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迟衍衡捣毁黄金梧跟他手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多月了。第一个月,迟衍衡呆在家里,迫于迟老爷子的“病情”,不得不跟肖家的千金肖婉芙见了个面。他本意是想把迟家的信物拿回来,却不想被肖婉芙借着这个机会,不是要求他带她去玩,就是要求他为她做这做那。
一个月假期还没有到,迟衍衡就呆不住了,提前归队。回到部队刚好遇到有一场演习。他自然也是参与人之一。这一军演就是一个多月,等他忙完了,新的任务也来了。只是任务才执行到一半,就接到了上头的电话。
“阿衡,出事了。”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有些凝重:“王正康逃跑了。”
迟衍衡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王正康就是阿康,他利用保外就医的机会,伤了护士逃走了。目前不知道人在哪里,但是可以预见的是,阿康的失踪,绝对不会是好事。两个多月前,迟衍衡带着队友,把黄金梧一干手下跟林三一群人一锅端。因为事前布置得好,所以对方那些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就被抓捕了。
善后的事情有人做,他却心急带着队友再回到平房里,将黄金梧剩下的人给抓起来。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回到平房的瞬间,看到的竟然是让他愤怒得几乎想杀人的一幕。
阿康跟阿标,脱了应晚晚的衣服,正打算对她行不轨之事。他哪里能见得了这个?身体在外侧的阿标,直接被他拎起来往墙壁上一扔,晕死了过去,而阿康。当时已经脱掉衣服,打处侵犯应晚晚。
他想也不想的,直接废了他的子孙根。他事后才看到,应晚晚中了药。队友们马上就要进来了,他不能让他们看到应晚晚的情况,将那两人扔出去,用自己给应晚晚解了药。看着脸色绯红,身体热情如火的应晚晚,他其实有些生气。
这个女人,怎么就学不会长教训?他不在,她怎么就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别人端来的什么东西都吃吗?结果怎么样?中招了吧?把自己给害到了吧?这是在迁怒。他知道,却克制不住自己内心冲动的魔鬼。
他几乎不能想象,如果应晚晚真被阿康跟阿标那两个人渣碰了,会怎么样?他下意识拒绝接受这样的事情。这个女人,现在是他的。他这般认定,也是这样想。他带出来的人,嘴巴都严得很。
那天的事情不是没有人好奇,可是他们完成了任务就是要马上是归队的。更何况让应晚晚再继续留在北都,他又有些不放心,他可不敢保证,这个女人醒了之后,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姓阮的穷小子。
索性让人安排送应晚晚回了S市,她自己的家。确认应晚晚送到门口,又确认她父母有把她送去医院,迟衍衡这才算松了口气。对应晚晚,他感觉有些微妙。爱吗?应该是没有的,最多有些喜欢,有些心动。
可是他不认为这样浅薄的感情,就可以构成自己想要跟应晚晚在一起的原因。所以他并没有马上去S市找应晚晚,一是找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二是万一他真的找上门,应晚晚要他负责怎么办呢?
他跟迟老爷子说自己不想结婚,不是说着玩玩的,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结婚还早,并没有想要结婚的打算。哪怕那个人是让他心动的应晚晚,他并不确定,自己对她是真的动心多一点,还是愧疚多一点。而婚姻这件事情太严肃,他希望是在他已经完全确认了的情况下,才定下来,而不仅仅是因为负责。
现在阿康却逃了,他的身份暴露先不说。应晚晚当时在狼窝,他用的是真名。阿康能在黄金梧的手下混这么久,也是有几把刷子的,如果让他知道应晚晚在S市,只怕他一定会找应晚晚报仇的。
迟衍衡一想到这个,就有些坐不住了。那个阿康,一定会找上应晚晚的,他几乎可以肯定。
………………
借着出任务的时机,迟衍衡出现在了S市,他来,目的两个,一是确认应晚晚的安全,二是亲自把阿康抓到。他们得到的消息,可以确认,阿康的确是往S市来了。看得出来,他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应晚晚来的。
S市这么大,几千万人口,要抓捕一个阿康,不是很容易的事。但是这些对于迟衍衡来说,倒也不是太难。一是阿康明显是有目的的,找人打探应晚晚的消息做得那么明显。只是手边可用的人实在不多,所以他在应晚晚家门口盯梢了几天之后,被迟衍衡利用多年的侦察与反侦察经验,层层布网,严密布控,终于成功的把阿康抓起来了。
阿康抓住了却只是第一步。这个小子也是一个有胆子的,他想报复迟衍衡,想毁了应晚晚不假,但是也想为自己找一条后路。他竟然联系上了Y省的义帮,那个跟竹青帮作对了很多年的死对头,答应向对方投诚,同时表示,他知道黄金梧藏着的黄金在哪里。可以用这个当成投名状。
没有人会嫌钱多,义帮的老大也不例外,同意了阿康的投诚,前提是阿康真的可以交出黄金梧藏着的,一百公斤黄金。
迟衍衡审问完之后,在跟上级沟通过之后,都认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当初黄金梧为什么那么难对付,需要迟衍衡费尽心思把他引到北都来?就是因为黄金梧的大本营,在Y省靠近邻国的密林里。易守难攻,防备又严。如果大范围的围捕,指不定他们就直接往边境另一边跑去,要抓就很难了。
可是跟黄金梧比起业,义帮所在的地方,更为隐秘。狡兔三窟,义帮的老大余天成是一个十分狡猾的人,他的大本营,从来不止一处。他跟嗜血斗狠热爱金钱地位的黄金梧比起来,要难对付上不止十倍,更重要的是,他的武力值,可比黄金梧高多了。他不但跟国内的黑涩会有勾结,国外的勾结的也不少。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迟衍衡挑了一个义帮的分堂口之后,就被黄金梧重视的原因。
而现在,阿康说要带着黄金去向义帮投诚,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利用得好,可以趁此打入敌人内部,像消灭黄金梧一样,把义帮也给一锅端。而迟衍衡认为,去执行这个任务最好的人选,就是他。
上级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只说要考虑一下。毕竟迟衍衡刚刚回来没有多久,上头也要给迟家老爷子面子。迟衍衡并不心急,他确信,这个任务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更合适了。
这些,都是迟衍衡抓捕了阿康之后的事情。这几天他为了守点,自然也了解了一下。应晚晚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跟着她那个未来的准嫂子,没事就逛街,买结婚需要的东西。还有试婚纱,拍婚纱照。
她脸上时不时带着几分轻笑,看得出来,那一个月的生活,跟他发生关系,对她而言完全没有影响。莫名的,迟衍衡因为这个发现而有些不快了。他并不是男权主义者,可是应晚晚第一个男人是他诶。怎么说,在她的心里,自己是不是应该有一些不一样的地位?
应晚晚这样不在意的行为让他有些气闷,原来想在抓住了阿康之后马上去找她的,后来反而不想这么快出现了。这样一拖,就拖到了今天。应家二少爷应隽邦的结婚典礼。应晚晚身为伴娘,自然是一早就出现的。
她穿着一身极为合身的白色小礼服。跟新娘身上有些繁复的婚纱比起来,她这一身衬得她青春亮丽,又娇俏动人。应家商场上的朋友很多,她跟在新娘身边,因为伴娘还有其它几个,她也落得清闲,时不时跟在S市的朋友聊天。间或帮着父兄招呼一下客人。
应晚晚喜欢这样的忙碌,这样的忙碌可以让她忘记很多事情。之前那一个月的恶梦她其实忘不掉,但是她可以努力,努力让自己忘记。只是今天很奇怪的,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一样,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
她左右看看,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却因为一个走神,让人将她的裙子弄脏了。没有去追究那人的责任,只当是她不小心,转身去了洗手间的方向处理,白色的裙子沾着红色的酒渍。看起来似乎是不容易清除的,幸好这样的场合,他们都极有经验了,有准备备用的衣服。
应晚晚换掉身上这件白色礼服,改为穿上了一身雪纺连衣裙。这个看起来要平常一些,也不招人眼。不过简单大方,是应晚晚喜欢的。
那一边,迟衍衡接到上头的电话,说是发现阿康还有同党,让他看看,对方是不是出现在了婚礼现场,如果是的话,一定要当场找出来。迟衍衡观察之后,竟然真的找到了那个心怀不轨的人,就是那个让晚晚裙子弄脏的那人。
对方拿着把刀,正打算等应晚晚换好衣服出来说把她干掉。迟衍衡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将人处理了,上头的电话又来了。
“人已经找出来了。暂时没有其它的发现。”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迟衍衡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没有问题,我会再调查一下,今天这边人太多,不是一个好时机。”
要清查的话,一定会惊动婚礼的主人,而他其实没有想好,要不要这么快跟应晚晚碰面。只是他不想,那换好衣服出来的应晚晚,却刚好听到了他的话。顿时一张脸色变得惨白。
那一个月最后一场恶梦,像是被刻在她心上一般,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跳出来,尤其是那总是响在耳边,听不太真切的声音:“你真紧,你是要夹死我吗?”
“*,别跑,我告诉你,你是跑不掉的。”
那个人,言恒。他竟然还敢出现?应晚晚咬牙,这些日子,她试图去查一些北都的资料,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她也怀疑过,为什么自己会回来,到底是谁送她回来的,是言恒吗?还是其它人?
可是她马上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决了。言恒如果真的要送她回家,就不会把她送给其它的男人了。又或者是,他觉得她的作用已经达到了。所以可以让她回家了?他倒是胆子大,笃定了她不敢报警。
可她不报警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事发地点是在北都,而她人已经回了S市,身体又被清理过了。连证据都难找,还有更重要的是,她是应家的女儿,她实在是不愿意父母那么大年纪还要跟着她担惊受怕的,还要时时担心着她。
她做不到。可是现在看看,言恒,那个伤害她,羞辱她,把她打入地狱的混蛋,竟然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真的是当她好欺负了不成?她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怒气,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应隽邦的婚礼。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言恒。杀了他。为自己报仇。
她跟着那个在打电话的身影走了出去,经过长餐桌时不忘拿起一把水果刀。她就这样跟在了言恒身后,她看到了言恒的背影,穿着一身西装,单从背影看是极高大的,可是这个人,就是一个*,一个坏蛋。
她握紧了手中那把水果刀,她想得很清楚了。如果不能报仇,她也要送他进监狱。言恒出了婚礼现场,往他停车的地方去了。
应晚晚闭了闭眼睛,跟在言恒身后,在他打开车门的瞬间,想也不想的举高了手,将手中的水果刀对着他心脏的位置,用力的,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