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江茶找你什么事儿?”角度问题,闻弦歌在楼上只能隐约看到亭子里的人,看不到他们手上的东西。
陆明野将两根兽骨拿给他看,两人进了收藏室。
闻弦歌看着兽骨上刻画的东西,眼神中闪过一抹异光。
“这是江茶拿来的?她从哪得到的?”
正愁找不到那头凶兽,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是她一个朋友的东西,从江茶的意思看,那人缺钱。”
“哦?”闻弦歌笑了,“我最不缺的就是钱,找机会见见她那个朋友。”
“我也是这个意思。”
陆明野看这两根兽骨,是从考古工作者的角度出发的,而闻弦歌在看到这些的第一眼,就想到神族遗址村祠堂里的壁画,想到的那头上古凶兽,和壁画后半部分的那三个人。
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古书、壁画和赤练剑,脑子里有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渐渐成形,不管是不是自己想的这样,那个人都要去见一见。
而且,闻弦歌内心觉得自己没想错。
江小壮和江茶出了闻家,并没有立刻回星河苑,因为江小壮接到了江平的电话,江平说有些话要跟他说。
江小壮让他在电话里说,江平非要见到他人才肯说。
都是一个村的,江平又照顾了江月娇那么多年,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小壮也不好再拒绝,挂了电话他问,“姐,你跟我一起去吗?”
“不去。”江小壮对江平心存感激,江茶根本就没有“良心”这个东西,自然也不会对江平有任何感激。
“行吧,”江小壮走之前问:“那你去哪?”
江茶拿出手机给江小壮看,是一条短信消息,黎靳想让江茶带他去看江月娇。
“真让他去啊?”江小壮虽然一直觉得黎律是黎渣渣,但真要说起来,他姐的亲爹,黎靳才是真的渣渣,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去看他小姑。
“不啊。”江茶就是给江小壮看看,她根本就没搭理黎靳,没找到内丹,黎靳在她这里已经失去利用价值。
江茶约了陈小胖去吃一家新开的餐厅。
这家餐厅是陈圆圆极力推荐的,正好今天又是补习班休息的日子。
姐弟俩在闻家小区外分开,江小壮在一个小广场见到了江平,江平跟他说了些关于江明的事。
江明私自带外人进祠堂坏了规矩,虽然那晚被江明搪塞过去,但江平这里有证据能证明江明就是自愿带人进去的,他这里有江明找他聊这件事是录音,之所以那晚没拿出来,就是为了现在。
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江明,他只想找到江月娇,“小壮,平叔知道你是好孩子,平叔也不想把你爹做的事散布出去,就只是想见一见月娇,我对你姑姑的心这些年你都看在眼里,我就只想见一见她,小壮,你就帮帮平叔吧。
平叔答应你,只要见到月娇,我就删除这些录音,我知道你和你爹娘关系不好,可是再不好,也不愿意看着他们被逐出神族遗址村吧?”
江平这一番话,把江小壮拿捏得死死的,他知道江小壮重情重义,要不然也不能死心塌地的护着江茶,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有把握说服江小壮。
江明毕竟是江小壮的亲爹,他就算再不对,江小壮应该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落到那种田地。
江小壮沉默很久,答应下来,他别无选择。
就算被江平这么逼着,其实江小壮也没多生气,他知道平叔是个老实人,这次会这样,也不过就是为了见一见姑姑。
想到这里,江小壮看着江平,问:“值得吗?应该很多人都问过你这个问题,为了我姑姑值得吗?”
如果江月娇是个正常人,那江平这样还可以理解,可江月娇分明疯疯癫癫,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真的会有人这么喜欢另一个人吗?
江小壮今年十四岁,他理解不了这么浓烈的感情。
虽然答应了江平,但也并不是今天就带他去看,江小壮的意思是,他还要跟他姐商量一下,江平答应了,但他希望尽快。
江小壮回到星河苑的时候,江茶已经回来了,黎律和花栀还是不在。
“黎渣渣这是在忙什么?”他喃喃自语一句,去跟江茶说江平的事,“我是觉得可以让他见一面,平叔这么多年照顾姑姑也不容易。”
江茶敷衍道:“哦。”
江小壮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姐根本就不关心这种事。
黎律和花栀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江茶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转着手腕上的白玉火狐镯,一看到黎律就冲他跑过去。
花栀手上提着两个袋子,问:“小可爱吃饭了吗,这是给你打包的宵夜。”
江茶接过来闻了闻,很香,晚饭她吃了,吃得很饱,不过也不妨碍现在再吃点。
进屋时,花栀落后两步,扯了扯江茶,小声跟她说,“三少今天没怎么吃东西,我买了两人份,劝他吃点。”
今天黎律回了老宅,重提当年他父母的事,之前他都是秘密追查这件事,今天直接把事挑明了,明着告诉所有人当年的飞机失事有问题,他要一查到底,姜戈留在了老宅。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的掌权人上位,自然要有大动作,很多人都料到了黎律会做些什么,但万万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
黎律今天的举动在黎家炸开了锅,有长辈当面呛声,问他是不是在怀疑家里人,黎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让大家配合姜戈,这比直接回答是还要狠,让人再说不出反驳的话。
如果执意反对,那是不是心里有鬼?
黎律在黎家扔了这么个雷就直接走了,刚才他们的车进小区的时候接到老宅的电话,说是老夫人病了。
黎律进了房间,江茶提着外卖去找他。
都是一些清淡的东西,黎律洗澡出来,江茶已经把盒子都打开,坐在旁边老老实实等着,都没有提前偷吃点。
黎律洗完澡,穿了宽松的长裤和黑色t恤,头发软趴趴的垂在额头上,减少了几分凌厉,看起来就只是一个长得过于好看的男孩,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