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干锅鸡,又少了一个清汤,炒了一个素菜,便上桌开饭了。
桌上的荷叶鸡有些凉了,安安拿去蒸了一下。
桌上菜虽香,但是安安和桃丫都有些食不知味,只有小宝吃的最香,连吃了好几块鸡肉,辣的直喝水。
桃丫眉头微皱,将他筷子拿了。
“不许吃了。”小孩的肠胃更加脆弱,小宝吃东西向来都是好吃的多吃,没什么节制。
小宝嘟嘴,露出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
桃丫给他倒了一碗清汤,又吃了几口饭,便放了筷子。
安安洗了碗筷,想找桃丫说道说道,桃丫却直接回了屋,门也锁上了。
安安着急,心里也憋火,“二姐,你要是心里实在气不过,我陪你去那个将军府,把他做的事儿都宣扬出来,揍他一顿好歹给你出气!”
“不用,你早点休息吧。”
“二姐!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等了他这么多年,眼睁睁的等着他去娶别人?”
屋里头安静了半晌。
安安怕自己话说太重了,又惹得桃丫伤心,焦急的在门口踱步。
桃丫道:“我自个儿心里有成算,你早些歇息吧。”
晚上小宝爬上床,钻进桃丫怀里,两只小手搂着桃丫的脖子,“娘亲。”
桃丫睁开眼,眸子有些酸涩,“怎的了?娘亲今日身子不爽,你自己可洗漱了?”
“嗯,小宝洗漱了,小宝可爱干净了,小宝现在都是香喷喷的。娘亲你闻。”
他将手掌凑到桃丫的鼻尖。
鼻尖一股子奶味儿,桃丫心中安了几分神,将人搂在怀中,“小宝真乖。”
小宝用额头蹭了蹭桃丫的脸,“娘亲,小宝会一直陪着你的,小宝永远都不离开你。”
桃丫没接话,嘴角带着笑,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
翌日小宝被窗边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醒了。
“真的吗?靠拉屎就能混口饭吃?”
“在哪儿拉,我现在就去拉!”
“让我去,我一天可以拉八回!”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窗户边上站着一排排麻雀,扭头看见娘亲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被吵到了。
“闭嘴,再吵吵我就把你们都给炖了吃了。”
一排小麻雀顿时都住了嘴,脑袋歪一歪的打量小宝。
“麻子,你骗人,这个人类小孩儿虽说长得漂亮,可动不动就要把咱们炖了吃,我们还是赶紧飞走吧!”
“不会的,我大哥就是嘴上凶了点,实际上可是个善良的小崽子呢。他昨日本来说给我两根青虫,结果给了我九根!”
一群小麻雀顿时露出了艳羡的目光,又叽叽喳喳的要叫唤起来,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气袭人,连忙从窗边飞了出去。
小宝给娘亲掖好被子,也穿上衣服出门去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他小弟,细细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翅膀上的毛呢?”
小麻雀一侧翅膀上的毛整齐断了一片,隐约能看见肉了。
“我昨天夜里有屎意,着急忙慌的飞去拉屎,正巧拉在那将军脸上,原本睡着的,他又睁开了眼睛,要不是我闪得快,一条小命儿就呜呼了。现在两边羽毛不一样,还飞起来偏偏倒到的呢。”
小宝心情舒适了一些,一伸手,小麻雀十分自觉的飞到了他的手上,用小脑袋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腕。
“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小宝从小黑匣子里拿出来一点私货,不过放了一晚上,小青虫有些萎靡不振的。
小麻雀吃的很开心,他的同伴们羡慕嫉妒急了。
“你还要鸟拉屎吗?我一天能拉八次。”
……
这日,陆子湛出门要去宫里复命,刚走出大门,头顶上突然飞过来一堆麻雀,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头顶上便有湿哒哒的东西从额头流了下来……
居然有七八只鸟在他头上拉屎!
他眼神发冷,一手拔出刀剑,还没动手,那些麻雀顿时都做鸟兽散。
陆子湛只能回家再次洗漱,折腾了一个时辰,这才出了门。
一出门,前头又飞来黑压压的一片,竟然都是麻雀,那一片,少说有上百只。
什么鬼?
他拔了剑,偏麻雀太多,硬是拉了一堆屎在他身上。
将军府的下人都被这景观也吓到了,他们长这么大岁数,还从未见过这般场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将军怕不是被诅咒了吧?会不会波及到他们身上?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不多时,伍相国之女的轿子到了将军府门前。
伍月笙今日穿了一件广袖流仙裙,淡淡的粉色上用金线镶嵌着花瓣,掐腰的设计更显得她腰身纤细,美不胜收。
这身广袖流仙裙,是她在京城第一秀坊特别定制,耗时三个月,花了五千两白银,可是这世上唯一一件,珍贵无比,准备在太后的万寿宴上穿的,这一次算是提前穿了出来。
她就不信,不能迷倒陆子湛一个俗人莽夫!
她微微翘着嘴角,小心翼翼的让碧莲拽着自己的裙角。
下马车时候,一个不注意,裙角被刮了下,她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碧莲的脸上,“拉个裙角都拉不好,要你有什么用?知道我这身广袖流仙裙是花了多少功夫做出来的吗?要是弄坏了,你担当得起吗?”
碧莲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罪该万死,请小姐责罚。”
“没用的东西!”伍月笙理了理那裙角,不想在陆将军面前失了形象,居高临下道:“今天算你走运,再有下次,手别想要了,走吧。”
她到了门房通报,便站着院子里等待。
见几个下人正在一片地上打扫,那地上一片白色中夹杂着黑点,有些奇怪,“这是什么?”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要是相国的千金小姐知道他们将军被人诅咒了,每天出门要被鸟拉屎,就断了这婚约怎么办,这可不是他们担当得起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众人只感觉天色突然暗了不少,下意识抬头。一群麻雀停在了伍月笙的头顶。
碧莲也甚少见过这种奇观,刚才被小姐厌恶了,此刻连忙夸捧道:“小姐,一定是您今天太美了,连鸟儿都忍不住为您停留呢。”
话音刚落,伍月笙用手抹了一下脸,“下雨了?”
手指上白白的,有一点涩手,中间还夹杂着一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