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长风看看周围没人,神秘兮兮地凑到小翠面前道:“小翠姑娘,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只要己肯帮我,我不会亏待你。”
小翠觉得奇怪,心想她能帮麦局长做什么,愣愣地盯着他道:“麦局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一个有钱人家的丫头,能帮你做什么。别开玩笑了。”
麦长风:“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话。答不答应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强求,听明白了吗?”
小翠“:“听明白了,麦局长但说无妨。”
麦长风道:“我想请你帮我盯着点蓝宇航,他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家,以及在不在店里都要如实向我汇报。我不说你不说没有人知道。我会每月给你一块银元的奖励。这么划算的买卖,小翠姑娘不会拒绝我吧。”
小翠诧异不已,说道:“这种事我可做不来,麦局长,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你还是去找别人吧。不好意思,饭我不吃了,回家去了。”
麦长风的脸色瞬间变了,拔出手枪放在桌子上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小翠道:“枪啊,谁不认识。麦局长,你不会要送我手枪吧。我可不敢要。”
麦长风嘿嘿笑道:“送你手抢防身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你答应帮我监视蓝宇航,我不但会送你一把手枪防身,还会教你怎么打枪。这么好的待遇难道你就不想考虑一下吗?”
小翠伸手摸摸脑袋道:“麦局长开的条件是不错,可惜我没那胆子。枪这东西是杀人的凶器,我可不敢要。实在你好意思。”
“你耍我呢,丫头。”麦长风的表情沉寂下来,眼神有些凶狠地盯着小翠。
小翠被他的表情吓住了,说道:“麦局长,你想干嘛。”
麦长风:“不想干嘛。最后问你一句,答应还是不答应。”
高大力已经觉察到了不妥,手忙脚乱地走进来道:“局长,是你叫我吗?刚才我好像听见你在叫我。发生什么事了?”
麦长风一脸的不痛快:“谁叫你进来了,滚蛋。滚滚滚。别妨碍我跟小翠姑娘聊天。”
小翠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高大力已经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笑笑没有说话。转身往酒店门口走去。小翠想起身追赶,可是麦长风抓起手枪把枪口对准了小翠,小翠被吓唬住了,愣愣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不知所措。
高大力道:“局长,横山君来了。”
麦长风愣了一下,赶紧走去门口观察,果然看见横山支助提着那把狙击枪出现在酒店对面的街道边。小翠趁此机会溜去洗手间,从酒店后门溜走了。
横山支助见麦长风和高大力在酒店门口盯着他,迅速走了过来。
麦长风道:“高科长,你帮我拦一下横山支助,我进去要小翠躲起来,绝不能被横山看见。否则横山会对小翠姑娘不利的。”
高大力道:“明白了局长,还是我去对小翠说吧。”
麦长风:“废话就是多,别忘了我是局长,你是我手下。执行命令。”
高大力没有说话,他知道小翠已经从酒店后门溜了,因为小翠去的时候他碰巧回头看见了。就算小翠没有从后门溜走,也已经躲起来了。从刚才小翠的表情上不难看出,肯定是麦长风吓着她了。小翠不笨,脑子活泛,不借此机会逃离才怪。
麦长风返回酒店,意外地发现小翠不见了,气得脸色变了,差点没有叫嚷起来。
横山支助已经过来了。高大力客客气气地把他迎进酒店。
麦长风转身盯着走进来的横山支助,说道:“横山君,你好。辛苦了。”
横山支助道:“不辛苦,麦局长才辛苦。哦,两位是来酒店吃饭的吧。我正好饿了,能不能跟两位一起吃顿饭。我那份钱自己出。”
说完从兜里摸出一枚袁大头拍在餐桌上。
麦长风道:“你问高科长吧,是他请客。”
高大力惊讶道:“局长,不是说好的你请客吗?怎么变成我请客了。”
麦长风道:“小翠姑娘走了,我没心情了,当然得你请客吃饭了。”
高大力:“局长,你这是什么逻辑啊,我不懂。”
麦长风:“不懂没关系,吃饭掏钱就行了。”
高大力:“局长,你怎么能这样呢。”
“闭嘴,到底是我官大还是你官大,服从命令听指挥。局长让你请客吃饭,算看得起你了。还跟我顶嘴。吃了饭回家写份检查,明天上班的时候交给我。”
麦长风很不高兴,脸色阴沉得厉害。高大力见他真不高兴,只好哑巴吃黄连苦水往肚里咽了。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是麦长风的兵呢。
横山支助道:“麦局长,刚才你提到的那个小翠姑娘,是不是高家那个丫头。”
麦长风道:“是的,就是她。”
高大力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横山支助打听这个干什么,莫非他看上小翠了?这可使不得,日本鬼子都是畜生,万一小翠被他盯上就完蛋了。怎么办?想什么办法去通知蓝宇航和高绮琴,让他们把小翠保护起来呢?琢磨至此,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麦长风道:“横山君认识小翠姑娘?”
横山支助冷笑道:“岂止认识,我对她的印象蛮深刻的。刚才我看见她从酒店后门跑了。跑得蛮快的。麦局长,该不会是你想打小翠姑娘什么主意,把她吓坏了吧。不然她怎么会跑呢?”
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高大力目光转向麦长风,一脸的狐疑和冷漠。
麦长风道:“不可能的事情,我麦长风好歹也是桐城警察局局长,怎么可能对小翠姑娘没礼貌呢。横山君,这种玩笑开不得。搞不好会伤人感情的。”
高大力盯着麦长风没有说话。他怀疑麦长风对小翠有别的企图,但绝不是男女之间那点破事。麦长风从一开始就表情特别古怪,脸上始终挂着善意的微笑,而现在那种善意的微笑荡然无存,换而来之的却是一脸的怒气和怨气。这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之前麦长风的笑容是装出来了,是假意的微笑。微笑背后隐藏着太多的奸诈和狡猾。麦长风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高大力心里清清楚楚。只是在关键的时候,有些话不好说破而已。
于是高大力道:“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这顿饭我请,我这就去找主事的买单。两位可以慢慢享用。老板,埋单。”
美女服务员步履款款地走出来道:“哦,几位不用掏钱了,你们的账有人结了。”
“谁?”高大力一惊。
“是我。刘爷。”
随着话音未落,刘爷从楼上漫步走了下来,他身后跟着郭佳。
麦长风吓一跳道:“刘爷,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没有去给你请安,敬请刘爷原谅。”
刘爷哈哈笑道:“哈哈哈哈,麦局长,不要这么客气,你我都是兄弟,为兄弟付款吃顿便饭也是应该的。只是我没有想到,横山君也来了。服务员,去后厨吩咐师傅多炒几样好菜,账算在老朽的名下。月底一起结清。”
“是,刘爷。”美女服务员水眸生辉地扭身走了。
高大力道:“谢谢刘爷一番好意。我高大力不会忘记刘爷对我的好。”
刘爷走过来在桌子旁坐下道:“高科长,刚才我听说你有事要办?”
高大力道:“是啊,刘爷,我还有公事要办,就不奉陪了。几位慢用,再见。”
刘爷微笑着,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跟高大力历来不对付,加上上次高大力为了查清杨思伟被杀一案,不容分说闯进刘府问罪,从那时候开始,刘爷就在心里记下了高大力这个名字,总想找机会把面子从他脸上挣回来,只可惜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如果不是高大力的出现,他早就现身出来了。
高大力直接出了酒店大门,走了。
他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去了高府。他心里虽然喜欢的女人是李梅,不是小翠,但对小翠的印象也不错。小翠在他心里也占有一席之地。虽然她比不过李梅。
夜色逐渐黯淡下来,天上没有月亮和星星。天空阴沉沉的像要下雨的样子。前两天桐城的气候也有过如此变化,但凡桐城本地人都以为从那时候开始,桐城就要进入梅雨季了。结果雨没有落下,相反连续晴了好几天。这次天气突然发生转变,应该是一年一度的梅雨季就要来临了。
来到高府大门前,高大了发现门虚掩着,便尝试着伸手去推门。不料正好遇上小翠出来关门,两人在门缝里彼此瞧见对方,双方都被吓了一跳。
小翠赶紧把门打开道:“高科长,你不是在酒店吃饭吗?这么快就吃完了。”
高大力叹息道:“别提了,你从后门溜走了,我哪有心情陪局长吃饭。”
小翠眼睁睁地瞅着他:“高科长,你啥意思啊。我不在你就没心思了。你你你这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高绮琴已经听到了他们说话,出来道:“堂兄来了。进屋吧。哦,小翠,赶紧去给高科长准备点心,待会跟我们一起用餐。”
“是,小姐。”小翠高高兴兴地走了。
高大力探头进去看了看道:“堂妹,你老公不在家里吧。”
高绮琴愣住问:“在家啊,怎么了,堂哥。你不是很牛吗?现在不敢见他面了。”
高大力一脸诡异的笑容:“嘿嘿,你这话就错了,我高大力什么时候怕过谁啊。”
高绮琴当他面夸赞道:“那是,数遍桐城所有男人,你才是那个最有本事的男人。”
高大力嘿嘿笑着:“这话我爱听,你算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