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一脸的鄙夷,打开高大力的手,怒吼出声:“放开你的脏手,惹老子不高兴弄死你。”
高大力啪一巴掌扇在瘦高个脸上道:“放肆,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再敢叫嚣,老子一枪崩了你。起来。”
说到此处,一只手拿枪顶着瘦高个的脑袋,另一只手伸出去拽着他的衣领,生生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没想到瘦高个一点也不配合,啪一拳打在高大力的手臂上。力气很大,出拳的速度快速,加之高大力没有防备,伸出去的手臂被他击中,居然琅跄了一步差点栽倒。
川岛英子见瘦高个反抗,冲上去一脚把他撂倒,拿枪顶在他的脑门上道:“给我起来。不然一枪打死你。”
说完一只脚狠命在瘦高个中弹的腿上踩了一下,瘦高个疼得咧嘴好饶命。
“饶了我吧,太君,我是大大的良民啊。你不能滥杀无辜。”
瘦高个瞪眼瞅着川岛英子冷笑,脑子里在思索着逃走之策。
高大力曾经拿出手铐把瘦高个的双手拷上,协助川岛英子把他带回了宪兵队。
川岛英子先行检查了瘦高个的箱子,但在箱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证明他的身份的东西,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和几件衣服之外,没有其他。于是决定突审瘦高个。
高大力没有回警察局,他一直在审讯室里等着川岛英子前来审讯。
瘦高个被捆绑在审讯室的铁柱子上,上身的衣服被脱光,面前摆着一盆烧得通红的炭火。火焰在嗤嗤地往上窜。扔在火盆里的烙铁几乎被烧白了。除了烙铁还有铁条以及带有尖刺的铁棍。
瘦高个瞧着眼前嗤嗤燃烧着的炭火,吓得脸色发白,额上汗如雨下。
高大力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背后站着两个光着膀子的日本人。
高大力一脸冷漠地盯着瘦高个道:“小组,别死撑了,撑下去对你没有好处。既然落到了皇军的手里,就得好好配合实话实说,把你为什么要杀横山少佐以及水嶋少佐的缘由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否则谁也不能保证皇军会不会把你割成碎片拿去喂狗。小子,想想清楚吧。”
瘦高个一脸的惊恐道:“高大力,你这个狗汉奸,休想从我嘴里得到想要的东西,我呸。”
高大力嗖一声站起来,慢慢来到瘦高个面前,伸手从火盆里拿起一根带有尖刺的铁棍,将烧得通红的尖刺部位凑到他面前道:“小子,还嘴硬呢。要不要我把这根铁棍从你肚子里戳进去,把你的肠子烧熟了再拔出来。说,你到底是中共的人还是军统的人。为什么要暗杀横山少佐和水嶋少佐?不说的话我就要下手了。到时候别后悔。”
瘦高个道:“别,高科长,求你别。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就可怜可怜放过我吧。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啊。我更没有杀人。我是冤枉的。你们抓错人了。”
面对瘦高个的求饶,高大力一点也不心动,相反把铁棍上的尖刺举起来对准他的眼睛道:“在不交代我就把这玩意从你眼睛里插进去,然后从后脑勺穿出来,烤熟你的眼珠信不信。”
“混蛋,你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家伙。”瘦高个意外的表现出了坚强。
高大力愣了一下,正要发脾气,忽然铁门开了。川岛英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高大力赶紧退后道:“英子小姐,你来吧。”
川岛英子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伸手抓起铁夹子把火盆里的烙铁夹出来点燃香烟,随后把烙铁扔进火盆,慢悠悠吸了一口烟道:“高科长,你继续审,如果还不交代,把这些玩意一一用上,我倒要看看这家伙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高大力点头道:“是,中佐。”
转身把铁棍丢下,抓起烧得通红的铁条走到瘦高个的面前,把铁条凑到他的眼皮子底下。瘦高个瞬间感觉到脸部有一阵烧灼感,吓得脸色大变,喊道:“我要见麦长风局长。”
“什么,你小子说想见谁?”高大力吓一跳,居然没听明白。
川岛英子诧异万分,嗖一声站起来走了过来。
“我要见麦长风麦局长。”瘦高个再次大声喊叫起来。
高大力不由皱眉:“你小子要见我们局长,想干什么?说。”
瘦高个:“见不到麦局长,我死也不开口。”
这回的底气硬了。因为瘦高个发现,当他喊出麦长风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不仅高大力大吃一惊,川岛英子更是诧异不已。看来麦长风这个人在他们心里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高大力回头道:“英子小姐,这小子嚷着要见麦局长,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川岛英子没有回答,回到椅子上坐下道:“来人。”
守在门口的一个鬼子兵赶紧跑了进来。
川岛英子道:“去把麦局长请到这里来。”
鬼子兵啥也没说就走了。
高大力道:“英子小姐,还要不要进行审问。”
川岛英子摇摇手:“先放他一马,等麦局长来了再说。”
高大力有些不放心道:“可是英子小姐,万一这是他的缓兵之计呢。”
川岛英子盯着他:“高科长,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怕他跑了不成。”
高大力觉得川岛英子误会他的意思了,解释道:“英子小姐,你误会我了。其实我在担心这小子使诈。有句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再说这小子的身上的疑点太多,小心一点没有坏处。英子小姐你说呢。”
川岛英子道:“有一定道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高大力道:“是,英子小姐。”
川岛英子道:“高科长,随我去办公室休息一会,我们就在哪里等候麦局长吧。”
“好的。”高大力回应。
瘦高个腿部上的枪伤处还在不停地冒血,吼道:“高大力,你给老子记住。等麦局长来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高大力也不应声,转回来一拳把瘦高个打晕了过去。
走到审讯室门口的川岛英子闻声回头:”高科长,你想干什么?”
高大力揉揉有些发疼的手腕,道:“谁让他跟我过不去。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将来我还怎么在警局混下去。”
川岛英子返回来检查了一下瘦高个的脉搏和呼吸,幸好只是晕厥过去,没有大碍,否则他就要怀疑高大力杀人灭口了。这个高大力真是倔脾气,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改。
”还好你没有把他打死,不然你的嫌疑就大了。”川岛英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着高大力。
高大力明白她的意思,嘿嘿笑道:“这家伙是谋杀横山少佐的嫌疑犯,我就是在忍不住,也不至于弄死他啊。高某虽然愚钝,这些常识还是懂的。”
川岛英子叹息一声,背手出了审讯室。高大力立马跟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川岛英子亲自给高大力倒了一杯水,招呼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道:“高科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高大力道:“英子小姐,我想抽支烟,可以吗?”
川岛英子盯着他微笑一下,打开抽屉拿出一包烟扔到他的面前,随后又把火柴递给他。高大力没有客气,拿起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起来。边吸烟边看着川岛英子微笑。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好像川岛英子是他什么人似地。
川岛英子被高大力的行为搞糊涂了,水眸一闪问道:“高科长老是看着我干什么,我有那么好看吗?这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高大力嘿嘿笑了一声,把刚抽了两口的香烟放烟灰缸里掐灭道:“英子小姐有所不知,你是桐城最漂亮的女人之一。甚至在我高大力的眼里,你的美丽还要胜过我堂妹高绮琴。只可惜我和英子小姐有国界的分辨。不然我一定会不惜一切努力追求英子小姐的。”
川岛英子没想到高大力胆大包天,在她的办公室敢向她透露这个,脸一红道:“大胆,放肆。好好管住你那张嘴。别张口就来。”
高大力这才意思说错什么了,赶紧起身向川岛英子道歉。
咚咚咚!门口想起了敲门声。
高大力愣了一下,回头去看,却是麦长风来了。
川岛英子道:“麦局长,进来吧。”
麦长风沉寂着一张脸走进来问:“英子小姐,请问你叫我过来有何吩咐?”
高大力手脚轻快,赶紧把自己的座椅推到麦长风面前道:“局长请坐。”
麦长风没好脸色地盯了高大力一眼:“这里没你什么事,出去。”
高大力察看川岛英子的表情。川岛英子冲他罢手。高大力明白,立马退了出去。
麦长风在椅子上坐下继续问:“英子小姐请吩咐。”
川岛英子从兜里拿出瘦高个的一张相片摆在他面前问:“这个人你应该认识,他涉嫌谋杀横山少佐被我抓起来了,现在就关押在宪兵队审讯室,可这小子的嘴很硬,死也不招供,口口声声嚷着要见你。麦局长,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皇军吧。”
麦长风拿起照片盯了好一会儿,脸色明显有了变化,说道:“英子小姐,能带我见见这个人吗?看他的照片跟我的一个部下很像,但从相片上无法辨认真伪,必须见到真人才能确定。”
川岛英子:“可以,但你必须先告诉我,你的这位部下叫什么名字,在干什么?”】
麦长风知道自己隐瞒不下去了,回头看看门口,凑到川岛英子面前道:“这个人名叫王嵩,上海七十三号特工。南京方面的人。前来协助我为皇军办事的。”
川岛英子惊讶地看着他:“这么说的话,麦局长其实也是.....”
话说到一半赶紧打住,她从麦长风的神色上读出了什么,直接带麦长风去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