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一根树枝，屏息伸过去，要把蛇挑开。
就在那一瞬间，那条蛇好像觉察出他的意图，迅速调转方向，埋进草丛里。
树叶沙沙，不知道是走了，还是伺机攻击。
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么一耽搁，哪还有那道小巧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客厅的桌上放着一株野灵芝。
江茶房间的门还没开。
苏御珩带着早饭过来，下巴贴了一块纱布，他给江明一家的解释是，昨天晚上上厕所没开灯，摔的。
“那丫头呢，还没回？”
黎律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抬手去敲江茶的门。
门一开，穿着小短裤吊带背心的小朋友出现在眼前，四肢纤细，皮肤很白，白到发光。
看到宝贝的时候，水亮的小鹿眼中闪熠着灿烂星光。
黎律：“......”
“起了吗？”苏御珩往这边走过来。
嘭！
门被黎律关上。
苏御珩：“......怎么了？”
黎律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他掩饰地很好，“今天降温，穿厚点再出来。”
这话是对门内人说的。
苏御珩挑眉，笑容开始不正经，“你看见什么了？”
活到他这把年纪（24），该懂的都懂。
“没什么。”黎律坐过去吃饭。
苏御珩不会放过调侃他的机会，“那你脸红什么？”
黎律抬眼看他，目光深深。
苏御珩抬手投降，“行吧。”
不逗了。
片刻后，江茶出来，身上是那套写着搞钱的运动服。
“你就没别的衣服了？”来了这么些日子，苏御珩就没见江茶穿过旧运动服之外的衣服。
这些运动服还都不合身，不是长了就是短了，还有破洞的，一看就是别人不穿的衣服给了她。
江茶照常不理他，在黎律身边坐下，看他的目光依旧亮晶晶的，只是亮晶晶里似乎多了一抹什么。
她目光很亮，像是能照进人心里。
对上这样的目光，黎律别开眼，破天荒的在吃饭前给了她一块糖。
江茶拿起来吃了，又用那清透无比的小鹿眼去看苏御珩，“你的伤，怎么弄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苏御珩往外看了眼，今天的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
太阳压根就没出来。
“我上厕所摔的，你不知道，那个灯——”他说着对上江茶的明亮的眼睛，早就编好的瞎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嗬嗬嗬，就是不小心摔的，吃饭吧。”
吃完早饭，江茶和江小壮去上学，苏御珩看着那两道背影，突然对黎律说：“我演技没问题吧？”
黎律手上拿着江茶临走前塞给他的灵芝，表情难辨。
上学路上，江小壮敏感地觉察到江茶比昨晚写完作业回去时更不高兴，“姐你怎么了？是那个租房的欺负你了？他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带兄弟们去抽他一顿，管他是不是城里来的有钱人。”
江茶脚步一顿，看样子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你去揍？”
“对。”江小壮，十里八乡有名的打架王，江明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愣是拿他没办法。