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马晋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朝屋外走去。
景玉见马晋两人丝毫不给他面子,脸色立时耷拉了下来,大声喝道:
“给我拦下他们!”
厅内的众人听到景玉的大喝,不少人眼前一亮冲上前去,将马晋二人围了起来。
“你们耳朵聋了,没看到景玉师兄叫你们站住吗?”
“小子够嚣张啊,连景玉师兄的面子都不给。”
“……”
而景玉则是死死的盯着挂在马晋腰间的玉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喃喃道:
“竟然是雪蟾丝,看样子最起码也有万年以上……”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马晋自然没有害怕的意思,好以整暇的问道。
“你们是哪个门派的?”景玉走了过来,盯着马晋问道。
“不过是一介散修罢了!”马晋平静的说道。
景玉神色顿时一松,紧接着便喜上眉梢,若是有后台有势力的,他还真不敢轻举妄动,太素山树大招风,他可不敢肆意妄为,若是散修他自然就没有顾及了。
只见景玉身形忽然消失不见,刹那间出现在马晋跟前,仿若穿行了一段空间,手更是直接向马晋的腰间抓去。
马晋见此不由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了景玉的手,其实这些动作不过就是一刹那间的事情。
“你……”
景玉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身上没有半点法力波动的马晋,竟然也是修道中人。
景玉用力想把手抽出来,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元海一片死寂,就像被冰封了般,不由惊恐的看着马晋,这个年轻男子究竟是谁,竟然能冻结他的法力,难不成身上有什么密宝不成。
至于说马晋修为高深莫测,景玉是一万个不相信的,不过是一个散修,怎么可能修为比他高,他可是自小从灵药罐里长大的,资质更是惊才绝艳,到现在也不过堪堪达到先天中期的水平,已是太素宫年轻一辈中有数的天骄,马晋看年龄比他还小的多,修为怎么可能比他高?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太素宫竟然也有你这样的无耻之徒,这圣地称号还真有些名不副实啊。”马晋摇了摇头,一副为太素宫叹息的表情。
景玉登时被马晋的一番说辞羞得面红耳赤,不由张口反驳道:
“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看着反咬他一口的景玉,马晋无声的笑了,这样才有意思嘛。
马晋当即松开了手,景玉一时不察之下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好几步,才止住了身形,堂堂的众人见景玉无比狼狈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只是碍于他威势,苦苦的憋着,脸色一时间变得无比怪异起来。
景玉自然也看到了,一时间不由火冒三丈,满眼愤恨的看着马晋,这小子竟然敢让他出丑。
“你倒是说说,本公子偷了你的什么?”马晋老神在在的问道。
景玉身子一僵,他刚才也是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一通,不过看现在这般情形,一时间让他有些骑虎难下,他可是太素山被人称“兄”的存在,面子大如天,自然不可能向马晋示弱,当即心一横说道:
“哼,你腰间的东西是什么?”
说着看了左右的众人一眼,指着马晋腰间的一个小玉袋大声道:
“这个就是我景家祖传的宝贝,万年蟾丝袋!”
马晋微微一愣神,看了眼挂在腰上的藏兵袋,顿时对一个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有了全新的认识。
而厅中其他人也有些目瞪口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里面的门道,不过是景玉贪图人家的宝贝。
其中一些人更是无比钦佩的看着景玉,暗道景玉师兄不愧是他们“人渣界”的典范啊,将强抢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那一副大义凛然不要脸的样子,足够他们学好几年的了。
“小贼,只要尔等将东西送还,本公子上体天心,对尔等可以既往不咎!”景玉冷笑道。
先前他还有些慌乱,现在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不过就是两个没有背景的散修,他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把蟾丝袋搞到手,自然会有人给他撑腰,而且他也不相信会有人给这两个人出头。
韵竹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心里却是焦急万分,不过景玉可是太素宫七位道主之一心道之主的后裔,她真得罪不起,但看马晋的样子又不像一般人,万一惹了麻烦,她一样要吃挂落,反正里外不是人,一时间让她纠结无比。
到最后,韵竹还是默默的退到了一边,毕竟景玉是现管,得罪了他就真的的在太素宫混不下去了,而马晋不过是一个外来之人,得罪了顶多也就是招待不周,被上面的人责骂两句,并没有实质的损害,两害取其轻乃是人之常情,不过如此一来,她也失去了一次天大的机遇,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马晋自然不知道韵竹的心中所想,只是看到所有的人都默默的和他保持距离,让他心中极其不爽,对太素宫的印象自然也是一落千丈。
看着一脸得意的景玉,马晋神色一冷,拍了拍腰间的藏兵袋淡笑道:
“你说这是你家祖传的东西,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景玉顿时懵比了,看着一脸正经的马晋,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半晌才气急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法宝怎么可能有灵智?”
马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景玉,讥笑道“你不叫它,又怎么知道它不答应你?看来脑子真是一个好东西呀。”
“你……”景玉脑袋不由一懵,变气急败坏起来,只是顾忌马晋的手段不敢动手,大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太素宫内耀武扬威,是欺我太素无人乎?”
看着拿大帽子压人的景玉,马晋不由冷笑一声:
“现在的太素宫,本公子还真有些看不上。”
景玉眼中立时露出一抹得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是以脸色突然一沉,厉声对马晋喝道:
“小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不但偷我景家的东西,还敢诋毁我太素宫。”
“哈哈哈,什么时候,太素宫的人也变的如此强横霸道了,想抢别人的东西直接抢就是了,何必弄出一副虚伪的嘴脸,让人看的恶心。”
就在马晋想要说话时,坐在柜台前的一名邋遢老者忽然哈哈一笑,大声对景玉讥讽道。
景玉脸色豁然一沉,扭头看向邋遢老者,在看到男子的面容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冷声道:“疯道人,你们玄心剑宗想管我太素宫的事情?”
邋遢老者理了理已经脏乱得不成样子的头发,笑嘻嘻说道:
“呵呵,老道不过是玄心剑宗的一名门人,又不是宗主,岂能代表剑宗?只是看你仗势欺人的样子,心里不爽,忍不住说上几句。”
“再说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弟子,什么时候也能代表太素宫了,尔可要想清楚了,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景玉被邋遢老者说的心中火光直冒,冷笑道:“我爷爷乃是太素宫的心道之主,如何不能代表太素宫。”
邋遢道人惊讶的看了景玉一眼,恍然大悟道:“你是景田哪个老不休的孙子,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还真是得了你爷爷的真传。”
“我的孙儿如何,还轮不到你个老疯子来说三道四。”
一道声音突然从虚空中传来,就见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大厅中。
是一个身穿金黄色道袍,满脸威严的白发老者,除了邋遢老者和马晋二人,其他人纷纷跪在地上高呼道:
“参见,道主大人!”
景田没有搭理众人,而是冷眼看向马晋二人:
“你二人为何不跪?”
“跪天跪地跪父母,本公子到是知道,你又算是那一路神仙,我等为何要跪你?”马晋冷声回怼道,景田那副睥睨霸道的样子让他极不舒服,这老小子竟然敢在他面前装比。
“哈哈哈,好小子,你这话到是对老道的胃口。”
不等景田有所反应,邋遢老者倒是先哈哈一笑,紧接着身影一闪就到了马晋身侧,说话间就要拍一下马晋的肩膀,只是让他惊骇的是,他的手怎么也拍不下去,就好像有一堵墙横在他和马晋之间,就算他动用全身的法力也撼动不了分毫。
马晋转头看了老者一眼,眼中无尽的威严立时让邋遢老者吓得腿脚发软,差点跪在地上,而元海丹田霎时间也变得死寂一片,就像被冰封了一般,隐隐有溃散的趋势,任老者如何努力也唤不起一丝法力,他不由惊恐万分的看了马晋一眼,心中升起了无边的恐惧,这个年轻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马晋自然也注意到了老者的异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已经尽可能的收敛自身的威势,可仍然有那么一丝丝泄露,若不然就不是冰封元海了,恐怕这个老者一靠近他就会被震碎丹田元海,魂飞魄散,而这方圆数百里也会变成末法之地,毕竟他是大周的天子,所到之处万法不兴,天道不存。
可现在灵气复苏,万法兴盛乃是大势,人道虽然凌驾天道之上,但也要给天道几分面子不是,而马晋自然也愿意看到人族人人如龙,是以便收敛的自身威势,以合大势。
马晋微微一摆手,老者的身体便退出了数米之外,这也是他能压制的极限了。
老者不觉间被送了出去,法力立时尽复,不由心有余悸的看了马晋一眼,暗道一声侥幸。
而这些事情虽然看似复杂,其实就是发生在一瞬间,厅中的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异常。
“爷爷,这两个贼子不但偷咱们景家的东西,还开口污蔑我们太素宫!”景玉见他爷爷来了,不由大喜恶人先告状道。
景田被景玉的话弄得一愣神,他们家什么时候丢东西了,不由顺着景玉指的地方看去,在看到马晋腰间挂的玉袋时,眼中一时间精光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