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周全?”李玄奕叫了两声,见进入包房里的周全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没多大的生气,倒有些新奇。
“是什么让我们周大总管这般模样?”他开玩笑地问道:“可千万不是看上了哪个姑娘。”
周全这才回神,虽然皇上没有动怒的意思,就连说话也调侃居多,但周全却冒出了一头冷汗,他试图解释刚才的行为,话一出口就显得十分苍白:“皇……皇上,奴才刚才看到一个小公子,给我的感觉有五皇子半分气质。”周全磕磕绊绊地道,没有往日的能言善辩。
“哦~”皇上又吃起饭来,好像对于周全的话没有半分意外:“像期邈的人挺多的,气质什么的也不是特例,除了你的感觉,就没有别的可以证明这人是李期邈的吗?”
周全被这话问得一愣,好像是没法证明,刚才那小公子并没有认出他来,只是出于礼貌让了他一下,就被他怀疑成另一个人,有些不尊重了。
见周全不说话,皇帝笑了笑,点了点他:“你啊,太想他了吧。”
周全认错李期邈次数并不是少,从李期邈莫名消失以后,他就对像李期邈的人都会特别关注,但奇怪的是,明明是模仿李期邈最像的李清影,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还是他第一时间冒大不韪同皇帝说的呢,不过是他也同李清影演戏罢了,想要看看他们唱的到底是哪一出,也怕他们将李期邈囚禁,万一他们一个风吹草动,就来个鱼死网破,最后受伤的还是李期邈。
结果,事情却更加糟糕,李期邈还活着,但他们并不会出现这般失误,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待在外面而不管。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以为李期邈已经死了,就算是世界上还有个李期邈,也只是以为是长的和他比较像的人。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他,在还有未知的危险之时,继续维持现状其实更好。
但,李宁德这狗东西觉得自己稳了,飘了,快要觊觎他那个位置了,他不得不将李期邈提前招回来,以将军的名号,希望他有所上进心,在京城挣个一席之地。
就是事与愿违,李期邈太过事故体质了,现在又失踪了。
皇上现在就是后悔,还不如让他在军营里待着呢,这七年过去了,安安全全的,怎么一到京城,一天天失踪的,找都找不到,他开始怀疑起是不是有二皇子的手笔,或许他们也知道了李期邈的存在?
李期邈:会不会是父皇你的锅,这让我又去当保镖又去剿匪的,算了,一半一半吧。
这边李玄奕反驳了周全的杜鹃就是李期邈的言论,那边李期邈和欧阳逸轩就决定回去收拾东西了。
从银山来的急召,有一帮势力趁着各当家不在的情况下,围攻进寨,都快打到山腰上了,在他们的拼死抵抗下,现在处于焦灼状态,作为已经将这里事情全部完成的二当家首当其冲,回去撑门面。
见欧阳逸轩不紧不慢的样子,并没有自己家被偷的焦急之感,甚至那挂在鸽子上的信件也只是写着撑门面,还带着点玩笑之意。
李期邈的头上就冒出来一个个小问号,怎么回事?
欧阳逸轩知道他没参与过这事,疑惑也是必然的,他漫不经心地道:“小场面,我们山寨虽然来这里尚短,但也不是一个小小势力就能给毁掉的。”
“实在不行,再换个山头,我再带着人将它攻下来就好了。”
“可是打仗劳民伤财,我们山头的人虽然很多,但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啊。”李期邈有些急迫地道,她作为将军,一直知道仗也是到万不得已才打的,一个战事,赢了也损失,输了也损失,李期邈每次打仗的时候,都看着军师拿着那些账本,愁的挠掉了好几根头发。
欧阳逸轩神秘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李期邈突然就想到了他那个身份令牌是谁给的,难不成,这帮弟兄,虽然披着人皮,却全都是丧尸吧,那是不会有人员死亡的。
话说古代版的丧尸有没有晶核啊,他们应该不会咬人的吧,李期邈思考了一下他在营帐中的情景,好像……还挺正常的。
欧阳逸轩是不知道他的脑回路已经歪到了这种地步了,等他揭露出来他们为什么不怕冲突的原因之时,李期邈甚至还有些失望,也是醉了。
夜晚的京城没有白日里的车水马龙,能够在外面走动的除了接了巡逻任务的官兵们,也只有那些无处不在的锦衣卫了。
他们光顾的地方,估计就有一家要遭了。
今日他们来到的是……
“你们抓人都抓到我们这里来了?”正要准备就寝的二当家看着这几位不速之客,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服,不咸不淡地道:“这次用的是什么罪?”
李期邈站在他旁边,作为丫鬟,不是,作为手下,她睡在二当家的旁边房间。
那锦衣卫一来,她还没有动作,脖子上就架了把刀,李期邈没有轻举妄动,即使这把刀对于她来说,其实很容易避开。
“金玉楼的大人,我们只是想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长得相对其他人来说比较瘦弱的男人开口:“不知你对于这几天的连环杀人案有什么印象吗?”
连环杀人案?李期邈皱眉,她完全不知道。
这次死的人全是商人,且是与二当家曾经起过争执的商人。
那些商人死后的财产全部被金玉楼的东家快速吞并。
作为既得利益者,欧阳逸轩的嫌疑很大,直到现在才抓他也只有一个原因,没有证据,他做的实在是太干净了,只能一边暗中监视,一边找机会。
却发现这人今晚就开始收拾东西,这才有现在这一幕。
“有什么印象?我有什么印象吗?”欧阳逸轩莫名其妙:“我同他们非亲非故的,还给他们流几滴鳄鱼眼泪吗?”
说着就擦了擦眼角并没有的泪花,演技十分夸张,是李期邈差点忍不住笑了的程度。
那位其实叫刘毓阳的锦衣卫捕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期邈,继续道:“在没调查清楚您同这件案子的关系之前,就请您安心呆在这里吧。”
他一挥手,将一纸文书递给了李期邈。
李期邈看向欧阳逸轩,他轻点下头,表示这个并没有多少问题。
锦衣卫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好像没留下什么人,却变相地将人软禁了下来。
等第二天,李期邈想要去云锦坊买布的时候,穿着便衣的刘毓阳就来到她的身边,将监视摆在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