚凌霜，高霞实在受不了这期期艾艾的场景，褚凌霜让丫鬟送她去花园里逛逛。
“婆母，我这次回来，是有要事商量。”
褚凌霜开门见山，段老夫人闭目养神，也没着急。
“我想过继个孩子，给峥哥续个香火。”
褚凌霜没调查过段老夫人的事儿，只是每季度送银子回来。
所以也不知道老太太和谁亲近。
“凌霜，过继是大事儿，要找个品行端正的，才不能濡沫我儿的名声。
只是，如今段家放眼望去，若是有能顶立门户的，那些人又何苦紧紧盯着峥儿的爵位啊！”
老夫人这几年已经看透了。
孤寂的日子，她是盼着褚凌霜回来的。
所以，对褚凌霜也没有藏着掖着。
“这，庶子不成？庶女呢？到时候招婿也是成的。”
褚凌霜一步步试探，老夫人也察觉出来了。
“说吧，你中意谁？”
褚凌霜知道老夫人一点就透，也笑着说，
“母亲，您中意谁？我便先看看。”
老夫人心里很熨帖，她出门的时候，也听闻过一二。
儿媳做的是大善之举，倍受推崇，加上段府的名声，就是府尹，也给几分面子。
但是，褚凌霜丝毫没有忘本。
“我觉着，段嵘家的蕊儿不错。虽然是庶女，但是可靠踏实。
时常来陪我老太婆，也并没有逾矩和贪婪的表现。”
段老夫人说完，凌厉地睁开眼睛，盯着褚凌霜。
若是她有反驳，或者找出自己不喜欢的人，她可是会拒绝的。
谁知，就听到一声轻笑，
“娘，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也觉得段蕊不错，看来我们的眼光是一样的。”
褚凌霜下意识地喊了声娘，竟然让段老夫人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