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可准确?当初天佑的皇帝不是也曾经......”邵飞迟疑地道。
赵胜哈哈一笑:“天佑的皇帝?别以为他们姓楚,就真当自己是楚家人了,这事,可是师姐亲自到天佑的皇宫里探到的辛秘,绝对错不了,天佑的皇帝办不到的事,可不代表咱们神教不行。”
邵飞淡淡地看着赵胜。
赵胜无奈地道:“你还是那个倔脾气,实话告诉你吧,这件事,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师姐一定要那邵非绯也到场,要我说,咱们这边又不是没有具有真龙血脉的人,咱们自个儿去不就得了。只是师姐的脾气,你也知道......”
邵飞蹙眉沉思了一会,突然抬起头道:“好。”
赵胜一愣。
邵飞缓缓地揭掉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俊颜,其下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墨如星,薄唇边隐隐浮着一丝淡笑:“好,就按你说的做。”
赵胜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不知为什么有种感觉,此刻的邵飞又变成了那个在神教中举足轻重的铁血廷卫,不但如此,他似乎变得比以往更加让他忌惮,也更加让他畏惧。
他迟疑地看着邵飞上前,看了眼黑衣属下手中的笼子,淡声道:“把笼子打开。”
那黑衣人依言打开了笼子,里面的白鸟仍然死了似的,一动不动。邵飞嘴角微微一勾,静静地瞧着。
那名黑衣下属使劲晃了晃笼子道:“好像真的死了。”说着,就要伸手将里面的鸟儿抓出来。
却在这时。那鸟儿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闪电般地向那黑衣人的手背啄去,那黑衣人也算是武功高强的高手,一边缩手急躲,另一只手本能地将笼子抛出。
白鸟顺势冲出笼子,厉叫了一声。就往空中疾射而去。
“糟了,好狡猾的畜生!”赵胜急忙吩咐左右:“快将这死鸟射下来!”
邵飞却淡淡地摆手。阻住了就要用强弩将那白鸟射下的黑衣属下,俊秀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那在空中越来越小的一个白点,突然嘬唇发出一声呼哨。
“太迟了。”赵胜在一旁跺脚叹道:“让这死鸟飞回风应城。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麻烦。”
邵飞却背着手,不急不躁,只眯着眼紧紧地盯着蓝天白云处。
众人见状也只能纷纷仰着脸使劲望去,却除了刺目的阳光和耀眼的白云外,并没有看到什么。
赵胜不耐烦地正要开口,却听有人叫道:“回来了,回来了!”
却见一个白点,如同坠石一样,自高空直直落下。直到离地几十丈的距离,才猛然惊醒般地展翅急拍,在空中划出一个锐利的弧度。却并不降落,而是在上方盘旋。
赵胜看了眼邵飞,心里不由暗道,怪不得姓曹的这么宝贝他们赤色门的门人,原来还真的有些门道,只可惜自己当初并没有被选中。不然这控制飞禽走兽的能力,要是用得好了。可是不小的助力。
白色的鸟儿在空中一圈圈盘旋,姿态越来越古怪,摇摇晃晃地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终于在它支持不住,一头栽了下来的时候,邵飞突然纵身跃起,在树梢上几个纵跃,接住了那只坠落的白鸟。
白鸟躺在他的手掌上,浑身湿漉漉的好像水里捞出来一样,微微抽搐着,黑豆般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邵飞微微一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白鸟的背羽,低声道:“好样的。”
赵胜看到回到地面的邵飞,酸溜溜地道:“看来曹护法后继有人了。”
邵飞淡淡一笑,将那只已经恢复了神智的血玉隼又放回了笼中,淡声道:“曹护法才是赤色门的梁柱,邵某所学的,不过是曹护法的十只一二罢了。”
赵胜心中冷嗤,手中却从怀中取出了一只已经卷好的薄笺:“这是报平安的书信,绑上去后,就让它回去报信吧,以后这样的信,每日都要送一次。”
邵飞目注那薄笺:“这信没问题吗?”
赵胜得意地一笑:“绝对没问题,之前咱们就截了这只送信的血玉隼,我手上的这封信,就是完全模仿字迹而写,绝对看不出是假的。這信纸也是从他们绯然居的行李中拿的,想来也看不出破绽。而且这日常报平安的信件也不是什么机密,并无密码暗号,你就放心吧。”
邵飞垂目淡笑:“赵大人果然心思缜密,邵某自然放心。”
赵胜得意地哈哈大笑:“如此一来,咱们只要看好戏就成了。”
血玉隼被绑上信件后,重新放回了空中,锐利的黑眼在空中与邵飞微微对视,然后厉叫一声,朝西飞去。
赵胜转身上马,招呼仍站在原处的邵飞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如今咱们结盟的,是北漠的大皇子,要不我安排你们见见?”
邵飞微微皱眉,转身却道:“见见也好,怎么如今北漠皇庭呼声最高的是大皇子吗?”
赵胜笑道:“北漠也算是倒霉,偷鸡不成蚀把米,生生将小王子折在了这里,那小王子的母亲可是北漠大汗的宠妃,大汗震怒,这不是派大皇子来寻找小王子么?”
邵飞讥讽地一笑:“寻找?是怕黎杰没死透吧。”
赵胜哈哈大笑:“这是他们北漠王庭的破事,咱们可管不着,只要他们别妨碍咱们的大业,管它是小王子还是大王子呢。”
“师姐怎么说?”邵飞上了一匹属下另牵过来的马匹,信步来到赵胜身边。
“师姐的意思,天都城地处偏北,与北漠之间,只有庆州,璟州两州相隔,一旦起事,从北漠攻至天都城,也就是十日的时间,到时少不了要借用北漠的助力。故而吩咐咱们,北漠这个盟友,对咱们很重要。”
邵飞听罢默默不语。
赵胜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不会还念着那个小王子的旧情吧?说实话,那个黎杰年纪虽小,但却处事圆滑,当初与咱们合作时,倒是比这个什么大皇子会做人多了。只可惜啊,时运不济,哈哈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