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感、空虚感、负罪感。当一个人越是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试图暂时忘记这些感觉的时候,这些感觉就会像被烧的通红的烙铁一样,一下子顶在他的心脏,感受着来自内心的痛处。
将士们也都喝的七荤八素,王国权和李卿在旁边不知道在聊着些什么,人堆里的王将军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找到了刘老实。
刘老实也喝的七荤八素,把胳膊搭在王将军的肩膀上。
王将军讲道:“早就听说杨阳手底下有一位能人,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纵观全局,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醉醺醺的刘老实摆着手说:“嗨呀,都是瞎传的,也没那么厉害,主要就是靠的我这道灵罢了。”
王将军的笑容好像都没有收起来过,而且他笑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真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快乐。
王将军用手指指着刘老实得眼睛说:“略有耳闻,道灵:墨眼。”可是还不等刘老实再开口,王留的两根手指直直的插进刘老实的眼眶中。
他居然硬生生的把刘老实的眼睛挖了出来。杨阳倒在地上,他知道,要开始了,他闭上自己的双眼,两只手捂住嘴巴。
刘老实被人硬生生挖掉眼睛,一下子痛不欲生,他痛苦的倒在地上,捂着双眼,口吐白沫。
有几个喝的不是那么醉的,看到这样的情况一下子拿起了武器,但是已经太晚了,下一刻,白色的沫子也从他们口中吐出。
咚~咚~那些本来还能拿起武器站立着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来。倒在杨阳身边,倒在信国的国土之上。
反观王留,他身上的那副醉醺醺的样子一下子就不见了,换来的就是一副清爽的面孔和脸上那温暖的笑,身后的人发出痛苦的哀嚎仿佛与他无关。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副温暖的笑容在李卿眼里简直比地狱的恶鬼都要可怕。
王留温和的说:“我王有请,还请二位移步歇息。”
李卿一下子明白了一些东西,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他能安安稳稳待下去的地方,如果不早点跑路,那么就他这点小心眼儿,被人玩死都不知道。
身旁的王国权再一次向他发出了邀请:“怎么样?做我的徒弟吧,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本来这句话李卿是有些不屑的,但是看到了真真正正得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体会过那种几天前还在一起吹牛聊天的人,转瞬间什么都没有了的感觉,这样一句话对他来说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
自己好歹是天官降世,虽然他这个天官的身份有些假吧,但是那天的异相可做不了假。在这样一个整体比较落后的社会里面,一个断手断脚的人居然能够和做到自己平起平坐,那么证明他肯定是有一些手段的,所以这次李卿拼命的点头。
因为他已经害怕到说不出话来了,王留推出了一辆像轮椅一样的木制小车,把王国权抱上去,由李卿推着走出了营帐,王留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住所,三人离开了。
走的时候,李卿一步三回头,他跟这群人相处时间不算太久,但是这不久的时光里面也让他知道这群人都是一群豪爽的人。
他没办法理解此刻杨阳的感受,他只知道哀嚎声过后,营帐里面没有一点点声音,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似的。
二人很快来到了住所,信国倒是对他们二人没什么戒备,所以他们待在房子里面开始了谈话。
王国权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会把那些人都杀掉嘛?”
李卿摇了摇头。
王国权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因为你啊,你是天官,天官下凡的时候不管他们是以怎么样的手段把你弄到我面前,但是都对他们来说没坏处,可是对信国就不一样了。”
李卿哦了一声
王国权继续讲道
我与那陈社稷师出同门,他比我早学成几年,也比我早下山几年,下山后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遇到的天官,但是他陈国相与天官之名却已经让这诸国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有了我,我遇上你,就相当于又多了一个国相加天官,可是陈国相与天官可是在各国之间任职,而且每一个国家都十分欢迎他们的任职。毕竟谁会嫌弃自己太强大了呢,对嘛?
现在我断手断脚,见到元钊元帅已经是我散尽家财之后才求的的一次机会,以后也只能靠信国养我一辈子了,可是加入了一个你作为变数。
原本我作为谋士即使以后成名了,也不过是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罢了,可是你的出现就不一样了,一个天官再配上一个谋士,这恐怕是那些未得到陈国相福泽的国家挤破头也要讨好的对象吧。
他们呀,还是头脑太简单,一心想着把我塑造成为与陈国相一样的位置,信国想要的是这些嘛?当然不是,信国想要的是一个可以牢牢握在手中的天官与谋士,信国要得就是横扫诸国的实力,信国要得是这天下。
所以你觉得那些人是不是有些头脑过于简单了呢?
李卿若有所悟,但是他内心关注的地方是今天怎么已经过了正月十五了,自己一路上居然过的这么快嘛,还是说这些同行者聊的太投缘了,居然忘记了时间。
杨阳这边,他独自一人跪在白将军府门前,原本晴朗的天空很不懂事儿的飘起了小雪花,府上的下人们也都纷纷回去加衣服,但是杨阳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
“白将军,小杨已经在您府前跪了大半天了,外面也下雪了,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他冻出点什么毛病来嘛。”说话的是白将军的一名裨将,虽然满脸的皱纹但是身上的肌肉还是线条明显,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白将军坐在椅子上,手不断的按摩自己的晴明穴。虽然也已经两鬓斑白,但是从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也能看出此人在战场之上得雄风。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