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屈红杖的允许，屈东廉触摸巫术兽皮。
屈东廉征求允许，是他对这玩意儿，确实不了解。
如果杖哥同意，那至少能说明2个事情。
这巫术兽皮没有危险，可以安全触摸。
龙族应该是无法学习巫术的，因为否则这种东西，也不会被随意触摸。
事实上，屈东廉得出的2个结论，对一般龙族来说，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屈东廉是一般龙族么？
他不是，他不仅不是，而且其特殊到，让这些巫术兽皮竟然起了认同反应：变得柔软。
巫族兽皮是由祭祀制作而成，其中记载着一些小巫术。
而大巫术，则需要更强的巫师来制作。
至于巫师学习的巫术，则是巫祖传下来的。
巫族普遍智力不高，基于此，故而没什么感知。
那祭祀制作的巫术兽皮，如何判断，接触它的是巫族，还是其他种族？
3个条件。
第一，检测身高。
对于巫族来说，十世以前，其身高很难长到百米，这些被称为巫娃儿。
有上限，也有下限，那就是至少十米，这是巫娃儿学习巫术的基础身高。
屈东廉目前身高十二米，符合条件。
第二，检测身体。
众所周知，巫族身体强度非常高，其他种族同世同鳞，根本无法与之比拟。
形容巫族的身体强度，有一个词，叫天生爆力。
一个个巫族，膂力强悍，爆炸惊龙。
按照一般龙族的身体强度，即便是走体力路线，他们身体锻炼的强度，也不会像屈东廉这般远超同鳞。
据说，龙族有体力路线的出现，就是模仿巫族，本打算通过模仿追平，然后超越。
结果发现别说追平，连望其项背都遥不可及。
无数兽皮认可屈东廉，也就是说，屈东廉在这第二项，也符合条件。
而对绝大多数龙族来说，要想达到这个身体强度要求，那世鳞就要大一些。
即便强如神龙这样的天才，也需要10世的时间。
第三，检测时间。
检测接触者的身体世鳞，要求不超过10世。
这可不是针对龙族，而是针对所有种族，这三条便形成了一个不可能三角。
满足第一个条件，就能筛选掉九成九的种族，因为他们的身高普遍没有那么高。
一般集中在半米到5米之间，尤其是世鳞比较小的时候，身高更是会远远低于10米最低限高。
第二条，几乎可以把剩下符合条件的九成九也刷掉。
万界之内，或者万界之外，没有身体强度敢和巫族对拼一下的，绝对没有，他们就是天花板。
第三条，把最后的那点漏网之鱼也彻底阻拦住了。
然而，只要是网，就会有漏洞。
当样本数量足够多，总有偏离平均数值太多的个体出现。
屈东廉，就是那个成功钻漏洞的龙族。
屈东廉抚摸着巫术兽皮，直到他触摸到其上的文字。
这些完全由魔力绘制而成的文字，像是活了过来，一个个，争先恐后，钻进了屈东廉的手掌之中。
“这？”
屈东廉不解地望向屈红杖，不是说好了，很安全么，可以摸的么？
“咦，奇怪了，你是巫族？”
屈红杖惊疑连连，他立即释放出神识，对着屈东廉来回扫动。
接着又释放龙力，感受屈东廉体内的龙力。
可以肯定，屈东廉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龙族，如假包换，二阶苍龙亲自认证。
可一条龙族，为何会引发巫术兽皮的认同，甚至把这些魔力凝练而成的文字，吸入体内呢？
“我不是巫族呀，我是龙族呀！”
屈东廉赶紧辩解。
他口头的辩解，没有得到屈红杖的认可，他有自己的判断。
“有什么感觉么？”
屈红杖继续询问。
“没有任何不适，还觉得暖暖的。”
屈东廉如实回答。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出现了一股不同于龙力的能量，这可能就是魔力。”
屈红杖见多识广，猜测道。
“你没接触过巫族，更不会巫语，来，跟着我一字一句念。”
屈红杖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巫术也不是不能练。
屈东廉刚学会的巫语，他只能假装没学过，跟着屈红杖一字一顿地学习。
学了一遍，屈东廉就可以很顺利地念出巫术兽皮上的巫语了。
“念完这个巫语，然后驱动那股力量。”
屈红杖再次小小惊讶，屈东廉学习陌生知识的速度这么快么？
屈东廉按照杖哥的指示，念完巫语，驱动魔力，接着手掌中就出现了一个火球。
这是一个非常小的火球，直径不超过2厘米，不比点燃的火柴大多少。
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不长，甚至没有一根火柴燃尽的时间长。
火球消失，屈红杖立即抓住屈东廉的手腕，感受魔力的消耗，比刚刚少了百分之一左右。
也就是说，屈东廉身为龙族，已经学会了巫术。
一张兽皮上，大概有上百个巫字，刚刚那一下，屈东廉吸收了5个。
好在他反应迅速，立即抽离。
“再触摸这些巫字。”
屈红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验证一番。
和刚刚的情况一样，这些文字，就像开闸泄洪一般，奔涌到屈东廉的手掌中。
屈东廉的身体，就像一个干涸的池塘，不管来多少，都能接住。
屈红杖总计搜到了4张兽皮，其中记载着巫术有2种，分别是火球巫术和火线巫术。
对于巫术，屈红杖了解过一些，据说小巫术有一千，大巫术有一百，祖巫术有十。
触摸完了一张兽皮，接着下一张，不一会儿，4张兽皮上的文字，全都进了屈东廉的身体中。
大约400个字的魔力，堪堪在屈东廉体内形成一个循环。
这个循环和屈东廉运行龙力的循环相同，两者就像乙醇和水，两者共存，却互不干扰。
“哈哈，我的老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恭喜你呀，你修成了巫术！”
屈红杖很高兴，原因未知，过程难以理解，结果却是好的。
“这？不会有什么隐患吧？”
屈东廉忍住了分享的想法，他除了斑驳的龙力，刚容纳的魔力，还有隐藏的星光。
“神龙界没有魔力，你需要到大窗中，才能尽情吸纳魔力，不断提高，才能让你的巫术发挥出更强的威力。”
屈红杖兴奋道。
“试想，一条龙族，突然打出一连串的巫术，换做任何对手，估计都会和我一样措手不及吧。”
屈红杖认为这不是坏事。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魔力并没有对屈东廉的身体造成任何破坏。
“杖哥，这万界，类似于魔力这种，有多少呀？”
屈东廉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我记得没错的话，是9种。”
屈红杖认真回忆了一番，回答道。
“虽然不承认，但我们龙族所谓的龙力，其实就是魔力中的一种。”
屈红杖继续解释道。
9种，具体来说，其中六祖创造的，就占据了6种。
分别是智祖的智力、巫族的巫力、圣祖的圣力、元祖的元力、道祖的道力、神祖的神力。
另外，还有动植物化形的妖力、万物生灵的灵力、天地蕴含的伟力。
魔力也好、龙力也罢，都是巫力的一种低层次表现形式。
除此之外，麒麟称呼的兽息、凤族称呼的凤火，也属于巫力范畴。
听着屈红杖讲述这些暂时用不上的冷知识，屈东廉有一种错觉，自己要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顶层架构了。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问题了？”
屈红杖关心屈东廉。
“我记得有一个词，叫十全十美，所以我怀疑，除了这9种力，还有一种力。”
屈东廉随口编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暂时不要想那么多，还是努力提升是吧，我身为二阶苍龙，已经是神龙界顶尖的一小撮了。”
屈红杖说这话的时候，雄心十足，自豪骄傲。
“可到了万界，我不过是堪堪和二星强者、巫族酋长这些底层差不多。”
屈红杖说出这话来，心中的委屈和心酸，也一并泼洒出来。
“可能是我丧失了斗志吧，有时候觉得，神龙界挺好，这里的纷争，虽然像过家家一般可笑。”
屈红杖颓废地说了这么一句。
“抱歉，不该在你面前流露这些的。”
屈红杖似乎意识到了这样不妥，赶紧补救。
“不管怎么样，努力变强，只有足够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否则连活下去都是奢望。”
屈红杖的话，对比之前的颓废，说服力低到零点。
屈东廉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被影响的龙族，他有很强的主见。
屈红杖流露出来的那点颓丧，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尤其是最后一局，屈东廉深感认同。
面临龙王试炼的压迫，屈东廉除了努力提高实力外，能做的其他方面努力，非常有限。
屈东廉将剩下的兽皮收起来，卷在一起，递还给屈红杖。
“这对我来说无用，身为大哥，送你了。”
屈红杖想了想，决定道。
刚刚还说能去大窗中间商，会被高价回收的。
若是能换到巫元，那就可以跑到巫族部落中进行交易了。
屈东廉没有推辞，将这些兽皮放到了小熊龙储中。
对于大窗，屈东廉是越来越渴望了。
从进入标准来看，角龙以上，便可以申请进入大窗，屈东廉目前是蚺龙，等级是符合标准的。
唯一让屈东廉在意的是，进入大窗，可不像进入小窗那样，时间只有短短2旬。
根据常纪文提供的信息，进入大窗，时间至少一鳞。
而且，比小窗收费更多之外，还有一个限制：必须接一项任务。
完成任务后，才能返回神龙界。
有的任务很简单，寻找一种药材。
有的任务就很难，击杀某位强者。
当然，接任务是可以选择的，只是选择的机会只有3次。
就像在麦田里挑选最大的麦穗一样，每个任务出来，只有一次选择机会。
是接，还是再看看？
很多龙族此生无法返回神龙界，就是接到了无法完成的任务。
对穷鬼屈东廉来说，那笔昂贵的进窗费，才是大头，让他心头滴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