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笑弯了眼,就跟月牙儿似的。老师都震惊了!兜兜性子孤僻,不跟同学玩,她几乎没看到过她笑!!……宁宁跑出了幼儿园,和宸宝汇合。不等宸宝开口,她就倒豆子似的把刚才的事抖了个遍。“……我就知道小妹妹和那个坏女人不一样,她没有出卖你!渣爹问了她也没有说,她还是可信的!”
宸宝酷冷的小脸撇了撇,“就算这样,她也是仇人的女儿。”
“哎呀,哥哥你怎么对小妹妹这么大的敌意?坏女人是坏女人,小妹妹是小妹妹,反正我给她留了联系方式,如果她联系我,我是会和她好的。”
宁宁据理力争道。宸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宁宁,气得半晌没吭声。宁宁又跑来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用软糯糯的奶萌音喊,“哥哥,你生气了吗?其实,我是觉得小妹妹很可怜,刚才全班的同学都去吃饭了,没有人陪她一起玩。”
宸宝一下子抓到了关键,皱眉道,“她不也有个双胞胎哥哥吗?”
“不知道,我没看到他。”
事已至此,宸宝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如果宁宁真和她做朋友了,说不定还能套取一些渣爹的消息,方便他以后跑路。……宁以初回家后,看到宁宁乖乖的在家里呆着,没想过她跑出去过,更加不知道,几个小家伙私下有联系了。隔天,繁昱珂介绍的保姆王婶来面试了。王婶以前是帮某个女明星带孩子的,后来因病请了长假,那孩子长大了,也就不需要她了。宁以初提出了一些问题,王婶也应答如流,人看着很质朴老实,便留下了她。一个月试用期,转正工资是六千块,可偶尔住家。刚招到保姆,宁以初还在考虑带王婶和宁宁出去吃顿好吃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精神病院赵医生的电话,她立刻接了起来。“宁小姐,你赶紧来一趟医院,你妈妈又发病了!”
电话那边,赵医生的语气非常焦急。过去的那五年,宁以初怕宁母不习惯陌生的环境,没敢带她出国,但她一直和主治医生保持着联系。闻言,心也跟着揪紧,“什么?又发病了?麻烦你稳定她,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宁以初也顾不得吃什么饭了,跟王婶说了句照顾孩子,神色匆匆的出了门。二十分钟后,南都疗养院,宁以初望着这家“囚禁”了母亲十几年的疗养院,思绪万千。推开病房门,宁母被打了镇定剂,躺在床上睡着了。五年过去,她比记忆里更加憔悴了!眼泪差点没忍住,汹涌落下!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医生走了过来,是宁母的主治医生赵敬海。“宁小姐,你来了……”“赵医生,我妈这到底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说,好转了很多吗,为什么最近忽然变得这么严重!”
宁以初急匆匆地问。赵医生无奈,“今天本来不该我值班的,我接到护士的电话,说你妈妈发病了,就马上打车回来了。”
顿了顿,他也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才开口道,“按理说,你妈妈经过医院多年的疗养,情况应该缓解的,但是……”“但是什么?”
“这几年,偶尔有宁家的人来看望你妈妈,每次他们一来,你妈就会受到一些刺激,尤其是她在好转的过程中,逐渐能有自己的意识,这种刺激就更为致命。”
“宁家的人来过?”
宁以初万分意外。要知道,宁家也算帝都豪门,自从妈妈精神出问题以后,宁家就嫌弃这个女儿丢脸,直接把她扫地出门了。这么多年来都不闻不问的!“他们是故意的?”
宁以初愤怒道。赵医生摆手,“有两次他们来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没听到说什么难听的话,可能是勾起了你妈妈潜意识里的一些痛苦回忆,但他们作为家属,医院也没办法拦着。”
宁以初简直要恨死宁家那些混蛋了,是见不得她们母女好吗?“我妈早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了,他们算哪门子的家属?下次他们再来,麻烦你请保安把他们撵出去,别再刺激我妈了……”也怪她,以前宁家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也没有特意提醒过赵医生。赵医生秒懂,“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你去缴一下这个季度的疗养费吧。”
宁以初点点头,跟赵医生道了谢,下楼去缴费。“一共是八万七千三百二,刷卡还是现金?”
宁以初拿卡的动作顿了一下,“上个季度不是才七万多吗?”
“赵医生最近给你妈妈换了一种进口的镇定药,另外,医院的床位费也涨了,如果你觉得太贵的话,那就让赵医生把药换回来。”
“不用换了,我交钱!”
对妈妈有好处的药,宁以初自然不会不舍得。只是她接连花了二十几万,存款撑不了多久了。交了钱,宁以初回到病房陪着宁母。一个小时后,宁母醒了过来,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一个破旧的布娃娃,然后抱着娃娃低低的喊“初初”,笑的一脸满足,像个得到全世界的孩子。宁以初记得那个布娃娃,是母女俩被撵出宁家时,她唯一带走的玩偶。妈妈把那个布娃娃当成了她。宁以初眼泪又差点流下来。她治得了濒死的心脏病患者,却唯独治不好自己的妈妈。其实她大学的时候,主修的就是精神科,但教授说她的执念太深,不适合这个学科,建议她转修了心脏外科。后来到了国外,要照顾两个孩子,她没办法再做高强度的医生工作,就自学了玉雕设计。没想到无心插柳,反而名声斐然。……华灯初上,厉凌炀站在偌大的书房落地窗前。背影挺拔修长,宛若孤傲的雄鹰,气势逼人。手机响起,传来徐特助欲哭无泪的声音,“厉总,欧洲那边传回消息了,没有查到宁小姐的生产记录,不止如此,就连基础病历都没有一张,好像有人刻意封锁了她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