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光辉尚未消散,远处云海翻腾间,一幕惊心动魄的战斗悄然上演。
一男一女,身着破烂却干净整洁的战袍,背靠背站立于一块悬浮的巨石之上,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暗影生物,它们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獠牙毕露,仿佛饥饿已久的狼群,蓄势待发。
女子手持一柄细长的银白长剑,剑尖轻颤,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清冷的剑鸣,将逼近的暗影一一击退,留下一道道银色的轨迹。
而男子则紧握一柄重锤,锤面刻有繁复的符文,每一次抡动都伴随着雷鸣般的轰鸣,震得虚空颤动,将数倍于己的敌人砸得四散纷飞。
突然,天际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前所未有的黑暗力量汹涌而出,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兽,其吼声震得云海翻腾,连那古祭坛的九彩光束都为之黯淡。
随着巨兽的降临,暗影生物如同被无形之手召唤,数量骤增,密密麻麻,几乎遮蔽了天际的最后一丝光亮。
它们不再仅仅是围绕,而是开始疯狂地攀爬那块悬浮的巨石,利爪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每一次接触都激起火花四溅。
女子的银白长剑在空中舞动,化作一道道银色的屏障,剑光所至,暗影生物纷纷哀嚎着被切割成两半,但随即又有更多补上空缺。
男子的重锤则成了他守护的半径,每一次抡砸都伴随着符文闪耀,释放出毁灭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暗影生物震飞,然而它们仿佛不知疲倦,前赴后继。
巨石之上,两人的身影在无数暗影的包围中显得格外渺小,但那份并肩作战的坚定,却比任何光芒都要耀眼。
“十三哥,怎么办?这么多暗影生物,以我们的实力恐怕难以脱身。”女子面色焦急,一边防御一边想着脱身办法。
“要不我掩护,你先撤离吧。”男子焦急道:“能逃一个算一个。”
“不必言退,十三哥。我二人既为道侣,共赴生死亦是宿命。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抛下你独活!”
言罢,男子体内灵力沸腾,重锤之上符文大亮,汇聚成一颗旋转的雷火之球,他怒吼一声,将雷火之球猛然掷向天空,瞬间,天际被耀眼的雷火照亮,巨兽与暗影生物皆被卷入其中,发出凄厉的嚎叫。
雷火之下,暗影如潮水般退去,巨石之上,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是劫后余生的释然与对未知挑战的无限渴望。
就在雷火消散之际,巨石下方,古祭坛的九彩光束骤然汇聚成一股,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直接将二人包裹其中。
光芒之中,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动,血脉沸腾,仿佛与天地共鸣。
就在那雷火之光逐渐淡去,二人以为危机稍解之际,天际再度裂开,这一次,裂口更宽,更深邃,仿佛直接连接到了混沌的深渊。
一只只形态各异、体型庞大的巨兽自那裂口中鱼贯而出,它们或身披鳞甲,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或羽翼遮天,携带着风暴与烈焰;更有巨眼如炬,目光所及之处,空间扭曲。
这些巨兽的每一次咆哮,都让周围的空气震颤,云海被它们的气息撕扯得支离破碎。
巨兽们并未急于发动攻击,而是以一种古老的仪式般缓缓环绕着悬浮的巨石,它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正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这片天地笼罩其中。
女子的银白长剑在光与影的交错中更加耀眼,她紧握剑柄,目光坚定,但眉宇间难掩凝重。
男子则紧握重锤,灵力涌动,准备迎接这更为艰巨的挑战。
他们背靠背站立,仿佛两座不可撼动的山岳,即便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巨兽,也未曾有丝毫退缩之意。
突然,一只身披黑鳞、巨口獠牙的巨兽猛然扑向女子,速度快若闪电,带起一阵腥风。
女子银剑疾挥,剑光如织,却难挡巨兽那雷霆万钧之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男子怒吼一声,身形暴起,如同怒龙出海,将重锤抡圆,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砸向巨兽的侧翼。
“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巨兽庞大的身躯被砸得踉跄,但余力仍震得男子虎口撕裂,鲜血顺着手臂滑落,染红了衣襟。
他咬牙强忍剧痛,目光更加坚毅,趁着巨兽失衡之际,迅速转身,用身体挡在了女子面前,将她紧紧护在身后。
巨兽怒吼,再次扑来,利爪寒光闪烁,直逼男子胸膛。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男子体内潜能爆发,重锤上的符文闪烁得更加耀眼,他怒吼着将重锤高高举起,仿佛要将天空撕裂,誓要与这巨兽同归于尽。
情况愈发危急,巨兽的每一次攻击都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将周围的空气撕裂成碎片。
女子的长剑虽锋利,但在巨兽厚重的鳞甲前也显得力不从心,剑尖划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身形矫健,不断闪避,但每一次躲闪都伴随着体力的透支,银白的盔甲上已添了几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男子更是情况不妙,他左臂上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染红了重锤的握柄,但他依然咬紧牙关,不肯有丝毫松懈。
巨兽的利爪再次逼近,他只能凭借最后的意志,将重锤奋力挥出,与巨兽的巨爪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击声。
火花四溅中,两人的身影在巨兽的阴影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这股力量吞噬。
汗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坚定,透露出对彼此的不离不弃和对生存的渴望。
正当巨兽的巨爪即将穿透男子防御的薄弱处,天际突现一抹耀眼的金光,如同破晓的第一缕曙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战场。
金光中,李云峰身着一身白色长袍,手持一柄散发着漆黑如墨的紫荆魔剑,自虚空中一步踏出,宛如战神降世。
他的眼神冷冽而坚定,周身环绕着磅礴的灵力波动,强大的威压,让周围的空间微微震颤。
只见李云峰身形一闪,已至巨兽头顶,紫荆魔剑如龙出海,携带着撕裂苍穹的气势,猛然刺下。
巨兽怒吼,试图以巨爪抵挡,却只见紫荆魔剑轻易穿透鳞甲,直取其心脏要害。
巨兽庞大的身躯瞬间僵直,眼中光芒黯淡,最终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埃。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男女二人相视一眼,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
他们迅速上前几步,跪倒在李云峰面前,女子的声音略带哽咽:“恩公大义,救我等于水火之中,此恩此情,永生难忘!”
她双手抱拳,额头轻触地面,以表最诚挚的谢意。
男子亦是满脸敬意,虽左臂疼痛难忍,却仍努力挺直身躯,沉声道:“我等不过微末之技,若非恩公出手,今日必葬身兽腹。请受我一拜,愿恩公福泽深厚,武道昌隆!”
说罢,他亦深深一揖,目光中满是敬仰与感激。
李云峰见状,连忙上前几步,伸手轻托二人手臂,温声道:“二位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武者本分。况且,二位并肩作战,情深意重,令人动容,我怎能袖手旁观?”
他的话语温暖而有力,仿佛春风化雨,抚平了二人心中的惊涛骇浪。
李云峰的目光在二人身上细细打量,忽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惊喜。他轻声笑道:“原来竟是萧兄与沈姑娘,多年未见,二位风采依旧,只是这境遇倒是让人始料未及。”
言罢,他目光温柔地掠过沈红梅脸颊上的几丝疲惫与坚强,又转向萧十三那染血的左臂,心中五味杂陈。
萧十三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他猛地抬头,仔细辨认着李云峰的面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云峰兄!”
他惊呼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激动。
沈红梅也是一脸讶异,转而化作温柔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泪光,轻声呢喃:“真的是你,李云峰……”
李云峰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丹药,递向萧十三:“此乃疗伤圣药,服下可助萧兄迅速恢复伤势。”
萧十三接过丹药,感激地看了李云峰一眼,毫不犹豫地将其纳入掌心。
丹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仿佛蕴含着自然界的生机与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丹药送至唇边,轻轻咬下。
瞬间,一股温润而强大的药力自丹丸中爆发,沿着他的喉咙流淌,迅速渗透至四肢百骸。
疼痛仿佛被这股暖流温柔地包裹,逐渐消散。
萧十三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紧锁的眉头也缓缓舒展。
他闭目凝神,感受着体内伤势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每一缕药力都如同细雨滋润着干涸的土地,让他疲惫不堪的身躯重新焕发生机。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只有他体内那股蓬勃的生命力在悄然涌动。
李云峰正欲开口询问二人近况,忽闻天际传来阵阵雷鸣,乌云密布,遮蔽了日光。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直指三人所在之地,竟是天地异象,引动上古遗迹之秘。
萧十三与沈红梅面色骤变。
随着雷鸣轰鸣,乌云如墨般翻滚,一股压抑至极的气息自天际倾泻而下,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就在雷鸣与乌云交织的刹那,一股阴冷的气息骤然逼近,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寒风,穿透云层,直扑三人而来。
地面微微震颤,尘土飞扬间,数道黑影自密林深处疾驰而出,领头一人,面容狰狞,手持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正是燕十三的宿敌——鬼影剑客风无痕。
风无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刀,直逼燕十三:“哼,燕十三,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你们竟然没有死在巨兽手里,今日,我要送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上路!”
言罢,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穿梭于雷电之间,剑尖轻点,数道剑气如龙,划破空气,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直逼燕十三。
“滚!”李云峰大喝一声,抬手一掌,将风无痕拍了回去。
“前辈是何人,为何要来管这闲事?”见李云峰轻飘飘的一掌,竟然有如此威力,风无痕大吃一惊,连忙出声询问。
李云峰淡然一笑,周身灵力涌动,化作一片青云缭绕,他缓缓道:“吾乃燕十三和沈红梅是朋友,朋友有难,自当拔剑相助。”
言罢,他指尖轻弹,一缕青云化作万千剑影,密不透风地朝风无痕袭去,每一道剑影都蕴含着浓郁的剑意,令风无痕脸色大变,身形暴退,却仍被剑影划破衣襟,留下道道血痕,心中惊骇不已。
风无痕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忽地身形一分为三,竟是施展出鬼影步的至高奥义——影分三重。
三道身影如同三道黑色闪电,从不同角度同时向李云峰发起致命一击。
李云峰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周身青云更加浓郁,化作一只巨大的青龙,龙吟震天,龙首微摆,轻易地将三道幻影吞噬,化作虚无。
风无痕见状,脸色铁青,正欲再施绝技,却见李云峰身形一展,竟如流云般轻盈,在密林间穿梭,留下一道道残影,让人难辨真伪。
他忽而出现在风无痕头顶,轻描淡写地拍出一掌,掌风未至,却已带起阵阵呼啸,如同山涧清风,柔和中蕴藏无尽威能。
风无痕急忙挥剑抵挡,剑光与掌风相交,竟发出金石交击之声,震得他虎口发麻,身形不稳。
正当风无痕惊疑未定之际,李云峰的身影已飘然至其身后,手指轻弹,一缕细不可见的剑气自指间射出,无声无息,却精准地击中了他腰间的剑鞘,剑鞘应声而裂,长剑脱鞘而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飞向李云峰手中。
“这么强?”
风无痕愣在原地,脸色由青转白,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仿佛被戏耍的猴子般尴尬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