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长的像个鸡崽子似的小矮子就是巴鲁,骠国王室最后一个王子舒难陀之孙,骠国被灭国之后残余的势力分崩离析,他一个人带着数十个奴仆辗转飘零多时,待时机稳定后再次回到骠国,再后来巴鲁凭借着自己天赋的经商头脑,开辟了这一带的翡翠生意,在附近几个国家,城池开发了众多合作商铺,并亲自传授给他们经商之道,因为他深知,只有他的这些下游商铺赚了,他作为上游开发商才会有源源不断地稳定入账。所以接下来的短短几年时间,巴鲁直接崛起为了当地第一大富翁,可是巴鲁身上流淌的毕竟是骠国王室血脉,复国之火由一株小小的火苗蔓延至了整片森林,南诏国近在咫尺,又逢中原内部各地藩镇起兵夺权,致使王权混乱。他小小的身体里那颗野心越来越膨胀,越来越膨胀,他想先吞并南诏,甚至还想吞并中原。
可惜,他只有钱,没有人,更没有能追随他的人。吞并南诏对他来讲都是一个天大的困难,更何况去称霸中原呢?他只是有野心,但不代表他没有自知之明。
后来他无意间发现了骠国遍地开满了罂子粟,罂子粟以前也有,但都是左面一丛,右面一簇的,他记得他父王和他讲过罂子粟的效用。
人,都是有弱点的。如果不能正面冲突,那就曲线救国。只要结果是好的,谁管过程怎么样呢?所以他花钱雇人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上种植了大量的罂子粟,没过多久,这片土地一片金灿。
令巴鲁意外的是,罂子粟的销量极好,人人都爱吸一口,久而久之,罂子粟给他带来的财富远远超过了翡翠批发。
欲毁其国,先毁其人。用罂子粟打入敌人内部,不就是他想要的曲线救国吗?周边的佩国已经逐渐沦陷了,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南诏国,可是南诏国的出入限制十分严格,就算他们有通关文牒,但是外来商品流入南诏国市场还得需要层层审批。他之前愣生生地试过,但是没成功,所以他需要一个中原人,将这玩意带到南诏,让南诏的朋友们享受这飘飘欲仙的快乐。
谁知这俩狗不肯,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不听话的狗被打几顿不就听话了,辰寅和玄觞被脱光了吊在地下三层的冰窖里,双脚下面当啷着两条血柱形成的冰锥。他们满身都是一道道沟壑一般绽开的肉皮,肉皮血渍上面还挂有片片冰霜。巴鲁披着一件虎皮披风,来到地窖下边,问道:“罂子粟粉可给他们吃了?”
骷髅头点了点头,“不仅吃了,伤口上也撒了一些。”
“他俩武功可都废了?”
“废了,还在他俩的四肢里面插进去了四条铁针。”
巴鲁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说着,“没什么用了,但死了有点浪费。”待其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的金碧辉煌,好像天堂之光照着他半个身子,却照不到地窖里的一点阴暗。“让他俩直接死有点浪费,扔出去卖了吧,要充分榨干每一个人的利用价值。卖的钱你俩分了,不用交给账房了。”
“是,大人。”
徐三娘来吴府进货,骷髅头板板正正,像一尊雕塑似的立在吴府门口,直愣愣地拦住徐三娘。“我这有个人,你买了吧。”
徐三娘一看是是魔礼,嗯,毕竟是巴鲁大人的贴身侍卫,不好驳其面子,又看了看那躺在地上那人,一滩烂泥似的,伤的可是不轻,估计买回来也没啥大用。“便宜点,便宜点我收了。”徐三娘笑嘻嘻地说道。
“一百两!”魔礼平静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预期价位。
“真不值啊,哥哥。”徐三娘捡起辰寅瘫软的胳膊,拍打拍打,“你看这细胳膊细腿伤的,也就剩半条命了,我回去还得倒搭钱给他治病,又得赔进去十几两。我徐三娘是小本生意,巴鲁大人大家大业的,怎么还差这点啊。”
“肯定差啊,不差我们还能出来卖人嘛。”魔礼语气依然淡定。
徐三娘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谁让你们是我上头呢,这人我收了,八十两。”
“成交。”魔礼毫不犹豫。
徐三娘让武馆的人把他收回去后,发现这小子收拾收拾还挺利索,自己一个半老徐娘,夜里空巢时偶尔难耐......
辰寅痊愈后,大部分的事情都有些记不清了,他闲来无事拿起画笔开始画画,只有画画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踏实。徐三娘看到他的画作颇为惊奇,便问他会不会雕刻,辰寅点了点头,徐三娘乐颠儿乐颠儿的抱过来一堆玉石,其实她早就有想法给玉石做一下精加工,这样玉石的价值肯定能翻好几倍,自己要是在这方面创新,她到时就会引领整个佩城的玉石市场,那时候赚的钱又怎会是卖这些粗劣的原石所能比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以为自己当冤大头买了个废物回来,没想到却买了个招财的能工巧匠。
自从徐三娘挖掘出了辰寅的天赋后,辰寅不仅白天在工位上干活,晚上还要在徐三娘的床上干活......
辰寅回忆到这里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开始决堤,琴吟明风满江时康齐鸣还有众弟子围在他身边一言不发,太惨了,惨到这些人只能用无声以表同情。
辰寅侧过头,看着明风,问道:“玄觞......找到玄觞了吗?”
“会找到的,你先好好休息。”明风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波澜,可是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在颤抖。
“我没有用了。”辰寅缓缓说道,“你们还要把龙凤阴阳扣找到,到天竺找到天之涯后,龙凤阴阳扣可能对打开天眼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我也是听说,但是你们还是带着为好,以防万一。”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先养好身子吧。等你养好身子咱们一起去天竺。”琴吟说道。
“不,那个东西非常重要,但是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如果也不在玄觞身上,那那个东西可能就落在了巴鲁的那个宫殿里,你们必须要带着这个东西上路。”辰寅很是坚决地又强调了一遍龙凤阴阳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