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王休醒来。
小丫绿萝进前伺候穿衣洗漱。王休闭着眼睛享受着绿萝的贴身服务,心情愉悦。
作为红旗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本应该对官僚地主阶级深恶痛绝,可是为啥自己觉得辣么享受呢,唉这万恶的旧社会啊!嘿嘿,我好喜欢。
片刻穿戴整齐,王休打量着绿萝。这小丫头与王休年岁相仿,五岁便进了侯府,专门伺候小侯爷,与小侯爷感情极好,自己来后有些冷落了小姑娘,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便开口道:“绿萝,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告诉少爷,少爷一会出去给你买,哎呀,干脆你和少爷一起出去,看上啥咱买啥,好不好?”
“好呀、好呀,西市有一家糕点铺子,他家的糕点好好吃,一会我们出去买点,顺便给老爷夫人带些回来。:小丫头欢呼雀跃。
“好好好,就依你,哈哈哈:”王休笑着伸出手在绿萝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此时黄鼠狼来报,前厅有客来访,王休好奇,自己又不认识几个人,谁会来访,难道是牛毕来送钱?
一走进前厅,只见秦玉端着一碗茶,顶一对黑眼圈,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哈欠连天,好像是一夜未眠,案几上放着一个大包袱,估计是铜钱。
这家伙这么早就找到侯府,不过也是,京城的侯府、公爷府几乎都在朱雀大街,虽然安西侯府在最边上,那也好找的很。
王休走过去施礼道:“哎呀!秦兄,这是咋滴啦,这一大早的。”
谁知秦玉一见到王休就腾的跳起来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王休的双手,一脸的悲愤!
“王休,你可把我害苦了。”
“靠!这是咋的啦?被人给那啥了?”王休不解。
“那啥了是甚意思 ?”秦玉一头雾水。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是咋滴啦吗?”
秦玉放开王休,长叹一声,缓缓坐到案几后开口道:“昨日你小子在醉红楼出尽了风头,一首青玉案和那一笔书法,让为兄叹为观止。这不,回家后为兄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回家后一直反复诵念,状若痴呆,恰巧被我爹瞧见,结果被他喊去问话,唉!为兄不善说谎,自然是老老实实把醉红楼一事全盘托出 。
秦玉顿了一顿,愁苦脸的说道:“父亲大人对于我偷偷去青楼倒是没说啥,反倒是对你作的这首诗大家赞赏,连连点头;对牛毕和你打赌的事也是一笑而过,本来我以为此时万事大吉的时候,我爹忽然勃然大怒,一巴掌扇过来,气急败坏的叫我到门口跪着。”
“哎!我就老老实实的跪了一夜。今儿一大早就派人问我知道错在哪里不?我咋会知道,莫名其妙的,这不,叫我来找你求诗求字,若是所求不得,回去还得跪着。”
王休听的直抽抽,心中大乐,这秦玉的老爹还真有趣。
秦玉舔着脸嘿嘿笑道 :“兄弟,你看我,一出门拐个弯就先跑到胡国公府帮你把赢得的一百贯铜钱带来 了,省的你苦等,你看这诗.......?
王休眼珠子一转,豪气干云的说道:“没问题,多大点事,不就是写几个字嘛。”
秦玉刚刚兴奋起来,就只听王休话锋一转。
“不过嘛,秦兄,你也看到,昨天小弟一首诗,就赚了一百贯钱,,我俩这么熟悉了,呵呵,亲兄弟明算账,就收你八十贯吧,咋样,够意思吧。”
秦玉一听火冒三丈,一把抓住王休的衣襟大骂道:“竖子,不当人呼?诗词高雅之道,怎么能和铜臭沾边,有辱斯文,你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用口水淹死。”
王休一脸不屑的扒开秦玉:“铜臭,昨天我和牛毕打赌的时候你咋不说有辱斯文,我问你,没有铜钱你吃啥喝啥,诗词不能当饭吃,不能卖钱要之何用。切!”
“你.....我......。”秦玉气得张口结舌。
“你啥你,想要就给钱,不然就你就回家接着跪着 去。”
接着大喊:“黄鼠狼,送客!”
秦玉大急:“你这是趁人之危,三十贯。”
“这叫你情我愿, 七十贯。”
“你趁火打劫,四十贯。”
“爱买不买,六十贯。”
“我要两副,一百贯。”
“成交。”
“我没带这么多钱,我给你打个欠条。”秦玉有点窘迫。
“可以。”王休上下打量秦玉,奸笑道:“用你的玉带做抵押,放心不会让你提着裤子回家的。”
秦玉无奈叹气!
王休吩咐一声,绿萝铺开纸张,磨好墨,王休提笔问道;“秦兄,写点啥。”
“嗯,昨天那首诗必须写,然后你看着办吧。”
王休点点头,下笔一挥而就,还是那首清玉案,还是赵体字。
换纸后,王休略一沉吟,写道: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落款:劝学诗 ,赠友秦玉。简简单单,完活。
嘿嘿,对不住了颜大大,本少爷又剽窃一回,反正剽啊剽的,脸皮厚了也就习惯了。
最终王休还是没有要秦玉的腰带作为抵押,只让他写了欠条,这家伙拿了两副字屁颠颠的跑了。
王休看着案几上的一百贯钱,心里乐滋滋的,昨天去青楼没花钱,估计是秦玉结的账。装一波,赚了一百贯;今儿又是一百贯,现在居然二百五了,呸呸。是二百五十贯铜钱,钱途光明啊。
“绿萝把钱收起来,这是咱们的私房钱,放好随本少逛街去。”王休大手一挥,志得意满。
皇宫内,太和殿。
秦玉低眉顺眼,双手垂立,皇帝手抚须冉,看着案几上两副字,一脸兴奋,轻轻诵念。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嗯,好诗、好字,意境深远,劝人上进,好一首劝学诗;这首清玉案也很不错,全诗没有一句直接描写女子美貌的,却句句让人觉得此女仙女下凡,闭月羞花,妙啊。特别是这字写的好,颇有王右军之笔意,书风结体严整、遒媚、秀逸,虽然笔力稍有不足,但王休年岁还小,再过个十年八年,笔力圆熟后,必定成为一代书法大家。”
“父皇说的是。”秦玉在一旁,满脸谄媚,
这就是当时牛毕见到秦玉时为什么这么恭敬的原因,秦玉只是个假名,他乃当朝太子陈玉(到此更名),每每出宫游玩都化名叫做秦玉。
皇帝心想:“没想到啊,安西侯王大年这个夯货杀才,居然能生出如此有才情的儿子,程达那老货的女儿哪里配的上人王休啊。”
“高胜。”
“老奴在。”
“魏国公家的程素素,额,还能治好吗?”
“这个.....,”老太监有些为难,“要不奴才让太医再去看看?”
“嗯,看看也好,万一能治好呢。” 皇帝心想干脆丢一个公主给王休算了,这儿么有才气的年轻人当然要为我所用。唉!咋就让他和程老匹夫家结亲了呢,失算。
皇帝又看看两首诗,越看越喜欢,越发欣赏王休,一抬头,忽然看到一对熊猫眼站在自己面前,弯着腰谄笑着,咋看咋猥琐。
突然间皇帝只觉一股冲天怒火涌上心头:都是儿子,别人家的这么优秀,朕的咋就这么不是东西。同样是逛青楼,人家能写出流传千古的名句,朕的儿子却只会抱着女子一顿乱啃。
皇帝越想越生气,忽然间暴起,一脚踹出去,只听:“哎呀!”一声,太子被踹个四脚朝天。
皇帝咆哮道:“给朕滚回东宫,把论语抄写一百遍,滚!”
陈玉吓得落荒而逃,鞋都掉了一只,殿内太监宫女们更是瑟瑟发抖。
“呸,朕生的什么玩意。”说完又开始欣赏劝学诗,真是越看越喜欢。
“高胜,这两副字装裱好后就挂在太和殿内,另外劝学诗抄录下来,给皇子公主们都送去,让他们每人抄写一百遍,告诉他们,朕过几日要检查,这帮不学无术的混蛋,小样,朕还治不了你们了?”皇帝威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