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绮琴和父亲乘坐马车来到了北城门口被守门的伪军和日本兵拦住了。
一个满脸胡子的伪军小队长上前道:“呦,这不是高老爷子和高小姐吗?你们这是.....”
高鹤龄道:“我们要出城去办事,请你让开。”
伪军小队长一脸的不屑,绕马车转了一圈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高鹤龄大声嚷嚷:“我们要出城办事,你耳聋啊。”
伪军小队长还是一脸的不屑,凑到高绮琴跟前道:“高老爷子你说什么?我耳聋。你说对了,我最近几天耳朵真不好使,应该是出啥毛病了。要不让你女儿给我瞧瞧,到底哪方面出了问题。”
说完把脑袋凑到高绮琴的面前,斜眼盯着她嘿嘿微笑,样子龌蹉吓人。
高绮琴冲他耳朵呸了一声,一口痰吐在他的耳朵上,哈哈笑道:“军爷,我给你治好了,这下能听见了吧。”
“你,大胆,竟敢吐我口水,来人,把这对父女给我抓起来。”
伪军小队长气得脸色发白,拔枪吆喝道。几个伪军立马走过来,端枪围住高鹤龄和高绮琴父女两。几个日本兵走了过来观看。高绮琴差点气得吐血,没料到伪军有时候比日本兵还可恶,还凶残。心想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出不了城就办不了事,怎么办呢?
伪军小队长凑到几个日本兵面前道:“太君,他们是高家父女,良心大大的怀了,不是良民的干活。我建议把他们抓起来严加审讯。一定会从他们嘴里问出有用的情报。要不太君给川岛中佐打电话,请求她的批准。”
“吆西,你的良心大大的好。”一个鬼子笑着,赶紧去城门口电话亭给川岛英子打电话。
为君小队长道:“高老爷子,我已经请示川岛中佐了,能不能放你们出城我说的不算,在这等着吧。”
高鹤龄道:“你,还是中国人吗?”
伪军小队长一脸的嘿嘿笑:“我不是中国人,我是日本人,至少现在入日本籍了。”
“廉不知耻,狗汉奸。出卖租住的话也说得出来。”高绮琴愤怒地嘀咕了一句。
伪军小队长再次凑到高绮琴的面前,盯着她嘿嘿笑道:“没错,我就是汉奸,出卖祖宗的汉奸,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别忘了,现在这世道是枪杆子说了算,有枪才是王。”
高绮琴怒骂:“狗汉奸。”
伪军小队长道:“骂吧,你继续骂。我不在乎你怎么骂我。等川岛中佐来了,你就知道厉害了。”
“狗汉奸,我呸死你。”高绮琴简直怒不可竭。
高鹤龄担心她惹出玛麻烦,拉住她不让说了。高绮琴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打电话的鬼子走了过来,跟伪军小队长如此这般嘀咕了几句。伪军小队长一俩的诧异,嘀咕道:“不会吧,川岛中佐让我们放行?太君你是不是听错了。”
‘八嘎,你是在质疑我吗?”那鬼子很生气,端枪朝伪军小队长瞄准。
伪军小队长见状,吓了一大跳,赶紧挥手让守城门的伪军把障碍物移开,放高鹤龄和高绮琴出城。
蓝宇航追上来了,喊道:“老婆,等等我。”
高绮琴听见喊声,回头去看,发现蓝宇航拼命追了上来,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高鹤龄见女婿追来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由此可见,他们父女两在蓝宇航心里的位置还是很重要的。一定是蓝宇航听了小翠的话后,担心他们的安全才追上来的。看来自己之前对蓝宇航的态度,需要改变一下了。
蓝宇航气喘吁吁地来到马车旁边,拉住高绮琴的手问:“你们这是要出城去干什么啊。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我听小翠你们乘坐马车去了北城门,就猜到你们要去城外办事,不放心就追过来看看。”
高绮琴道:“我和爸去乡下看我舅妈,舅妈生病了,病得很严重。指名道姓要我们两过去。能不去吗?”
蓝宇航:“不能,必须去。”
高鹤龄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回去吧。”
蓝宇航道:“不行,外面的世道很乱,我不放心,必须陪着你们。”
高绮琴道:“我也想让你陪我们去,可是你说日本人不同意怎么办。”
蓝宇航抬头瞥瞥那个伪军小队长和守在城门口的日本兵,琢磨了一下迎上去道:“军爷吧,太君,是这样的。我在乡下的舅妈托人捎信来说她生病了,恐怕没有几日活头了,点名让我们去看她,军爷和太君不信的话,可以派人跟着。我可以向军爷和太君保证,如有欺骗太君的行为,不得好死,出门就被车撞死。”
伪军小队长道:“行行行,别跟我废话,赶紧的出去,不然我会后悔的。”
“谢谢太君,谢谢军爷。”蓝宇航拱手行礼道。
伪军小队长道:“放行。”
蓝宇航去牵马,很快就出了城。来到城外的时候,蓝宇航下意思回头,居然发现高大力跑了过来。高大力见他们出了城门口,似乎放心了,便站在那里朝他们使劲挥手。伪军小队长见了高大力,赶紧上前跟他打招呼。高大力不想个伪军小队长纠缠,转身离开。可是走了几步不太放心,转回去问伪军小队长高鹤龄出城去干什么。伪军小队长不敢隐瞒,实话实说。高大力点头。他知道高鹤龄在城外乡下有一个妹妹,生病好些年了。每年到了空闲的时候,高鹤龄总是出城去探望。只要不是出去干别的,高家就算是安全的。他高大力也能放心了。
蓝宇航没料到高大力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很明显他刚从玲珑酒店出来的时候,被小翠看到了。于是小翠就把高鹤龄和高绮琴坐马车去了北城门的事告诉了高大力,高大力担心他们的安全才追过来的。种种迹象表明,高大力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得找机会好好观察他,然后把他拉过来。加上高大力的职务,有他加入进来,就等于队伍中多了一把杀小鬼子的利器。
高绮琴道:“宇航,刚才我好像看见堂兄了,他来城门口干什么?”
蓝宇航分析道:“应该是他无意中碰上小翠,小翠把你们来北城门的事情透露给他了,堂兄不放心,就追过来看情况。还好日本兵没有强加阻拦,不然问题就严重了。”
高鹤龄:“别提了,如如果你晚来一步,只怕真要出事了。”
高绮琴道:“你是不知道,那个伪军小队长太可恶了,简直就是一畜生。”
蓝宇航诧异,吆喝着马车停下来问:“我没来之前发生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高绮琴就把伪军小队长如何刁难他们父女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蓝宇航气得快要吐血,暗中发誓一定找机会把那个伪军小队长做掉。似他那种汉奸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于是脑子里开始筹谋去暗杀伪军小队长的计划来。
城外的空气相比城里新鲜多了。微风习习的让人感觉和舒服,爽。驿道两边的丛林遮天蔽日,挡住了有些毒辣的太阳。毕竟季节已经入夏,大晴天的有些闷热,可到了城外丛林里,显然凉爽了许多,不再感觉热了。
打马继续上路,蓝宇航的心情有些激动。高鹤龄坐在车上一言不发。他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高绮琴道:“宇航,待会到了我舅妈家,你先不要说话,我想让舅妈猜猜你是谁,然后给她一个大惊喜。”
蓝宇航诡秘一笑:“行,我全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高绮琴抿嘴轻笑,眼神流苏地藐视着丈夫,打心眼里兴奋着。
高鹤龄道:“前面有个路口,往左转直走就是了。”
蓝宇航已经看到了,说道:“没有问题。”
说完路口就到了,于是吆喝着打马往左走。就在马车转弯往左的瞬间,蓝宇航发现背后有人跟踪。凭借他敏锐的视觉,看见那个跟踪者。居然是横山支助。明白了,原来川岛英子决定放他们出城是有目的的。她就想让横山支助跟踪他们出城,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此看来,如果不是去看舅妈,问题还真严重了。不幸中的万幸啊。因为蓝宇航很清楚,横山支助想跟踪他有些难,可妻子和岳父也在。带着他们根本无法摆脱横山的。
但愿老天保佑,岳父途中不会出什么状况,否则有嘴也说不清了。
“宇航,前面右转就能看见一个村庄,你们的舅妈就住在那儿。”
“知道了,爸。”蓝宇航回应。
高绮琴道:“爸,舅妈病了这么些年,命真硬,如果换做是别的,早不在了。”
高鹤龄:“怎么说话呢,咒你舅妈死啊。”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以事论事,打个比方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啊。”高绮琴愣了一下道。
高鹤龄:“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没有人把你当哑巴。还是生意人呢。”
高绮琴:“知道了。我不说舅妈了行吧。”
蓝宇航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去看,他很清楚,横山支助就在他们身后跟着。
高绮琴似乎发现了什么,说道:“我怎么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蓝宇航吃惊,没料到妻子也有这么敏锐的思维,说道:“不至于,肯定你心情不好,瞎想了。”
高绮琴:“可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