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非绯出现在绯然居的主楼时,手指上包了老大一块绑带,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恹恹的。
皇帝在楚非绯给他行礼时,心情极好地笑了笑:“邵卿这是怎么了?难道切菜切到了手?”
楚非绯有气没力地道:“不妨事,一点小伤。”是一点小伤不假,就那么针扎的一点小伤,居然让她血流不止。陆坤差点撕了张守逸,张守逸也是无辜,谁知道楚非绯竟然有凝血障碍,破了一点皮就容易血流不止。好在也不是不能停,就是比平常人慢一点罢了。
楚非绯也算是幸运,长了十七年竟然不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楚非绯虽然出身孤儿院,但是被周围的朋友保护得好,没什么机会受伤。而孤儿院的惩罚大多是关在黑屋子,不给饭吃。所以楚非绯还真不知道自己居然在凝血方面有问题。
不过这样一来,张守逸就悲惨了,因为陆坤再也不许他取血了。而且眼睁睁看着楚非绯的手指尖往下滴血,陆坤居然只准他取一滴,剩下的都浪费了啊!!
张守逸真是万念俱灰,这丫头怕虫子怕得要死,让她喂灵儿基本已是无望,他金针取血,这家伙居然凝血有问题,这不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吗?
一想到自己还要继续用自己的精血去喂这虫子,张守逸就有种想死的心,那可是精血,精血啊,对于有功力的人来说,一滴都宝贵无比,他却隔几天就得给这贪吃的虫子喂一滴,他辛辛苦苦修来的功力都喂了这死虫子不说,这死虫子还到现在一点变化也没有。你说你要是能进化一点,也不至于让那丫头怕成这样......
已经回到自己席位上的张守逸,不,这时去了伪装的他应该叫守御了。
对面的女子惊诧地道:“真的已经找到了?”
“嗯,可是她怕虫子怕得要死,我刚拿出灵儿,她就尖叫起来。害得我险些将灵儿扔到地上。”守御哭丧着脸道。
女子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知道知道儿子那表情其实受了灵虫的影响,此时最沮丧的应该是那灵虫了。
“唉,灵儿。你也别心急,以后时间长了,说不定那丫头就能接受你了。”女子说到这里,不知想起来什么。扑哧一笑:“说起来阿怡,也是怕虫子怕得厉害呢......”
守御也在心里安慰那虫子。你也别伤心了,那丫头是不知道你的好处,等将来有机会慢慢说给她听,她就不会那么怕你了。再说了本少主好歹也是堂堂圣域传人。总顶着张如丧考妣的脸算是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收拾心情,等会再给你滴中指血吃好不好?
虫子心里哭道:不好,吃了主人的血。谁还要吃你的,我要主人的。呜呜呜......
守御浓如春山的眉头一竖:你不要不知好歹,她一个凡人,那血再好吃,能有我的血好吃?再说了,白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精血,就是喂条金蚕,现在也是蛊王了,你再看看你......
虫子:呜呜呜,人家不要活了......
守御:......
对面的女子笑道:“好了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灵儿不许闹,我儿那么漂亮的一张脸,都快让你弄成苦瓜了。”
守御回来后,大护法并没有离开,而是挪到了侧面的座位上,此时道:“既然已经认主,这本命灵虫总要主人亲自喂养,才能进化,总让少主带着怕是于灵虫无益啊。”
女子微微点头:“不错,本命灵虫只有带在主人的身上,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得到更好的成长......”
可是那丫头怕虫子,这事可怎么解决?
绯然居的主楼,
宴会已经告一段落,花神会那本散落在花丛中的亭台楼阁,此时方才揭开了面纱,原来这里面竟然是一间间商铺。不过这里面的商铺可不是普通的商铺,都是楚非绯严格挑选的,里面的货物也是新奇少见。如果货物够新奇,这摊位费就可以免费,最后只要在货款中抽取一定的比例即可。如果货物不够新奇,那这摊位费可就高了,贵了好几倍不说,事后的抽成也高。
但是即便如此,天都城的商家也是挤破头了往里钻。如此大的客流量,哪怕是倒贴钱,这摊位也划算得很啊。
除了商家外,楚非绯还专门安排了唱戏的,杂耍的,各种各样的民间艺人,也散落其中,免费表演,给这花神会平添了几许接地气的热闹。
更有那民间各类小吃也有专门的摊位,有些大众化的小吃更是免费。
除了这些外,还有些风景极好的亭子,则是有才子在里面作诗作画。
那自觉自家的花能夺魁的,便去那亭子前展示一番,若是那些才子们觉得不错,就会以诗相赠。自有专人将那些诗展示在显然处。
不过往年这诗词,都是才子们自发自愿的,今年还出了个新规矩,那些家中有余银的,则可以花银子买诗,以夺得头魁,这斗花本就是图个乐子,这花钱买诗自然是有,但大家也不见得多积极。
不过没过多久,大家就没这么淡然了,因为那些有些见识的人家已然看出,这些隽写的诗词里,竟然有大家的手笔。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连那些世家重臣也坐不住了。
皇帝便淡笑着给大家放了假,都下去与民同乐吧,自己却站在高楼之上欣赏满园的景致。
从这里看下去,那姹紫嫣红的人流,都往一处建在高台上的亭阁涌去,和别处的亭阁不同,这里的亭阁不但面积更大,而且四面仍然围着帐幕,不曾打开。
只是可以看到里面隐隐约约若干人影,虽看不清面目,但应该一个个都是风流俊雅的人物。
而从这间亭子里出来的诗画,那真是各个都是精品,虽然那些咏花的诗多是用的前人的旧诗,但是那字画却是极好,当即就有人叫起价来。
自有小厮在外面,淡笑着一一问了姓名,报价,然后进去回话,有应承了拿出诗画来的,也有客气婉拒的。
开头还好,那些字画虽然金贵,却也没超出平常书坊的价格,不过等到了最后,一人的诗词拿了出来,外面就沸腾了,那些重臣派了家丁声嘶力竭地喊价,一张绝句,竟然喊出了上万两银子的价钱,真真是一字千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