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少年大手一挥,将镜石记录的打神鞭、诛仙剑的精髓,全都复刻入副册当中。
王祖满意而归,等醒来后,却被告知,已经是十日后。
“好么,一觉十天。”
王祖注意到,被问话的仆役,看他的眼神带着好奇,毕竟能睡足十天十夜的人,肯定不是凡人。
“端来一碗参汤,你下去吧!”
王祖醒来后,才发现饥肠辘辘,将热气腾腾的参汤一饮而尽,总算恢复了些许精神。
回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看副册。
果不其然,副册增加了两页,上面空无一字,分别是打神鞭、诛仙剑的模样。
两件凶器,分别是法宝、神器,图像栩栩如生,俨然是三维立体的模样,眼睛盯得久了,能看到缓缓旋转,呈现全方位立体模型。
王祖看了一眼,觉得打神鞭都要精进不少,心神都被吸进去,回过神来,又是大半天过去。
“这下赚到了!”
两件无上凶器的修炼方法,单列出来,便是一门顶级的法术。
王祖决定,将一鞭、一剑当成主修,其他法术都是辅助,这样能形成强有力的斗法体系。
虚空当中,少年拜别王祖,望着空荡荡的前方,眼神充满沧桑。
“到时候了!”
一瞬间,少年的神国开始崩溃、神座燃烧起来,亿万信徒、无数神仆,开始旋转起来,化作一颗芝麻小点。
最后,少年身上点燃神火,从头颅开始,蔓延到四肢,整个人变成巨大的火炬。
熊熊烈火当中,少年轮廓逐渐崩溃,最终剩下一本书册。
书册朝虚空飞去,瞬间穿透层层叠叠空间,最终消失不见。
小夏侯界,龙御国,西南行省,某座城池外的山崖下。
少年曹沉,趴在水潭边,望着倒影中愤怒的脸庞。
“曹伯廉、江蒹葭、乌立邦、乌天赐,还有飞云掌门,血海深仇、奇耻大辱,我一定加倍奉还。”
少年心头愤怒,紧咬牙关,俊美脸庞上,充满恨天恨地的滔天怒火,恨不得将眼前一切焚烧殆尽。
他的脸上,仍旧残留淤痕,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双手空空来到深山发泄,只有在这里,身边才无人监视,可以肆无忌惮发泄心头怒火。
曹氏家族,乃是西南行省的第一世家,垄断军政大权,拥有庄园、奴仆无数,更重要的是,曹氏是盘踞此地的修仙大族。
与此同时,曹氏家族,又和排名第二的家族江氏互为盟友,牢牢把持住魁首的位置。
曹沉身份不简单,是当今曹氏家主的嫡孙,更是江氏天骄之女江蒹葭的娃娃亲夫君,如今却沦落至此。
原因很简单,曹沉的父母,在他幼年时身亡。
曹沉本人更是在十岁时,检查修仙天赋,发现是最低劣的废灵根,直接被打落深谷。
落架的凤凰不如己,落难公子的地位,甚至比不上家中奴仆。
后面五年中,曹沉住马鹏,干杂活,活得低贱至极。
本想忍到成年后,履行父母定下的娃娃亲,和江蒹葭成婚,借助岳家的资源和力量踏入修仙,然后夺回自己的尊严。
可现实,再度给予曹沉重击,十五岁生日之日,等来的却是将是退婚的一纸婚书。
曹氏的宗亲,不仅不帮着说话,反而帮着江氏,强逼曹沉答应退婚,还说什么“须得估计两族的颜面和友谊,请务必顾全大局”。
当退婚提出后,心高气傲的曹沉,便对江蒹葭厌恶之极,本想着要自己现提出退婚,羞辱对方。
但江蒹葭早已被修仙大派飞云门收为弟子,而且测出天灵根,被掌门收为亲传,俨然是天之娇女。
这次退婚,江蒹葭甚至不用出面,拍了长老乌立邦,连同他那个爱慕江蒹葭的儿子,乌天赐,一同来逼迫曹沉答应。
“你小小废灵根,没资格退婚,这次是江蒹葭主动退婚,你必须签字答应,还要书面声明,是自己地位卑微,配不上她。”
“娃娃亲的往事,全是你父母一时昏聩,想要攀高枝。”
“前尘往事,就此一笔勾销,从今以后,你和江师妹,没有半点关系。”
曹沉的怒火,在对着乌天赐得意洋洋表情时,瞬间被点燃。
结果就是,乌天赐施展法术,将曹沉打得鼻青脸肿。
更悲哀的是,伸出曹氏家族,身边都是族人,却无人出手相助,大伯曹伯廉在旁边坐视,任凭曹沉被打的凄惨无比。
曹沉昏迷之后,被人用手抓着笔,写下同意退婚的内容,甚至还有那些侮辱父母的话语。
醒来后,曹沉想找人拼命,却发现被扔在马槽旁,身边是污水和马粪。
堂堂少年,血气方刚,竟被如此轻视羞辱。
起初,曹沉想要愤而自杀,但转念一想,仇人逍遥自在,却又不甘心。
天还没亮,曹沉偷偷出门,来到山中发泄愤怒。
怒火渐渐熄灭,曹沉心头悲凉,知道自己无可奈何。
别说修仙大门派飞云门,就连曹氏家族、江氏两大家族,在面前都是庞然大物。
他自身是废灵根,又不懂拳脚,稍微几个健壮的家奴,就能打得他满地乱滚,更别说修仙者了。
乌天赐那个修仙恶少,只用了一招“风缚术”,便让曹沉动弹不得,任凭对方拳打脚踢。
“我一定要成为修仙者,今日之耻,将来百倍偿还!”
曹沉正沉浸在愤怒和悲伤中,却不知道,有几个盯着他的存在,在用独特方式交流。
“好了,等了这么些年,终于迎来这一天,是时候露面了。”
“不错,气运之子,已经落入最低谷,现在我们给予帮助,一定能被他视为救世主,将来收获满满。”
“不行,再等等。”
“等什么?”
“曹沉父母的死亡,也和他的伯父有关,必须等这个秘密揭露,让曹沉心中怨恨更深、杀气最强的时候,再出手,效果会更好。”
“好,你年级最大,就听你的。”
曹沉耳边呼啸而过的山风中,夹杂着纸张颤动的细微声响,这种声音在深山中,极不寻常。
于是,他循着声音,见到不远处的树枝上,一卷纸张哗啦啦,被山风吹得凌乱不堪。
“不好了,又来一个抢生意的了。”
曹沉听不到的声音中,传来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