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骑兵们一次次出击,一次次的满载而归,都预示着辽国的日子越来越难过,粮食越来越紧缺,在这个大雪终年,寸草不生,连牲畜都几乎养不活的阴寒之年,缺少粮食就意味着死亡,意味着饿殍千里,意味着亡国灭种。
缺少粮食此时已经成了压倒这个奄奄一息国度的最后一根稻草,马晋在等着,是杀戮还是和平,都握在辽国自己的手中。
但可惜的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再弱小的民族也是有尊严的,从不缺少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慷慨悲歌之士,尤其是一个已经屹立巅峰数百年的强大国度,虽然没落了,但其内心的那种骄傲容不得他们去卑躬屈膝,哪怕是死。
一个民族就是在懦弱,面对强权的压迫,也会有人愤起反抗,宁愿在爆发中死亡也不愿在屈辱中存活。
所以,有不少的部族在辽国有志之士的带领下,一改往日的被动防御开始主动出击进攻大周军队,登时大草原上到处都是一片腥风血雨,而大周军队也放下了以前的矜持,对于反抗的部族就是一个字,杀——。
对于大周军队的游击战术,辽国的一些聪明人也想出了应对之策,那就是以众抵寡,虽然无法对付大周所有的劫掠骑兵,但集中大队人马对付一二队人马还是不在话下的。
再说了粮食可不是凭空变出来,周军想要劫掠粮食,自然就要到有粮食的地方去,而辽国采取的方法就是集中十倍数十倍的兵力,在未被周军袭扰的部落中守株待兔,以期围剿大周的小队骑兵。
在他们看来,大周骑兵战力即是在惊人,也不可能是铁打的,能以一敌十,敌百,还能敌千不成,累也要累死你。
辽国部族军就是抱着这种累也要累死你的精神,还真给大周的劫掠骑兵造成了不少的伤亡,这是不争的事实,毕竟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更何况辽国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宋国,相反辽国是一个从立国至今,就没有停止过征战的国家,真要发起狠来来,还真给周军添了不少麻烦。
但也只是麻烦而已,除了给周军增添了些许伤亡外,远远动摇不了大周的既定战略,反而让辽国不少部族损失惨重,遭到重创。而此时大周的军队已经不满足于劫掠部落,甚至开始攻击辽国的城池。
说起来,城池对于骑兵来说是天堑一般的存在,没有大量的步兵辅助,骑兵想要攻破城池简直是痴心妄想,而草原上部族首领也是这般想法,既然没有办法在野外对付大周骑兵,那就把所有的物资、人口都迁往城中,坚壁清野,让大周的骑兵抢无可抢。
想法是好的,也有部族这么干了,如果要是别的国家也许就真没办法了,可大周不同,不但拥有强大的军队,还有无数的“黑科技”
辽人眼中雄伟无比的城池,在大周骑兵们看来也不过就是一堆土坷垃,大周随便一座县城就比辽国所谓“大城”强上数百倍,一个爆火罐扔过去就能把土坯的城墙炸塌一大截,就更别说那简陋的木质城门了。
进攻起来自然没有什么压力,而且一座小小的城池之中又能有多少敢战之士,大多数都是征召当地的牧民充当守御兵,战力连部族军都不如,说是乌合之众都是抬举他们,周军破起城来自然是摧枯拉朽。
而且周军破城之后,除了将敢于反抗的人都杀光了之外,对于普通的辽国百姓依旧是秋毫无犯,只是走的时候将粮食都抢了个精光。
没了粮食,城中的百姓们除了留下来等死,就只能向更大的城池迁移,如此以来辽国的逃荒之人越来越多,而粮食则时越来越紧张。
要知道辽国这些年来也没有闲着,为了发展农耕业和工商业,仿照周国和宋国等南地国家建造的城池不在少数,稍微大一点的部族都有那么一两座城池来撑场面,当然称之为土围子更合适点,是以草原上的城池虽然算不上星罗棋布,但也不在少数。
随着大周军队不停袭扰,不时就有小城池被攻破,自然也就不断的产生饥民,已经成为一种恶性循环,这也是周军不杀辽国百姓的原因,为的就是给辽国增加负担。
看似仁慈的表现,其实是不断的给辽国帖催命符,在伪善的面具下,诠释着一个血淋漓的事实,那就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任何手段。
如此一来,大量的逃荒牧民为了求活,只能源源不断的上涌入各个城池,一开始这些城池的掌权者们还嘲笑周国的妇人之仁,凭白给他们增添了许多丁口,让他们的部族不断壮大,甚至有些部族的人口都达到了上八部那般,实力大增,风光无限。
可是等他们高兴过后,才渐渐发现麻烦也不断的接踵而来,首先是城池中的人口多了,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有,治安不断败坏,继而发现粮食也开始供应不足了,不断有饿死人的消息传来。
掌权者们这才反应过来,人口多了非但不能成为他们的助力,反而成了他们的累赘,也给周军进攻提供了便利。
因为周军的军士经常乔装成流民或着混在流民队伍中,诈开城门,而埋伏在城池四周的大周骑兵便会蜂拥而入,让城池转瞬间易主。
渐渐的,吃到苦头的各大部族开始不在接纳流民,甚至派遣军队把流民驱赶出势力范围,一时间大草原上变的如同地狱一般,尸骸遍野,饿殍千里,惨不忍睹。
无论是在什么年代,在那个世界,倒霉的永远是社会的最低层,要不然也不会有“亡,百姓苦;兴,百姓苦!”的这等千古名句的传唱。
在上位者眼中大局才是最重要的,百姓的死活根本无关紧要,也没有人会在乎,因为他们看到的永远只是一串数字。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不管是国家利益,还是个人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