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余修齐不能离开阴沉木太远,白天更是要躲在阴沉木中,不敢见光。
可是眼下,他和活着的时候,也没有太大区别了。
潘虎众人原本还想找机会逃走,听到林尘的大名,直接吓的半死。
既然这件事已经让林尘帝师知晓了,他们显然要被治罪的。
“余修齐,现在可以说说你的冤屈了。”
庭院中,林尘已经坐到了余府众人搬来的太师椅上。
白飞羽和柳馨儿,则是在一旁做记录。
两人的座椅和桌案,也是余府众人搬来的。
不过她们用的纸张,都是盖有帝师府大阴的。
阴曹地府那边,魏征此刻也有几分惊讶。
阴天子陛下,审案审到阳间去了。
阳间管的了的事情,他要管。
阳间管不了的事情,他更要管。
这就是北阴酆都大帝,林尘!
“帝师大人,下官科举中举之后,先后在九地担任县令。”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因为没有上下打点,一直遭人排挤。”
“六年前,下官发现徐州牧徐铭,私售官盐给海外东升国。”
“这等叛国资敌之事,下官自不敢视若无睹。”
“于是将消息报给了馹州除魔司分部的左三山统领。”
“没曾想这左三山和徐铭沆瀣一气,知晓这件事后,直接将下官沉湖了。”
“下官身上被绑缚有千斤巨石,沉湖后也没有浮上来,故而死不见尸。”
余修齐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余员外痛呼一声,直接晕死过去。
好不容易培养出这么好的儿子,结果却被左三山和徐铭害了。
余修齐虽然没能在官场上官运亨通,但也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余员外对这个儿子,一直是十分满意的。
余婉容眼下也是泪流满面,完全没有想到,哥哥的死,背后竟然有这般冤屈!
“老师,此事如何处理?”
白飞羽听完余修齐的述说,心中也是十分愤怒。
看来除魔司不但有渣滓,而且还有令人无比愤怒的渣滓。
“明天在馹州城中,公审除魔司馹州分部统领左三山,还有馹州州牧徐铭。”
“调集除魔司三千精锐过来,彻底清洗馹州。”
林尘很快就做出了安排,这个消息,也在馹州不胫而走。
一夜时间,就传遍了馹州的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知道,林尘帝师,要在馹州城公审左三山和徐铭了。
馹州城,一座高台连夜搭好。
除魔司的三千精锐,也一夜之间赶来。
左三山还在睡梦中,就被除魔司精锐拿了。
徐铭更是左拥右抱的还在温柔乡里,就被云铮押到了城中。
“大胆!”
“放肆!”
“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老夫是朝廷命官,你们怎么敢拿本官?”
徐铭一路上骂骂咧咧,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另外一边的左三山,则是完全不以为意。
要是吏部来拿人,他或许还会害怕一二。
这次是除魔司来拿人,只要将他三舅的名字报上,自然可以化险为夷。
直到左三山,看到高台上端坐的林尘后,他才脚下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帝师大人……”
左三山浑身颤抖,额头上不断冒冷汗。
别说他三舅了,现在这情况,他爹来了都没用啊!
“左三山,徐铭,你们可知罪?”
在无数百姓的围观下,林尘直接公审两人。
“哈哈哈哈!”
“林尘,老夫是朝廷命官,你凭什么审本官!”
徐铭直接起身,哈哈大笑。
不过他身旁的除魔司精锐,一人一脚,咔嚓两声,他就再次跪倒了。
“帝师大人,我知罪,我知罪。”
“念在我对除魔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大人从轻发落啊。”
左三山在林尘面前,自然不敢狡辩。
很快就将他和徐铭这些年干的丑事,全部都说了出来。
徐铭在馹州是一把手,他在馹州就是二把手。
徐铭做的所有事情,他基本上全部都知道。
左三山说完,周围围观的百姓,一个个目眦欲裂,恨不得将徐铭吃了!
“天啊,余修齐大人那样的好官,竟然被左三山和徐铭沉湖了!”
“这些狗官!难怪盐价那么贵,原来这些狗官将官盐私售了!”
“龙王爷也是假的!竟然伙同鬼物诓骗我等。”
“你还我的女儿来,我的女儿啊!”
“狗官!狗官!纳命来!狗官!”
一时间,群情激奋。
要不是除魔司精锐拦着,众多百姓绝对要冲上来喝徐铭和左三山的血。
“帝师大人,求您从轻发落啊!”
左三山将所有的一切都交待后,当即惶恐不已的看着林尘说道。
“无妨,下辈子注意点。”
林尘对左三山微微颔首,随口说道。
左三山听闻,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早知今日,他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
他加入除魔司的第一天,也是为了让天下苍生都平安啊。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初心不在,成了和徐铭一样的货色了。
“林尘,你凭什么审本官!”
“林尘,本官要去地府告你!”
“本官做鬼也不放过你!”
相比起左三山,徐铭完全不认罪。
听到这家伙要去地府告他后,林尘顿时乐了。
“狗头铡伺候。”
“此二人恶贯满盈,罪大恶极,斩了。”
林尘决定先斩后奏,将这两人铡了,再禀告女帝。
听到他的话,馹州百姓都觉得大快人心。
馹州的众多官吏,一时间则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徐铭和左三山被铡后,其他事宜就有柳馨儿和白飞羽带着除魔司众人调查了。
左三山和徐铭的魂魄,则是被带入了地府中。
“冤枉啊!”
“冤枉啊!”
“阴差大人,本官冤枉啊!”
“本官要见阎罗天子!”
黄泉路上,徐铭一路喊冤,一路咋咋呼呼。
几个阴兵阴差,都是十分无语。
阎罗第一殿,已经复苏许久了,不过一直空着呢。
别说阎罗王了,就连秦广王都没有复苏。
“陛下,这魂魄一路喊冤,说是有莫大冤屈!”
不多时,徐铭的魂魄,也被送入了天子殿中。
“扑通!”
“天子陛下,本官冤枉啊!”
“阳间的帝师林尘,目无朝纲,目无法纪。”
“他……”
徐铭说道一半,抬头一看,然后就说不下去了。
天子殿上方玉座上,林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