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五这边的养成之路,已经渐渐走上轨道,无需王祖操心。
小山海界,南陀国京城这边,王祖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
道观面积很大,足够王祖折腾,但是眼下头等大事,便是破旧出新。
这段日子里,王祖钻研开府阶的修炼,在道观中周游,心里颇有感悟。
开府阶,乃是从释藏阶打好根基,便能平地起高楼,搭建完整的体系。
居住道观的经历,让王祖有了新的感悟,这片道观中,虽然尽力布置,仍残留许多阴真观的痕迹。
“破而后立,方为正道!”
某天清晨,王祖派人拜见太子,生命自己要推倒道观,重新造一座房屋。
“草庐!他真是这么说?”
太子望着来人,吃惊问道。
跪在地上的仆人,连连点头,“太子殿下,王公子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要亲手建造!”
太子心中好奇,“古怪的要求!”挥挥手,“知道了,你先回去!”
阴真观占地极广,当初容纳数千人,各式建筑不计其数,如今要全盘推倒,可谓是浪费之极。
一时间,太子都有些心疼,但听到王祖要求,想要自己建造居处,却又奇怪起来。
数日后,道观响起此起彼伏的轰隆声,灰尘腾飞,周围没人敢靠近,生怕遭到波及。
自在老祖三人,目瞪口呆望着眼前一切,默先生闲庭信步,一拳一脚,就能荡平整座房屋。
半天过后,道观推平,只剩下一片白地。
“好快的手段!”太子心中叹息。
苦力工匠被排入观中,挖掘废墟,将垃圾运出道观。
“想当年,国师在时,为了建造这间道观,不知花费多少,如今一朝推平,哎!”
工匠当中,有人曾参与当年建造,望着遍地废墟,心中感叹。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道观是王公子当家做主,你不要多嘴!”旁边同伴劝道。
推平道观的建筑,默先生只用了半天,但将废墟清除干净,却花了足足半个月。
半个月内,王祖全无踪影,观中只有自在老祖三人指挥。
王祖本人呢,他不在道观,而是混迹京城的市井中,找些石匠、泥瓦匠、木匠交谈。
“小王啊,我看你也是富家子弟,怎么跟咱们臭力气来往?”
有些工匠不理解,询问王祖为何与他们结交。
王祖嘻嘻笑了,递过去一袋烟草,“从小就爱好这个!”
他手头阔绰,出手也大方,买些烟草酒肉,很快和工匠们打成一片。
有时候,工匠们缺人手,王祖便自告奋勇,主动要求帮忙。
于是,王祖正事儿也不干了,加入施工人群中,混迹在各各种,什么杂活都干。
今天还在帮人翻修屋面,明天又和泥补墙洞,后天去给大户人家树牌坊。
“什么,王祖竟然不住道观,混迹市井当中,干这些苦力活?”
太子得到手下人汇报,惊得坐不住了,连忙去找皇叔巴天义商量。
巴天义收到消息后,不肯相信,还带着太子一同去现场,望着王祖满身是泥,忙得热火朝天。
不得不说,他们二人都是皇室贵胄,很难想象,为何堂堂修炼者,要屈尊纡贵,和一帮臭苦力混迹?
“我明白了,这是新岳山的历练,要弟子借此磨炼心性!”
巴天义“恍然大悟”,严肃对太子,“这是王祖修心养性,我们不要打扰他。”
太子看得一脸羡慕,却知道自己绝不能模仿,否则南陀皇室颜面何在。
……
山中,王祖和几位石匠,围着一块半人高石块,听匠头儿指点。
“这块青玉岩,乃是难得精品,先用铜凿修型,再用粗砂、细沙打磨抛光,表面光滑如镜。”
“再看那块火沉岩,材质不硬,但耐火烧,用来做炕、起灶,最好不过。”
“嗯,那块石头别看不起眼,现用火烧,再以水调,便是最好的粘膏。”
“再看这块……”
王祖听得连连点头,果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这些天来,他为了以一己之力,建造居住,积极学习各种知识手艺。
一座完整的居所,有待客的大堂,有休息的卧室,也有静坐养神的静室,更有书房、丹房等区域。
房屋不同,功能不同,建造需要的材料、结构也各不相同。
王祖这才知道,自己还差得远,便潜心苦学,一如修炼般沉迷。
三年,这是王祖为自己订下的计划,从无到有建造一座居所。
时间很长,可以慢慢来!
三年时光,转眼而过。
阴真观的原址上,三年前被荡平,但默先生、自在老祖等人要居住,除了王祖划定的地方外,太子派人为他们专门搭建居所。
为了表示重视,太子派出匠师,请教个人意见,专门为他们贴身建造,比先前更加富丽堂皇的殿阁。
三年里,王祖始终没有露面,让那些想结交他的人失望不已。
整个南陀国上下,只有皇帝、皇叔和太子三人,知道王祖真身在何处。
这位新岳山的传人,竟放弃修炼,闷头扎入工匠当中,潜心钻研各种技艺。
时光流逝,王祖肤色变得黝黑,双手长满老茧,也变得粗糙起来。
但是,小王师傅的大名,却在京城的工匠圈中,逐渐声名鹊起。
京城中大户人家,都知道想要造出气派的建筑,找小王师傅准没错。
小王师傅一个人,顶得上一支工匠队伍,地基、砌墙、立柱、架梁、盖顶、铺瓦,再到影壁、牌坊、围墙、地窖,无一不精通。
大到设计图纸结构,小到撸起袖子干活,小王师傅无不精通。
虽然要价高,还要等时间,但小王师傅出手,从来没让人失望,物有所值。
“我想请小王师傅,给我家建造一件新房,价钱好商量!”
一位富态的员外,带着几位家丁,客客气气拜见小王师傅。
“对不住,小王师傅回乡下了,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啊!”
员外瞪大双眼,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这下目的落空了。
从这天起,小王师傅彻底消失在京城。
与此同时,阔别三年的王祖,出现在道观遗址中。
他没有惊动其他人,在池塘边捞水清洗脸庞和双手,望着略显陌生的倒影,幽幽叹气。
“三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