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乾派出去的人,开始想办法了。
“你,过来!”
正在施药的铺子门前,小厮们忙的不可开交,突然有个身穿暗纹锦缎的中年男子向他招手。
作为云水城最大的米粮铺子的伙计,他不但人勤快,做事还机灵。不然,掌柜的也不会安排他作为施药的其中一人。
伙计正在盛汤药,他们是大锅煮的。
“程大哥,你替我一下,我有急。”
田中笑笑,人缘不错,很快就有人接手,他就笑嘻嘻跑过去。
“贵人,您找我何事?”田中笑语盈盈,但没有卑躬屈膝的样子,林管家也不敢太张扬。
“小哥,无事!我就是看你们在这里施药,这可是大善。我们家也想施药,不知道方不方便见见你们东家?”
田中立马警觉,东家早就嘱托,所有人来问,一问三不知就行。
田中想到东家严厉的脸,立马把其他的小心思都掐断了。
“贵人,看您这身行头,定是非富即贵,您也知道,我就是个跑腿的。不过若是想施药,找药房购药就行了。或者,去蒲城看看。”
田中说完,礼貌的跑走了。林管家看这里行不通,他倒是想遇到知趣的,把药材送上来,但是,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各家各户都备足了药材,城里的药材,早就短缺了,去哪里弄才好。
林乾的性子他知道,若是办不好,可不得脱层皮。
“管家,您还不知道,云水城不行,那咱就去蒲城。那伙计说的不错,蒲城最近出了个大善人,可是蒲城二十个县来回跑。我们去找善人商量商量,或许还能把事办的漂亮。”
林管家一听,也对,既然能遇到到处赠药的人,他们低价买些,有何不可。
“还是你机灵,这件事办成了,你跟秋葵的婚事,我替你撮合。”
听管家这样说,旁边的林大笑得合不拢嘴。秋葵可是夫人院子里二等丫鬟,怎么着也不是他这个跑腿的可以妄想的。
不过管家既然说了,那八成有戏。
“那就先谢管家的大恩大德了。管家,要不,我们也喝个试试这赠的药?据说,大石镇的百姓,自从赠药开始,可没有一个折的!”
林管家疑惑,府里有专门煮的药,他们在大户人家当差,生活可不是一般百姓比得了得。
“当真?那试试!”
林管家和林大都领了一碗,晚些时候才回去复命。
“哦?打听到了,蒲城?也行。去账房里支银子,多少银子不论。”
林乾没想到的是,蒲城是吴皓在施药。他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管蒲城的事儿。
云水城施药的米粮铺子,早就被沐颜颜给买下来了,所以,她才是幕后的东家。
本身的东家姓陈,本来也是经营的挺好的,米粮铺子本来就挺赚钱的。谁知道家里的子弟,有人强抢民女,还弄出了人命。一家人想趁乱逃走,就卖的急。
而且,临走的时候,还托人托了关系,也挺顺当,就是让沐颜颜捡到了便宜。
而田中说的那些话,都是她吩咐下去的。
沐颜颜此刻,正在暗地里准备几十车药材给吴皓送去。她做功德,自然要用她自己的物资。
只是,怎么运,也是头疼的事儿。少了还好遮掩,多了真的不好遮掩了。
“还是要培养自己的人才行,总是找沈俊借人,我不是长久的办法。”
她的跨大陆商城,可是办的如火如荼,就只是她那低阶丹药,都能换不少东西。再加上空间现在大了不少,有几十亩地,药材长的特别快,药材可是数不尽的。
正在沐颜颜绞尽脑汁的时候,吴皓的人来了。
“沐娘子,我等奉家主的命令,来取药材,这是银票!”
一个看起来挺稳重的青年男子,浓眉大眼,看起来好像是练家子。
“你家家主和大小姐最近怎么样了,在外奔波,可要注意身体,这正疟疾横行,可要注意身体才行。”
沐颜颜把银票推拒了,她不需要银子。
那人没想到,竟然还有不收银票的,虽然疑惑,还是把银票放在怀里。家主说了,一切听对方安排。
“我在城南山脚下的庄子,放了五十车药材,二十车过冬的棉衣棉被。当然,还有红薯,棉花种子。至于怎么安排,我会在信里说清楚。
但是,你们切记要保密,免得惹祸上身。”
吴启没想到,面前看着淡然如菊的妇人,竟然能筹到这么多物资。
棉衣棉被不但贵,更是难求,没想到…
吴启没敢多想,低头应声退了下去,沐颜颜早就叫了人带吴家人去取东西。
沐颜颜在信里说,棉衣棉被让吴皓分给灾民,被面她特意换成了补丁破布,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棉子和红薯,让他和陈朋商量,小东西大作用,或许一两年后,蒲城甚至整个云水城的百姓,就不怕再饿肚子了。
还告诉他,吴家银矿的事儿,已经上达天听,有国师在背后帮忙周旋,到时候听他们来信吩咐就是。
末尾说,若是有富人想买药材,记得宰一笔,劫富济贫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安排好了这些,沐颜颜静静坐在屋里。别看没做什么,但还是挺累的。
齐月不在身边,齐宝跟着齐凌他们长见识去了,齐晨还没醒。
家里空落落的。
还不容她伤感,就听到李甜的大嗓门。
“齐宝娘,你看谁来了?”
李甜回村子里几天,店里就齐夏娘一个,忙得不可开交,于是齐夏娘找来了她娘家嫂子帮忙。
当然,也是沐颜颜同意的。
沐颜颜一看,李甜身后跟了莺莺娘,还有一个看起来挺机灵的姑娘,有十四五岁。
“莺莺娘,你可来了,齐武娘,你们快进来说。”
冬天已经很冷了,沐颜颜在后院收拾出来一个房间,还装的火炉子。几个人一进去,立马觉得暖和极了。
“齐宝娘,我这次来,是来给你添麻烦的。这是我娘家妹子,也到了快说亲的年纪了。我们庄稼户,也没有不抛头露脸的规矩,就想带她来忙活忙活,不知道,行不行。”
莺莺娘本来就斯斯文文的,不好意思起来,连女子看了都要怜惜三分。但这种柔弱,一点也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