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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光光很快回过神来,认真儿的又说:“活着并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没必要为了别人的流言蜚语而困扰,轻看自己。”

如果还有别的出路,谁会愿意选择这条路。站着说话的人,从来都是不腰疼的。

江光光回到小院儿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她原本是想去看看老赵头的,见灯是关着的,怕自己过去反倒吵醒了他,就没过去,在门口抽了一支烟,才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菜市场买了老母鸡回来煲汤。老赵头起得很早,江光光拧着东西进院子的时候他已经给花浇完水了。

江光光上前,抽了抽鼻子,说:“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天儿冷以后就别那么早了。”

老赵头将花洒放在地上,也没看江光光,拿了旱烟袋出来抽了几口烟,这才说:“一会把里面那几盆兰花拿去卖了。”

他以前可是从来不卖花的,江光光就愣了一下,随即慢吞吞儿的说:“卖它干什么,留着看着喜气。”

老赵头什么意思她是清楚的,是想换成钱。

老赵头闷着头不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江光光站了会儿,说了句我去热豆浆,就往屋子里去了。

她是买了包子和豆浆油条的,一一的热好放碗里摆上,她这才出去叫老赵头吃饭。老赵头拿着旱烟在石梯上敲灭了,这才进屋去。

一顿早餐吃得悄无声息的,吃过东西,江光光便去厨房煲鸡汤。出来的时候老赵头依旧在早上坐的地儿抽着旱烟,大概是因为大病一场,他的背影万分的寥落。

江光光在后边儿看了会儿。这才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要是想他们了,我去叫他们来陪陪你。”

老赵头是有儿有女的,他年轻的时候好赌成性,老婆和他离了婚,带着俩孩子走了。后来他就渐渐的消沉了下去,虽是每个月都会给前妻打生活费,但两个孩子却并不肯认他。

前妻还在的时候偶尔会让两人回来看看他,前妻走后,两人就没再来过。

老头子是倔强的,江光光的话音刚落下。他就站了起来,直接儿走开了。他是从不和任何人谈起他的儿女的,就连江光光也是从可乐口中听说的。

江光光轻轻的吁了口气,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再说。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愧疚的,要不然,也不会长期酗酒。只是,这世上,没有可弥补的后悔药。

到了傍晚,江光光刚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就见程容简的司机阿凯站在院子门口。

江光光走了过去,阿凯就恭恭敬敬的说:“江小姐。二爷说请您吃饭,让我过来接您。”

“我吃过了。”江光光慢吞吞儿的说。

她倒是没说谎的,她确实刚才是吃过了。虽然吃的是剩菜剩饭。

阿凯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拉开了车门,说:“江小姐,您别让我为难。”

江光光没吭声儿了,上了车。

外边儿已是华灯初上,已是接近年关,商场超市已经在售年货,冷清的街道上也有了年味儿。

江光光有些儿心不在焉的,车子停了下来,她才回过神来。她进去的时候程容简已经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下首正恭恭敬敬的和他说着什么。

见着江光光,他就挥手让人退下,然后吩咐上菜。包间是雅致,低调而奢华,衬得江光光的一身更是寒酸。

程容简仿佛没察觉到,倒了一杯热茶推到江光光面前,这才说:“这两天都干什么?”

“没干什么。”江光光又说了句谢谢二爷,接过茶,却没喝。

程容简的嘴角勾了勾,慢条斯理的说:“没干什么是干什么?”

江光光就慢吞吞儿的说:“吃饭睡觉。”

程容简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睨了她一眼,说:“年货不用准备了,阿姨准备好会给你送过去。”

他怎么也不像是会管这些小事儿的人,江光光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不过仍是恭恭敬敬的说了声谢谢二爷。

程容简那张俊脸上的笑容有些似是而非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说:“你是不是该倒杯茶谢谢我?”

茶壶在他的面前,他这要求还真是挺大爷的。江光光逆来顺受的应了声好,抽着鼻子站了起来,绕到一边儿去拿茶壶。

手刚要碰到茶壶,程容简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江光光一愣,他已站了起来,将她逼靠在桌上,眼睛微微的眯起,漫不经心的说:“这声二爷,你倒是叫得挺顺口的。”

他居高临下的,一双眼眸中带了那么点儿似笑非笑。江光光的脑子有些儿反应不过来,程容简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已朝她压了下去。

他带了些惩罚意味的咬住了江光光的唇,一只手撑在桌上将江光光困着,另一只手则是落到了她的腰上。

他带了些儿挑逗的,性感的薄唇反反复复的在江光光的唇上是轻轻儿的咬着。大掌随着吻的加深往下慢慢的游弋着。

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儿夹杂着特有的男性气息无比的蛊惑人心,江光光回过神来的时候外边儿的服务员正好上菜。大概是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幕,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杵在门口。

江光光的脸哗的一下红到了耳根,要挣扎开,程容简却一点儿也不急,往门口看了一眼,暧昧的附到江光光的耳边,声音低低沉沉的说:“记住了么?”

江光光窘迫得厉害,压根就没听清楚什么就胡乱的点头。程容简也不再去提醒她,慢条斯理的放开了她。

江光光立即就回到了她自己的位置上,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程容简却不嫌丢人,等着那侍应生放下菜,才慢腾腾的说:“你们老板就是那么教你们没眼力劲儿的?”

那侍应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连连的鞠躬,说:“抱歉先生,下次不会了。”

程容简这才挥手让他下去。

一顿饭江光光的头就没抬起来过,程容简却是淡定自若的,该干什么干什么,脸上半点儿变化也没有。

这家店最出名的是粥,程容简盛了一碗推到江光光的面前,又戴起了手套剥起了螃蟹和虾来来。

这儿的海鲜都是活着空运过来的,讲究的就是一个鲜。没多时程容简就剥了一碟子晶莹透白的虾肉和螃蟹就推到江光光面前。

江光光自认福薄,享受不起这种待遇,赶紧儿的说:“谢谢二爷。我自己来就行。”

程容简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看向了她,有些儿似笑非笑的:“嗯?”

江光光这会儿已经反应了过来,揉了揉鼻子,说:“我自己来就行。”

程容简拿着手帕将手擦净,慢条斯理的说:“性寒,别吃太多。”他说着给江光光的杯里添了茶。

这家店的东西贵在精,每样儿都不多,但菜式多,江光光每样尝尝,到最后竟吃得很饱。抱着茶杯喝着热茶时。她忍不住的舒服的喟叹。

出去的时候天空竟然飘起了细细碎碎的小雪,程容简的人并没有在候着,江光光正觉得纳闷,耳边就传来了程容简慢条斯理的声音,“走走,正好消食。”

大冷天的走着消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江光光并不敢有异议,老老实实的应了句好。

已经差不多十点,路上行人稀少。江光光想找些话儿来说,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程容简好像没有说话的打算,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儿的抽着。他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挺悠闲的样儿。

雪花儿落在脖颈间有些儿冰冰凉的,江光光将双手插进衣兜里,走了那么一段,她就吸了吸鼻子,说:“还有好远一段,这样走着浪费您时间,您先回去,我自己回去就行。”

程容简看了她一眼,慢腾腾的说:“我正好没事。”

江光光的身体僵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冻得发僵的鼻子,没再吭声儿。

这边儿离江光光住的地儿是有些远的。程容简不开口,江光光就那么慢吞吞儿的跟在他边儿上走着。

走着走着的,身体也渐渐的暖和了起来。天空中的雪花儿飘得越来越大,她就伸出手去接。

中途的时候程容简进了咖啡店买了两杯热咖啡,江光光捧在手心里慢慢的啜着。她是不明白程容简要干什么的,琢磨不透的事情,她也不去琢磨。

脚都走得有些儿软了,才看到不远处的小院,江光光悄悄儿的吁了口气,这顿饭,吃得可真是够折腾人的。

不过几分钟就到了小院门口。江光光本来以为程容简要跟着进去的,但却没有,他停住了脚步,看了看时间,说:“早点儿睡。”

江光光客客气气的回了一句您也是,就进屋子里去了。直到屋子里的灯亮了,阿凯才将车悄无声息的驶了过来。

程容简上了车,阿凯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说:“江小姐刚才好像走得有点儿累了。”

程容简靠在了座椅上,睨了他一眼,说:“就你这样也知道什么叫浪漫?”

前边儿的阿凯挤出了个笑容。又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江光光进了屋子就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陪着程容简走这一趟,她还真是腿都走酸了的。

她去窄小的洗手间胡乱的洗了一把脸,刚准备出去,她就察觉了些不对劲儿。她的身体僵了僵,墙壁上的镜子里已多出了一个人影来。

她就站着没动,陆孜柇带了一个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那张阴柔俊美的脸上一片儿阴恻恻的,看了镜子里的江光光一眼,冷笑了一声,说:“压马路?还挺有兴致的。”

他的声音里是带着戾气的。

江光光不知道他是一直跟着过来的。还是躲哪儿看到的。她回过头,客气而疏离的叫了一声陆少。

陆孜柇这样儿,一看就知道是来者不善。

陆孜柇就冷笑了一声,阴沉沉儿的看着她,说:“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不知道。”江光光老老实实的回答。

陆孜柇伸手挑起了她下巴,一脸阴骘的一点点收紧,说:“你倒是装得挺像的。”

江光光的下巴处很快就泛起了一片红,她也没出声儿,抽了抽鼻子,说:“我不知道陆少在说什么。”

陆孜柇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冷笑了一声,“不知道不要紧,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江光光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劈向了她的后脑勺,江光光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陆孜柇冷冷的看了一眼,才对身后的人说:“带走。”

谁也没有注意到,有车子悄无声息的停在门口,又悄悄儿的驶离。

江光光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的,过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睛是被蒙着的。

她动了动手脚,才发现自己的手脚也是被绑着的。她才动了动,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就传入了耳中。“替她解开。”

很快就有脚步声靠近,眼睛上的黑布很快被解开。江光光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前方沙发靠着的陆孜柇。

这边应该是仓库,堆着乱糟糟的东西,阴冷阴冷的。一旁的人并没有再替江光光解开手脚的绳子,江光光就看向了陆孜柇,慢吞吞儿的说:“我要是哪儿得罪了陆少,还请陆少明言。我一定向您赔罪。”

陆孜柇一颗颗的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起身一步步的走向江光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么一字一句的说:“这罪你赔不起,你也没哪儿错的,错,就错在你是程容简的女人。”

江光光的心里就咯噔的一声,陆孜柇顿了顿,接着又眯着眼睛说,“他程容简不厚道,和我耍心眼儿,我就只有拿他的女人来开刀了。”

他一寸寸的靠到江光光的耳边,那双漂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戾气。

他说着就直起了身来,似笑非笑的说:“你也别害怕,也别怪爷心狠,爷已经通知了程容简,你能不能竖着从这儿出去,就看他了。就看他程容简心不心疼你了。你要是真有点儿什么,要怪,只能怪他。”

他一脸的阴骘,他每说一个字,江光光的心就往下沉一分。陆孜柇这样儿,肯定不是说着玩的,她这次,是在在劫难逃了。上次。差点儿要了程容简的命,他明明是占足了上风的。可他这样儿,分明是吃了大亏了。

她的脑子里就浮现出在地窖里时,程容简那副不疾不徐的样儿来。

陆孜柇说完这话,站到了一边上,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阴恻恻的吩咐:“来人,给她上点儿颜色,让程容简好好瞧瞧。”

他的话音落下,一个魁梧的大汉就拿着一根鞭子上前来。陆孜柇并没有接过,一双眼眸扫过江光光,皮笑肉不笑的说:“爷虽然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但爷还真不想别人说爷忘恩负义,就交给你了。”

他指的是那次江光光替他处理伤口的事儿。他这不是忘恩负义,他这是假仁假义。

他说着扫了江光光一眼,掸了掸手中的烟灰,又对那男人说,“动手吧,这等待的时间,更是难熬。既然是我的恩人,当然要给个痛快了。”

他说着像是不忍心看似的,转过了身。那男人应了句是。扬起鞭子,狠狠的一鞭子抽在了江光光的身上。

耳边有皮肉裂开的声音,火辣辣撕裂开的疼痛立即就传入了神经之中,江光光几乎疼得晕过去。不等她缓过来,带着厉风的鞭子又落了下来。

她倒吸里一口凉气,几乎痛嚎出声。走过去的陆孜柇似乎不太满意,又走了回来,伸手勾了勾江光光的下巴,啧啧了两声,指了指一旁录像的人,压低了声音说:“你得叫出来,你要是不叫出来,程容简怎么知道你疼呢。你这可是在为他受苦哪,可千万别忍着,要不然他以为是在做戏呢。”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江光光的额头上落下,她疼得几乎说不出话儿来,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陆孜柇,费力的说:“陆少恐怕打错算盘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我算什么东西。”

可不是,以身做引诱陆孜柇上钩的诱饵。一般人可做不到。明明一切都是在掌控之中的,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也没去接受治疗,这戏,演得还逼真极了。

他对自己都那么狠,她确实不算什么东西。

陆孜柇的眼底阴阴沉沉的可怕极了,一字一句的说:“不急,这才刚开始开始而已,我有的是花样和耐心。”

他说着退到了一遍,冷眼看着,示意那大汉继续。

那大汉下手是丝毫不留情的,第三鞭子抽下去,江光光闷哼了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她是被一盆冷水给泼醒的,她冻得打了个寒颤,浑身火辣辣的疼痛立即就蔓延开。

陆孜柇站在她的面前,啧了一声,说:“何小五你可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下次下手时记得轻点儿,要是没出息点儿就这样没了,那可就不好玩儿了。”顿了一下,他又漫不经心儿的说:“暂时就这样给程容简送去,告诉他,想救他的女人。就他自己独自过来。要是过了时间,我就得上下个节目了。”

最后一句,已是阴狠狠的。顿了顿,又漫不经心的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半小时一次,花样多点儿,可给我伺候好了。”

他说着阴恻恻的扫了江光光一眼,带着人出去了。仓库的大门关上,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江光光浑身都是湿透的,上下牙齿直打颤儿,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疼的。她木然的坐着,紧紧的闭着眼睛。克制着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儿。

陆孜柇的条件太苛刻,她是不指望程容简来的。大抵是疼得厉害了,江光光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一口口的吸着气儿,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打颤儿。

陆孜柇说话是算数的,半小时还不到,他就带着人走了进来。他直接儿就走到了江光光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阴恻恻的说:“见了红爷这心里痛快多了。只是,现在还没见程容简的影儿,你觉得,下次我们该玩什么。”

江光光的脸被他捏得扭曲得变了形,她抬起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看向陆孜柇,才说:“陆少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你倒是挺有志气的,爷还真挺欣赏的。”陆孜柇的眼睛眯了眯。

江光光连眼睛也不想再睁,淡淡儿的说:“陆少抬举了。”

陆孜柇就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说:“你就不试试求饶?”

江光光睁开了眼睛,说:“我要是求饶,陆少就会放了我吗?”

陆孜柇一脸的邪气儿,一点点儿的靠近她,阴恻恻儿的说:“还真不会。要是放了你,我心里的这口恶气,可就没地方出了。只有这血见多了,我这心里才痛快。为了让我能痛快,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江光光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陆孜柇退了一边儿,往后边儿招招手,示意继续。这次的鞭子换成了极细极小的鞭子,那么一鞭子下去,伤口极小,可却是实实在在的从肉里带出来的。

江光光后背的衣服渐渐的被血浸红,晕过去,却又被冷水泼醒。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录像送出去好几次,但却没有一点儿回音。

陆孜柇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煞气,冷水唤不醒江光光,最后直接吩咐人将泼的冰水换成了盐水。目的达不到,他开始渐渐的暴躁了起来,拿过了那大汉手中的鞭子,亲自动起手来。

江光光不知道疼晕过去多少次,后来渐渐的麻木了,头重得厉害,身体仿佛也不再是她的身体,除了火烧一般的火辣辣的疼痛,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每次只要睁眼,她看着陆孜柇的目光就充满了讥诮。陆孜柇越发的下狠手。

他身边的人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上前低声儿的劝阻,“老大,别弄狠了,要是人没了,程容简那边就没有筹码了。”

陆孜柇这下丢下了鞭子,阴冷冷的说:“把人给我看好了,东西是不是送到程容简的手中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戾气。他还真是小看姓程的了,心可真是够狠的,竟然那么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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