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黎律坐在床边,月光从半开的窗户洒进来,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这张脸过分好看,却因为眸中的深沉而不显丝毫阴柔,明明已经按照计划当上黎家掌权人,但他眼中的阴沉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比之前更甚。
这一夜的黎家老宅,多的是睡不着的人。
老夫人怀疑这次的事是黎靳动的手,她去跟黎律说的那些话,明摆着就是想偏袒黎靳,连鱼眠都能听出来,黎律不可能听不出来。
老夫人一方面觉得愧对黎律,另一方面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黎靳出事,她内心沉痛,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今天的家宴出了事,明天一早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与此同时,黎靳正在尝试联系江茶,打给带江茶进来的那个女人,女人说从进来后到现在,再没见过江茶,打给江茶,总是没人接。
黎靳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惊动了卧室里正在睡觉的闻玉。
闻玉走出来,目光审视地看着他,“你在给谁打电话,还不睡?”
闻玉住在闻家的那段时间,黎靳天天上门,终于把她劝回家,只不过这次回家后的闻玉显然跟之前不一样了,她对黎靳的态度时好时坏,还经常查他手机。
“联系些家里的人,家宴的事肯定得有个说法。”
黎靳和黎律不和,这是黎家谁都知道的事,现在黎律刚当上掌权人,家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发难都对不起老天给的机会。
闻玉盯着黎靳的眼神,似乎在判断他有没有说谎。
黎靳放下手机,走到她身边去揽她的肩,“我联系完了,我陪你去睡,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吗?”
闻玉跟着他回卧室,冷不丁地问:“毒不是你下的?
黎靳停住脚步,“你在怀疑我?”他表情有些受伤,“小玉,我知道我现在嫌疑是最大的,但真的不是我,如果是我,我怎么舍得让你也喝下带毒的汤?”
“呵。”闻玉冷笑一声,黎靳将她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你记住一点,我不舍得伤害你。”
闻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睡吧。”
他们这个院子熄了灯,睡没睡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山林中,江茶全速奔跑,月光下,几乎只能看到一抹残影。
那声音听着近,找起来会发现其实并不近,等她找到地方,只见一棵只剩枯枝的老树从距离地面一米高的地方折断,粗重的树干倒下来,压住一只兔子。
江茶走近看,发现树干断裂处有东西,她将那东西从树干中拿出来,是一个白玉吊坠,玉质极佳,一看就价值不菲。
江茶拿着这东西看了半晌,随手扔下,她对这东西没兴趣。
刚走出去没几步,倏地停下,又返回去将吊坠捡起来。
霍尔斯那个人傻钱多的,可能会对这东西感兴趣。
江茶将白玉吊坠随手装进口袋,回到公路上,继续往山下走。
因为黎家住在半山腰,这一路上都有路灯,而且只有一条路,只要顺着这条路走,就能走到山下。
江茶今晚心情不好,走得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