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朔觑着言宣有些淡然的神色,问他:“现在怎么办?”
“果然。”
“你是说他是假装被我们抓的?”齐朔眨了眨眼,他细数着这几天那人听到的和见到的,有些无语:“他这是为啥啊,没得吃还不能好好睡,他能听到些什么啊?”
言宣呢喃道:“可能是期邈还在的消息吧。”
他声音很轻,齐朔有些没有听清,言宣却不愿再说了。
他转过头看向齐朔:“你找个时间回去吧,现在你的死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因为他们可能得向李期邈下手了,不知为何,他有点像是猪队友。
“我终于可以活过来了?”齐朔很开心,毕竟虽然是假装,但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了牌匾还是很晦气的事情。
等他回去的时候得将那个装着死刑犯的尸体的那个坟墓给刨了,那个死刑犯都死了半个月了,应该没有彻底腐烂吧,想到他年少时跟在仵作旁边时,碰上的炸尸,他咽了咽口水,算了,便宜他了,不过墓碑得换!
他似乎是做了某种决定,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也就没有看到言宣眼中的怅然之色。
此时,一颗流星从天边划过,齐朔正好看到,他指着那个流星,对言宣道:“你看这流星,是不是从主杀伐那一区域的?”
言宣摇了摇头:“是主帝运的,?”他睁大了眼,那流星从天边落下,却没有消失,径直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掠而来,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
齐朔惊恐,拉着怎么这时候呆愣住的言宣:“跑!”却怎么也拽不动。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流星,在这么高速下,即使是一粒尘埃也能撞的他们粉身碎骨。
难不成他躲过了仇杀,躲过了下药,最后得被天外来物杀死吗?他有些悲凉,却没有想过独自逃跑,他看了看四周,将还有几节陨铁制成的锁链连床带锁链地放在了言宣的旁边,并又找了些柔软的被子铺在地上,聊胜于无吧。
流星慢慢地降下了速度,齐朔这才看见这通体晶莹的石头像是半颗爱心的样子。
而言宣动了,他伸出了手,试探般轻触了那块石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石头只是晃荡两下,就乖乖顺顺地落在了言宣的手上,然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石头就不见了。
内视着静静悬浮在他心口的一整块心脏,感受着身体各处的变化,以及明显的喉结,言宣却没有多大开心。
心脏回归,那……李期邈呢,想到了那老者所说的会死……他摸着心口,久来的心悸,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齐朔还在消化着这石头怎么就到了言宣手里,还突然又不见了,就看到言宣转了个弯,只匆匆地说了一句:“你尽快归队。”就直接顺着那赵烨踢出来的缺口,跳了下去。
跳了下去……他面色一惊,想到他连个轻功都不会,只有一些武术功底,怕他摔着,赶快也下了楼。
掌柜的见楼上如此闹腾,就伸头好奇地向上看去,好家伙,这一晚跳下来两个人。言宣轻轻松松落地,又如风一般跑走,等到齐朔跳下来的时候,只能和掌柜的大眼瞪小眼了。
掌柜的一脸谄媚的看向齐朔,搓了搓手:“齐小公子,你二楼还包吗?”
“就给我一间吧,给二楼整理整理,明天就可以让别人入住了。”齐朔安排道。
“好嘞!”掌柜眉开眼笑。
而施展法术回军营的言宣也听说了李期邈去找一个小兵的事情,还带着另一个叫章三纲的小兵。
“那他们现在去哪里找了?”齐朔急问。
一个百夫长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们没碰到他们。”
而当言宣想要感应李期邈的存在时,那时他的心脏感受到了有人的窥探,一探气息,还是那个心脏主人,新仇旧恨,他就直接屏蔽了。
言宣探查了森林,终是因为心脏刚回来不久,有些精神力不支了。
支撑自己的身子,在百夫长的搀扶下回到了帐中。
倒头便进入了休眠状态,直到李期邈的平安回归。
“你怎也回来的如此晚。”带着千言和万语,却只能干巴巴地吐出这几个字,甚至有些埋怨。
她好像还受伤了,即使是一瞬,那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就激得他直皱眉,他实在是不确定这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李期邈死命地将自己的一身血污搓洗干净,带着满头满身的热气,像是一个烧熟的红薯一般,进了屋。
见到她这幅样子,言宣倒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是别人的就好,是别人的就好。
李期邈洗好澡,这才有工夫看向言宣,她一眼就看出言宣的不同来,松松垮垮的衣服,锁骨若隐若现,他低着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搞得她更困了。
不不,不是这个,他明明变回了男子,女子和男子的骨相本来就不怎么好区别,加上那女子本来就有点雌雄莫辩,长得比较英气些,真的很难确认是女子还是比较清秀等的男人。
但她一直混在男人堆里,女人的特征他可能会忘,男人的样子,她一看一个准。她挑起言宣的下巴,专注地盯着他滚动的喉结。
然后将言宣抱紧,啊啊啊啊,言宣终于变回男的了,她不会像个同了,虽然小姐姐身娇体软,但,她不喜欢女孩子啊。
天知道,她对着这张脸说着情话,就好像是百合花在岸边盛放啊。
她得一遍告知自己她不喜欢女子,只是喜欢他的灵魂,可这个发言,一直都在耽美榜单里迟迟不落啊。
更像百合了呢!摔!
所以,她是惊喜的,是快乐的,是心情震荡的,但她并没有喜形于色,只是用行动表示了她的欢喜。
今夜没有星星,但她的心中满是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