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价？”
多明手里挑了一只羽毛状的东西，询问道。
“那堆垃圾啊，100龙币一个，买一送一，龙币全拿走。”
店员抬头望了一眼多明这里，说道。
这里明明可以摆放一台服务龙器即可，却有一条蛟龙在此充当店员。
除了就业数据会好看一些，从其他任何角度来看，都是一种浪费。
多明掏出一袋实币来，不多不少，就是龙币。
店员望着布袋子，一阵愣神，随后笑笑：
“抱歉，我们这里不收实币。”
多明见此，将袋子收起来，放回龙储之中。
然后找出自己的身份卡，在收银台上一刷，龙币就过去了。
在店员奇怪的眼神中，多明将破破烂烂架子上的“垃圾”一扫而空。
这里面绝大部分，就像店员评价的那样，确实是垃圾。
信体有使用次数限制的，当达到它的使用极限，其中存放的数据就会紊乱。
除非是原主重新梳理一遍，否则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内容是什么。
就像被打了马的图片，大致能看出来那是美女。
而想要看清这美女的面容，除非找到原图，否则此生无望。
多明看中的，是其中几个类似于羽毛的东西，还有几块鳞片。
它们被丢在货架上，很显然，那大概率也是一种记录信息的方式，是多明没接触过的方式。
换做一般龙族，才不会在意这是什么记录信息的方式呢，这辈子估计都接触不到，更不用去谈应用到。
多明对于这种“无用论”一直抱着否定的态度，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疯狂地吸纳知识。
然而，也正是“无用论”的盛行，才让他的信息差镰刀割起来特别爽。
这个也不懂，那个也不会，可不就是任人宰割嘛。
就像地主和佃户，佃户不识字，也不懂数学计算，只能被地主无情压榨，直至流离失所。
同样，当职业化趋势大潮不可阻挡的时候，对某一项研究得越深入，也意味着对其他范畴知识的无知。
话说，多明对这些信体明显不知道，店员为什么不能在多明身上施展攫富手段呢？
很简单，货架上明码标价，爱买不买，没有强买强卖一说。
其次，在店员的意识中，就认为那是一堆垃圾，心里想着的是如何处理掉垃圾，只要不亏本，怎么着都行。
店员因为无知，没有将这堆垃圾当做宝贝来处理，明明能割多明的韭菜，却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
买下垃圾的多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决定现场研究一下。
这里这么多奇形怪状的信体，从哪一个先下手呢？
多明前段时间研究过飞行，对羽毛更感兴趣，决定先研究一下它。
按照一般流程，信体是贴近脑门，就可以阅读其中的内容。
多明尝试着将羽毛贴近脑门，却没有读出其中的任何信息。
“那是凤羽，将根部那头贴在皮肤上，就能阅读了。”
店员像看傻子一样看待多明。
先是掏出实币来，多明这条龙族大概率是有问题的。
纵然九华城至安双城的水陆路很多基础设施不完善，也不影响身份卡附属账号内龙币的交易。
最极端的情况，只要有支付系统的腕幕，也能完成交易。
其次，他竟然看上了一堆垃圾，这点也不正常。
除了收废品大爷会看上垃圾，那是因为收废品大爷各个经验丰富，能从中识别出有价值的东西。
看上垃圾都看上吧，还全部买走，而不是挑选，这也挺奇怪的。
即便是久经沙场的收废品大爷也不是什么垃圾都要的，而这位顾客却不管不顾，全都要了。
最后，从他笨拙的动作就知道，他对这些异国信体，一无所知。
综上所诉，在店员眼里，多明就是一条行为相对落后时代、有点无知的傻傻龙族。
多明照做，只是两手指捏住凤羽的根部，一股信息从凤羽出发，透过皮肤，通过臂膀，跨过身体，直插大脑。
“the use of information phoenix feathers”（信息凤羽的使用）
一串凤语，毫无顾忌，横冲直撞，冲进多明的大脑中。
换做一般龙族，没有系统学习过凤语，就不会知道这串文字的含义。
多明还是善惟的时候，就学习过凤语了。
身为龙算师，走南闯北是常态，学习外语，这非常有必要。
除了凤语，还有麒麟语，也是多明必学的语种之一。
至于百国，使用这三种语言就能应对绝大部分情况，只有少数有自己特有的语种。
非必要，为方便记述，大部分会将其中的内容转换成多明使用的母语。
通读全篇，给多明的一个感觉，手上捏着的这根平平无奇的羽毛竟然是万能的。
该说不说，其单单是存储这一项，就有诸多功能：存储信息、存储物品、存储凤火、存储空气、存储食物、、、、、、其中有一项功能让多明挺感兴趣的，凤羽还能引火，原理是通过羽毛间的静电反应产生电火花。
回归到凤羽的最基本功能，那就是飞行。
多明一直感觉自己飞行存在问题，阅读了其中的内容，他才找到症结所在：实时感知和调整。
要理解这一点，就要从羽毛的本质来讲起。
凤羽是凤凰身上表皮细胞衍生的角质化产物，质地轻盈且强韧，柔软且有弹性。
凤羽按照构造可分为正羽、绒羽、半绒羽、纤羽和粉羽。
凤族身上的羽毛以正羽为主，故而以正羽讲解凤羽的结构。
正羽由羽轴、羽根、下脐、上脐组成。
羽轴位于羽毛中轴，内部中空。
羽轴中藏有一些质地轻盈的泡沫状物质，因而能令凤族易于飞翔，也让凤族的双翼不会折断。
羽根位于羽轴下部，内部亦中空，半透明，深入凤族皮肤内部。
下脐，羽根末端的小孔，内含有真皮活室，是新羽羽髓的生长处，为真皮活室提供营养通路。
上脐，羽根上端小孔，其作用与下脐近乎相同。
当凤族飞翔时，双翅展开，每一根羽毛都能感受空气流动的变化。
一些细小的变化，不需要凤族主动调整，柔软且强韧的羽毛就能解决。
多明一直强调精确，这是龙算师的职业习惯带来的影响。
并不是说，精确不好，而是要控制一个范围。
在飞行中，一条体长超过11米的龙族，翼展超过20米的庞然大物，追求微米级的精确度是没有意义的。
随着飞行速度的提升，这个精确度就可以放宽一些。
这是多明没有设想过的情况，原因在于他没有接触过。
和凤族天生双翅不同，多明的双翼是通过龙诀幻化出来的。
凤族与生俱来的天赋，多明是信服的，却没有贸然模仿。
拿来就用，本质是一种急于就成、罔顾事实的心态。
这世间，除了龙币，没有什么东西，是拿来就能用的。
除了基本的作用，凤羽的作用还有很多，防水就是其中一项。
这与凤羽中有一类羽毛名为粉羽有关。
粉羽一般会全身分布，它的羽尾有许多膨胀的小球，里面都是油脂。
当小球成熟，它就会炸裂，释放其中的油脂。
凤族长时间不洗澡，依旧看起来油光瓦亮，就是这个原因。
也是因为羽毛上覆盖了一层油脂，即便是在雨中，也不用担心被淋成落汤鸡。
若是雨水太大，将保护的油脂冲掉，凤族也会沦落为落汤鸡。
故而凤族很珍惜他们的粉羽，如果能控制，尽量不使用，放到关键的时候，这甚至能救命。
凤羽还有保暖的能力，这主要归功于绒羽和半绒羽。
凤族身上一般不怎么穿衣服，有一层羽毛就足以遮身蔽体了。
有了一层“羽绒服”，即便来到寒冷的地方，凤族也能生活下去。
然而，绒羽的保温效果有极限，算神山脉的寒冷，就不是那么轻易能战胜的。
多明捏着这根凤羽，心中想到，在安双森林中发现的凤羽，那这里大概率也是被凤族占领过的。
否则不会时至今日，还是会偶尔发现凤羽。
古老的历史，已经藏在故纸堆中，除了真心热爱，不会有谁去研究这些，去探索历史迷雾下的真相。
然而通过某些小物件，就能感受到历史长河的源远流长。
这让多明想起，他曾在算神河中捞到了算神遗迹的一些碎片。
过去发生了什么，多明没有那么大的求知欲，至少在生存压力面前，他更在意的是提升实力。
多明将这根凤羽收起来，今天已经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也该开始锻炼身体了。
相比那些小站点的训练室，森林中站用于训练的地方，可以称之为训练馆。
里面空间很大，也有许多龙族在其中虐待各种训练器械。
从这些沉重的喘息听来，他们并不是过来秀一秀，而是认真地训练。
在安双森林科考，还是很危险的，不说兽王，还有其他中高危野兽，以及各种天灾龙祸。
尤其是那些死里逃生的龙族，如果走不过心里那一关，这辈子可能就和科考无缘了。
这很正常，并不是所有龙族，都需要像拥有钢铁一样的意志。
如果顺利度过了这段时光，那么他们大概率会把原因归结到自己实力不够强大，变得更强就成了他们的信念。
多明也是在师父的善意提醒下，意识到这个问题。
要想闯荡异世界，实力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