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茶进了屋没回房间,去了三楼露台,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太阳高照并不热,小风吹拂中夹杂着花香。
江茶坐在黎律常坐的位置上,手里摆弄着密金,越是大战前,她心里越平静。
手机来了视频通话,接通。
对面的人手上拿着调色盘,手机摄像头对着的是调色盘,他喊了声姐,把调色盘放下,摄像头换成了前置,江小壮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你这是在哪呢?”他刚完成一副油画作品,这是这周的作业。
“露台。”江茶将手机放在支架上,江小壮隐约看到了些露台的景色,他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冲洗手上的颜料,“我们半个月没见了,你想我没?”
江茶撇撇嘴,总感觉江小壮是在惦记她的巧克力,果然,江小壮下一句就说:“我想你了,你给我的两盒巧克力早就吃完了,姐,要不我今晚回去一趟,你再给我准备两盒巧克力。”
“那你还是别回来了。”江茶想不通江小壮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明明以前他都不会说着这些话,也不会主动跟她要巧克力,孩子长大了,有自己想法了。
“别呀,我收拾完就去地铁站,晚饭前能到,我想吃花栀做的锅包肉,你隐晦的提一下。”一边说着话,江小壮已经收拾好东西,斜挎着包出了画室,“等我啊,我很快回去。”
晚上,桌上有一大盘锅包肉,花栀说:“喜欢吃锅包肉就多吃点,你回去的时候还可以带点,跟你们宿舍的人一起当宵夜吃。”
“谢啦,”江小壮从包里拿出几张画廊的邀请函,“这个画廊开业的时候有展览,我会去表演沙画,有兴趣的话去看看。”
他把其中一张邀请函给了花栀,剩余的那几张给了他姐,一副反正给你了,你看着办的样子。
江茶看了眼上面的日期,就在一个星期之后,恰好是她要出发去昆仑山的时间,订晚一点的机票应该能空出时间。
她没说什么,收了邀请函,第二天给唐无忧和云缕分别快递了一张,又给陈圆圆打了电话,“见一面,有东西给你。”
陈圆圆给了她一个地址,“你来我家吧,我今天发烧了,没去学校,正好飒飒也在,我们三个推迟的约会终于要补上了。”
陈圆圆家住在大院里,她算是红三代官二代,有这样的背景还没长歪,这个小胖姑娘很难得。
江茶上门的时候,是褚飒跑过来给她开的门,开了门就拉着江茶的手往里走,“圆圆说巧克力是你给她的,你的巧克力是从哪来的,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一盒。”
她们虽然已经见过几面,但说熟肯定是不熟的,江茶看了眼牵着自己的小手,并不反感,就这样被拉进了客厅。
客厅内,陈韵和褚意正在插花,陈圆圆穿得很厚,坐在她们旁边正在擤鼻涕,看着江茶一张口,嗓子都是哑的,“你可算到了,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妈妈,你见过的,旁边这个是我舅妈,飒飒的妈妈。”
“我们见过。”褚意说完看向江茶,“在云城机场,你还记得吗?”
“记得。”江茶记得褚飒,看到褚飒就能想起她妈妈,她妈妈不让她吃糖吃巧克力,这么一对比,还是黎律好。
褚意有心想问问那天在机场跟她在一起的人是什么身份,这话很唐突,她在思考怎么开口的时候,江茶就被陈圆圆和褚飒带上楼了。
陈圆圆说:“我们年轻人不喜欢插花,我们去楼上玩。”
她们去了她房间,陈圆圆的房间很小女生,整个房间地上都铺着白色的地毯,地毯上随意放着很多不同形状的靠枕和毛绒玩具。
三人一进去就光了脚坐在地毯上,陈圆圆递给江茶一包小零食,问:“你要给我什么?”
“是巧克力吗?”褚飒盯着江茶的包,一脸期待。
结果看到她掏出两张邀请函。
褚飒看着上面的字念出来,“画廊展览......”
江茶说:“我弟在那天有沙画表演。”
“你弟弟好厉害啊,这个画廊在的地方我知道,寸土寸金,在这样的地方做表演,你弟弟肯定很厉害。”
“我要去看,沙画听起来很有意思,我去给这个哥哥送花。”
江茶被这俩的彩虹屁吹得身心舒畅,还有点小得意,这是她的弟弟,当然很厉害。
楼下,褚意跟陈韵说起那次在机场的偶遇,“当时飒飒跑过去跟人家要巧克力,这疯丫头,一会儿看不住就乱跑,当时江茶跟一个年轻男人在一起,他们俩颜值都很高,我看到他们的时候还以为是哪两个明星。”
“你说的那个年轻男人是不是二十出头,长相非常......”陈韵一时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话来形容他的长相,说帅太浅显了,想了好一会儿,她才选择了一个很朴素,又很能表达自己意思的词,“好看。”
“对,我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
“那有可能是黎三少,帝都黎家三少,上次我不是跟你说圆圆跟一个同学被欺负进了警局吗,那个同学就是江茶,警局让家长去接人,接江茶的就是黎三少。”
“黎三少......”褚意以前去过黎家举办的宴会,但从来没见过这个黎三少,听说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了云城,一直住在外祖家养病。
褚意想到什么,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时间差不多了,我来做午饭吧,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大姐的拿手菜了,今天就做这个。”
陈韵和褚意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褚意的大姐褚棉一直对她照顾有加,褚棉的拿手菜八宝鸭是陈韵从小到大最爱吃的一道菜,自从褚棉走后,她再也没吃过八宝鸭。
“怎么想起做这个?”陈韵眼眶有些湿。
褚意在她手上拍了拍,“当年大姐走之前,特意手把手教我做这道菜,她说家里人都喜欢她做的八宝鸭,以后她不在了,我得继承她的衣钵,让大家还能吃到八宝鸭。”
陈韵觉得鼻子有点酸,她微微仰头,“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见你做过,确定学会了?”
“当然,我就是懒得给你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